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只魔法生物人魚放在砧板上,死去的人魚酷似人類的上半身橫在砧板上死的憋屈,佞修準備洗一洗切成段做菜的行為嚇壞了所有家養小精靈。♀也包括目睹了佞修掐死一只人魚的小巫師。
後果就是一群巫師界的警察——傲羅沖進霍格沃茲的城堡要逮捕某個尚且迷糊狀態的壯士。
佞修身形如鬼魅閃身出了廚房,就要去找湯姆,逮捕窮凶極惡的邪惡巫師很有一套的傲羅們緊隨其後。
佞修成功在斯萊特林宿舍門口抓到小湯姆,抱著就不撒手了。在他的潛意識里,跟徒弟這種生物,就是不能客氣,要同苦難同富貴同生死。毫不猶豫拖湯姆下水。
傲羅們看到佞修手里抓著個小巫師,分外激動,隔著走廊兩側沖佞修喊著,「放開你手中的人質。」
佞修提著湯姆,冷冷一笑,「求我啊。」
五個傲羅加上湯姆當時心里齊齊冒出兩個字︰尼瑪!
佞修沒再理會對面傲羅們一番義正言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言論,低頭湊在湯姆耳邊輕聲慢語,「湯姆,跟我死在一起好不好。」
湯姆臉都黑了︰先生!你為什麼不在話尾加上問號!
湯姆此刻一刀捅死身後的神經病的心都有了,奈何受制于人,手中沒有刀。
「難道你不想永遠跟我在一起。」炮哥低沉緩慢的聲音像一陣冰涼的風沖刷著小湯姆尚且脆弱的三觀和神經。
「我為什麼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湯姆反問。
「當然是因為……因為……」
佞修因為了個半天,自己愣住了,他本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和徒弟永遠在一起,他似乎從來沒有和某個人一直在一起的經歷,他感覺自己失憶前是個獨行俠,走到哪瀟灑到哪。不需要跟任何人打招呼說自己要去某某地方多少天,也不需要像個正常人一樣找份工作養家糊口。把自由和無家可歸發揮到了淋灕盡致。
想來都很奇怪,正常人會像他這樣嗎?
幸好還有天真叫他回家吃飯。佞修默默感動著。
話說天真去哪了?怎麼不在哥身邊?跟路飛去偉大航路了嗎?怎麼不帶上哥這樣的御廚做小伙伴?他們在偉大航路上一定會遇到哈利波特吧,真是羨慕啊。
話說我究竟是誰?貌似姓張,張什麼來著,張凱,張靈,張坤!大家都叫我坤哥!佞修頓時明悟了。一旦想起自己叫張坤,就覺得找到人生的道路一樣,摟著湯姆的胳膊更加使勁了,「放心吧湯姆,我不會讓你死,用我一生換你十年天真無邪。」炮哥那張俊臉真是酷霸拽炫!
前面傲羅蠢蠢欲動,身後炮哥腦洞大開,湯姆真是要瘋了,用你一生換我十年天真無邪究竟是什麼玩意兒!不如把魔杖還我從此兩不相欠再也不見!校長究竟對你做了什麼才會讓你變成這樣!
無論傲羅怎麼勸說,佞修就是不松開湯姆,湯姆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準備上吊的傻子一樣掛在佞修的胳膊上,下都下不來!真要命!對一個三觀被狗啃了一樣的人說道理最讓人崩潰,哪怕湯姆引以為傲的邏輯能力和他的口才。
佞修帶著湯姆在傲羅的追捕下,逃出了城堡,跑進了城堡外的森林里。
這些老套的故事里有城堡的地方一定有森林,有巫師的地方一定有魔獸,還會有個老套的被命運欺辱天降大任的主角。不僅身世淒慘,身旁還會有個跟吸血鬼一樣的可怕反派如影隨形。
「……」蹲在黑漆漆的森林深處某個角落,湯姆對現在糟糕透頂的處境無言以對。
而被失憶debuff籠罩的佞修毫無壓力捉了只灰兔子回來,去毛清洗切幾刀就上火烤了,那雙漆黑如寒星的眼楮望著火上漸漸烤入味的兔子,整個人都處在神游的狀態。
沉默籠罩著兩個人,直到佞修突然開口,「為什麼殺只人魚他們就要逮捕我?」
「人魚受到巫師的保護,他們很稀有,而且擁有智慧。」
「可那只人魚想要溺死你,我殺了那只人魚有什麼錯。」炮哥那張帥慘了的臉擺出費解又嚴肅的表情,看得湯姆真是心情復雜。
湯姆低頭擺弄火堆,弄出細細的聲響,那頭漆黑的頭發在隨著佞修逃亡的路上變得幾分凌亂亂翹,比他平時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發型多了些平常男孩的活潑勁。良久,湯姆才吭聲,小臉繃得緊緊的,視線卻飄向另一邊像是有點不好意思,「你之所以會殺人魚是因為他想傷害我?」
「好像放過他太容易了些,我是不是應該抄他全家?」依然一半費解一半嚴峻思考問題的表情。
「……」好吧,這個家伙還是太危險了,之前都說要跟他一起下地獄來著。湯姆暗自摩挲著怎麼擺月兌這家伙。
危險陰森古老的森林冒險持續到第二天,佞修中了一個昏睡咒為止,湯姆眼睜睜地看著埋伏在暗處的傲羅漸漸聚集來。佞修倒下的時候還有意識,眼楮始終注視著湯姆這孩子,那雙漆黑的眼楮像古老的湖,平靜包容再無波瀾。仿佛不需要人解釋,就已經知道湯姆偷偷聯絡了傲羅捉人。
走到近處的傲羅發現佞修還沒失去意識,舉起魔杖補了一個昏睡咒一個石化咒語。最終失去意識的佞修硬邦邦地被人送上了巫師法庭接受審判。罪名是謀殺魔法生物。
法庭上,從開庭起,佞修就靜靜坐在他的位置上,任由這些個陌生又「深明大義」的男男女女老老小小的巫師人圍觀著,述說著他的惡行。鄧布利多教授當時也在席,謹慎地注視著佞修好像他下一秒就會跳起來把所有人的脖子掐斷一樣。
罪名很快下來,首席法官問他還有什麼想說的,佞修才有了反應。
佞修的臉色很蒼白,天花板吊燈上的燭光在他臉身上渲染開光華,他的聲音低沉又清晰地傳入在座的人耳中,「我不記得自己想要去哪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很快佞修就被關進大牢,一個在海上的孤島中建立的監獄。那座監獄最令人絕望的看守者,一種名為攝魂怪像披著破抹布的幽靈一樣的魔法生物,它們所在地方把會所有的快樂吸走,它們的吻會吃掉人類的靈魂。
佞修本人就像攝魂怪的同類一樣,輕飄飄地進了牢房,臉色蒼白,神色陰郁,像是未來沒有盼頭生命沒有陽光死不死都一樣。蹲在破舊骯髒的牢房角落里就打算這麼過下去。其實就這麼蹲著蹲著,一輩子也就過去了。用不著想自己究竟是誰,有哪些親朋好友,他蹲班房了他們知道嗎等等沒有真實意義的問題。
噢,對了,下次見到湯姆那小子,直接掐死吧。看著就煩,想著也煩,弄死最好。
佞修鋃鐺入獄的消息巫師日報登了半個版面的報道,窩在休息室里的湯姆看過報紙後,非常不可思議佞修的舉動,這個家伙居然沒有把事實說出來。只要他在法庭上說殺掉人魚是因為人魚要傷害一個小巫師,這件事情基本能大事化小,罰款就行了的事情他居然把自己送進了監獄!還是整個英國最可怕最冰冷的那個監獄!他究竟要把人生兒戲到哪種地步!
孤兒院里飽受排擠長大的湯姆沒有躊躇多久,就決定讓佞修自生自滅,反正認識沒幾天,誰知道他接近自己究竟有什麼目的。
而遠在海中孤島監獄中的佞修,哪怕環境惡劣飯菜簡陋,無時無刻不在走廊上飄走的攝魂怪讓監獄籠罩上陰郁的色彩,也不妨礙佞修把自己沉在不知道方向的角落里。哪怕他在陰暗的牢房里看不到日出日落,三年時間還是這麼過去了。
一直以來悄無聲息的系統清清脆脆的叮了一聲,讓混沌的佞修腦子一陣清醒。
系統︰湯姆.里德爾將有生命危險,請大俠前去救助。
老子沒直接掐死他就不錯了,救個蛋啊。等等,這個叮的一聲是怎麼回事?這種游戲即視感是怎麼回事?難道哥是個挑戰魔王的勇者?或者湯姆才是勇者,他是守護勇者的打手no.1?哥似乎還有個背包系統放著裝備。
哥不會是個穿越的吧?
好像是個穿越的。
從哪里穿到哪里來著的?
佞大糙絞盡腦汁地想啊想,終于打通了任督二脈,激發了潛力,刺激了腦細胞,把丟失的記憶找了回來。他想起來湯姆這個小白眼狼了,也想起讓他夜不成眠招他恨的李忘書了。不不不,愛徒李忘書已經到天國去了,剩下的那個叫永寂。
永寂這個小賤人!
佞修心里冒火,恨不得馬上把人給掐死。他深呼吸幾口,換了個方向坐著,太久沒有動彈手腳僵硬地像是石頭一樣笨重。
走廊里飄過的一只攝魂怪發現這個牢房最奇怪最安靜最像個尸體的犯人「活過來了」,如同觀望顯微鏡下的浮游生物一樣往門欄里探頭。對面牢房里的政治犯卻因為攝魂怪的動作尖叫起來,「它要吃人了!它要把105號的家伙吃了!」在這個死氣沉沉的監獄里很難看到他這樣「活潑」的犯人了。他滿是興奮地踮著腳朝佞修所在的牢房看著,好奇著攝魂怪給佞修一個死亡之吻的樣子。
像是潮水一樣的恐懼和不安一個連著一個牢房,在囚犯中傳染開。恐懼的情緒助漲了攝魂怪的力量,更多的攝魂怪聚集進了這條走廊里,因為這些黑暗腐朽的生物到來,連空氣都冰冷了下來。
攝魂怪們聚集在佞修的牢房外面觀望著,它們破斗篷下面的面孔模糊不清,佞修不耐煩地瞅著窄窄的門口一個個疊著的攝魂怪,很久沒開口的嗓子沙啞得厲害,「再看老子削你。」
攝魂怪對他張嘴無聲咆哮。
炮哥原地做了套廣播體操,炮哥給自己刷了牙洗了臉,炮哥換上了他經典的255品南皇套裝,炮哥架起他的重弩對著門口。
桀驁不馴愛吃肉,打滾撒潑愛徒弟,心如滾油要冒火的佞大糙決定越獄。
攝魂怪們過分把注意力集中在佞修擺出的重弩上,從而沒有發現它們腳底下無聲無息出現的地雷,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開了爆發窮途匕見天女散花又是孔雀翎,藍綠色的光華如同黑夜里驟然而來的流星,剎那間的艷麗讓人措不及防。
專注暗殺三十年,降妖除魔不在話下的佞大糙今日不僅謀殺了十二只魔法生物,更是罪上加罪越獄。真是一個放蕩不羈愛自由沉默如斯沒情調的男人。
黑衣短打滾著藍邊,長長的黑發高高束在腦後,身上藏滿暗器,面無表情的炮哥一腳踢碎了門,踩著死得不要不要的攝魂怪尸體光明正大大搖大擺離開了監獄,徒留身後看傻眼的囚犯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站在海岸線邊上,佞修比劃著方向縱身飛躍,拿著他的滑翔傘在大海高空上飛翔。如同一只黑鳥,漸漸在深灰色的天空中遠去。
這對魔法界來說是一個震撼的一天,有個窮凶極惡的囚犯從阿茲卡班的牢房里殺死了十二個攝魂怪逃跑了。攝魂怪這種邪惡的生物只能驅趕,無法殺死,但有個家伙做到了,一口氣宰殺了十二個!報紙鋪天蓋地都是這則信息,這比報道英吉利海峽對面的土地上發生的戰爭更讓英格蘭土地上的本土巫師興奮。
坐在霍格沃茨城堡附近某個村莊里不知名酒吧里,一身平常打扮的佞修在讀報紙,隔壁座位的兩個中年婦女在討論越獄的罪犯潛伏到了哪里。擦著吧台的酒吧老板娘撲哧笑著,肥厚的下巴贅肉隨著她豪放的笑聲抖動,「像是這種危險的家伙,不會是去投靠德國那個黑巫師了吧。像這種可怕的家伙不會有好下場的,但願他死在戰場上。」
老板娘你錯了,危險的家伙就坐在你面前看報紙。
佞修舉起報紙折了個對折,給老板娘看報紙上的通緝令,黑白報紙上的畫像里,黑發黑眼的東方男人垂著眼皮滿不在乎地打著瞌睡,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無情又冷硬。
「像我嗎?」佞修問老板娘。
老板娘面對佞修那張冷峻帥得一比的臉,膝蓋一軟就橫在了吧台後面,平頭百姓表示這種滿世界通緝的危險犯人就在自家小店里喝酒太考驗心理承受能力了。
佞修慢條斯理地繼續看報紙,左邊坐著的兩個婦人嚇得就差把自己變成灰塵消失掉。
「我只想享受一個安靜的午後。既不想嚇唬你們也不想糟蹋陽光燦爛的這天。」佞修很平靜,黑色的風衣里面就一件薄薄的襯衫,酒吧外面連綿三天的大雪今天終于停了,一個難得的能享受陽光的冬日下午。
酒吧老板娘終于緩過勁來,從吧台後面爬起來觀望了佞修一會,佞修很仔細地翻看著報紙,仿佛一字一句在品讀。
老板娘不禁心里吐槽看個報紙一字一句來來回回讀是幾個意思?
她不知道佞修心里的苦啊。
臥槽!英文這種東西人還給英文老師百八十年了,雖然系統自帶語言交流外掛,可書面文字這方面完全沒有優惠。翻來覆去讀著報紙承上啟下猜著個別單詞的意思,半文盲的痛苦你們懂嗎?就算讀個報紙上的購物指南,連著圖片還看得心力交瘁啊。
僻靜的酒吧里,老板娘和兩個酒客小心翼翼大氣不敢出地坐著,就怕佞修突然轉身捏死她們。
隨著時間的推移,村子里漸漸熱鬧起來,周日是霍格沃茨給熊孩子放風的日子。就讀霍格沃茨三年級以上的學生經常在周末到附近的村莊里玩耍購物。
村子里的糖果店文具店還有酒吧最受孩子們的歡迎。
就比如佞修現在所在的小蜜蜂酒吧,在非常偏僻的地方,店面很小,一個六人吧台,再擺兩張小圓桌,店里就擠得滿滿了。它狹隘的空間並不妨礙個別學生對這里的喜愛。就比如在湯姆.里德爾這個死孩子。
湯姆喜歡一個人到小蜜蜂酒吧喝點啤酒看看書,因為這個偏僻的酒吧里不會有人來打擾他。不過今天是個例外。
時隔三年,當腦洞大開的男神經病的面孔再次出現在眼前,湯姆夾著胳膊底下的書轉身就跑,結果眨眼的功夫佞修把人提起來,單手提個發育健康的青少年輕松得跟提件衣服一樣,可見三年的牢獄生活沒能削弱他的戰斗力。
「再跑我就打斷你的腿。」看英文報紙看得腦袋疼的佞修語氣有些恐怖。
湯姆模著自己後來換的魔杖,面上鎮定,心里已經在咆哮了︰你的表情分明在說跑不跑都要打斷腿!
真是一個引人淚下,感人至深,銘感五內,直叫人哭爹罵娘抽打草泥馬的師徒重逢。修哥,快打斷他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