生活徹底安定下來後,西門的護衛徐定眼看著在佞修的指導下練輕功都能耍上一耍的西門吹雪,「少爺,屬下即刻啟程回西門府轉告夫人少爺已尋得良師。♀」
西門吹雪對于徐定的決定沒有意義,一言不發的轉身回院子里找佞修問劍去了。
對于自家少主的冷漠習以為常的徐定收拾了下東西,再去和如煙姑娘打了聲招呼就出了山莊。
西門吹雪喜歡劍,在跟著佞修兩人獨處說劍的時候很不喜歡有旁人在。所以這會兒徐定就不去跟佞修說後會有期啥啥的了。
香案上棋盤一局,黑白子布于縱橫,佞修一手果子一手黑子,磨磨蹭蹭地和西門吹雪下棋。
白子斷了黑子一條龍後西門吹雪問,「師父,你手上的劍可曾斷過?」
「劍在人在,劍斷我狂,誰他娘的敢弄斷我的劍!老子讓他斷腦袋!」
「……」這個答案好像有點不對。
西門吹雪來來回回地想,然後參透了佞修話里的意思︰誰敢招惹我,我讓他腦袋搬家。
果然拳頭大的是老大。西門吹雪若有所思。
「對方武功高強難以制服又該如何?」
「呼朋喚友組團刷他,徒弟,你要知道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一群人的力量才是強大的。♀團結就是力量。試想對方武功比你略高一籌,你久攻不下,這時候招呼朋友聯手打他,必然是勝券在握。」
「以多欺少君子不齒。」西門說。
佞修听自己徒弟這麼說,眨了眨眼楮,接著露出大大的笑容,一雙眼楮彎成月牙,分外明朗灑月兌的模樣,「徒弟,有些人呼朋喚友打壓敵人叫持強凌弱,另外還有一些人呼朋喚友打壓敵手叫為民除害。你可以把生命看得很神聖,但絕不要把人看得很神聖,不然你會哭得很有節奏的。」
這種陰暗調調的人生啟蒙教育是怎麼回事?一旁觀棋的如煙默默想。
她在煙雨樓見多了人情世故,也不知道為什麼,佞修這樣似乎是闖蕩江湖多年的人應該對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很精明才對,可與他相處來卻發現除了愛吃愛玩以外一天之中大部分時間自由散漫,從他對金錢的態度可以看出來他真的非常自由散漫!
棋沒下完西門就走了,說要回去參悟一下。佞修叫他別參悟了,快點跟他一起去喂雞。西門腳下步伐飛快,轉瞬就出了佞修的院落。最終還是如煙陪著佞修去喂雞。
徐定是在今天走的,這里不得不提之前有徐定在,都是徐定負責給他們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徐定不愧是西門夫人專門挑選出來照顧西門吹雪的女乃爸。
女乃爸現在走了,晚飯的時候面對灶台如煙和西門大眼瞪小眼。西門指望不上,如煙打小也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最終佞修來了。知道沒人做飯很是開心地挽起袖子一頭扎進廚房。
所謂的君子遠庖廚在佞修身上毀得淋灕盡致。
飯廳里等著開飯的兩人,一人一杯茶,氣定神閑地坐著。
等佞修把菜色一盤盤端上來,兩個人的臉色越來越精彩。
最終上齊了菜,佞修招呼二人快吃飯,免得餓著。如煙看了看西門,西門看了看如煙,誰也沒先下筷子。最後還是如煙頂不住佞修小狗一樣求認同求表揚的目光,舉著筷子猶猶豫豫地夾了一塊魚肉。
魚肉一入嘴,古怪的味道就侵佔了味蕾,充斥著鼻腔。如煙捂著嘴難受得眼角逼出了淚花,咽下這口魚肉後,她對仍然眼巴巴望著她的佞修說,「二少爺,明天如煙學著弄些伙食,你歇著可好?」
「做菜是我的樂趣。」
「……」
佞修只一句秒殺了如煙後,就不停催促西門快吃飯,作為一個良師,他熱情地幫西門夾菜盛湯,西門眼看著碗里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的菜越堆越高。少有表情的小臉上出現了不畏生死英勇就義的神色,他握著筷子告訴自己吃飽飯好去洗洗睡。
事實是吃晚飯後如煙捂著肚子第一時間走了,西門強撐著吃完了碗里的東西後強裝鎮定地往外走。剛出了院子的大門就扶著牆角稀里嘩啦吐了。
半夜兩個人聚在廚房里蒸白面饅頭吃。
第二天還是佞修做飯。如煙、西門二人應該慶幸他們這個年代的人生活習慣是一天只吃兩頓飯,不然佞修早中晚宵夜做齊了,有得他們兩受的。
兩個人輪流去勸佞修放下廚房的活計,讓他們兩個人來做,佞修怎麼可能會放開藏雞山莊第一大廚的頭餃。
日漸消瘦的兩人時不時聚在廚房蒸白面饅頭。
後來莊子里養的雞仔長大了,開始有一公一母的交集活動了,母雞們下蛋了。二人這才有了水煮蛋補充營養。吃慣了佞修做的飯菜和手藝粗糙的蒸饅頭後,再吃簡簡單單的水煮雞蛋,好吃得兩個人感動得要落下淚來。
養的十只雞里七只母雞,平均每天下三個蛋。
如煙人都憔悴了,對西門感慨,「早知如此,不如當初讓他多養幾只雞。」
西門︰「……正是。」
再吃佞修做的飯菜必然命不長久,作為藏雞山莊唯一的女性角色,忍無可忍喊上佞修去附近的村莊小城去招工。
送他們兩人出門的時候,西門對如煙鄭重道,「要找大廚。」
如煙捏著繡了一圈小杏花的垂胡袖,同樣鄭重道,「你且放心,我必定尋一位大廚回來。」
「你們在說啥?」牽著高頭俊馬過來的佞修遠遠就听到他們講大廚什麼的了,「你們不喜歡我做的飯菜嗎?」
西門默默扭頭看別的地方,像往常一樣寡言少語。
如煙心中為佞修殺人放火無往不利的廚藝垂淚,「二少爺,你是藏雞山莊的主人,哪有讓主人下廚的道理。」
「江湖人哪來那麼多規矩。」佞修甩甩手豪爽道。
如煙噎了一口氣,繼續好聲勸解,「每日做這些粗活你也會累的,等我們雇幾個廚子,你想吃什麼直接吩咐他們做。實在閑了也可以自己下廚做,好不好?」
佞修原地思索了一番,前一刻和風細雨,下一秒黑雲壓頂,他怒了,「我知道了!你們一定嫌棄我做的飯菜不好吃!」
西門淡定轉頭走,「我去練劍。」
留下如煙眼淚嘩啦啦的,她被逼急了張口就道,「二少爺,你別氣,雖然你做的飯菜不好吃,但你雞養得好!」
走遠了的西門︰「……」
認真做的飯菜不好吃,但放養的雞居然說養得好,如煙你怎麼能這麼殘忍!佞修感到膝蓋劇痛!
作者有話要說︰救命怎麼還有4000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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