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陳維然守時的來到韓若門前,深吸一口氣,敲響眼前的可以決定自己一生的門,在等待著,他心底的忐忑,卻又帶著激動,一直想著,自己,終于,可以實現理想了。
但是,他預想的效果沒有,什麼都沒有,眼前的門絲毫未動,靜靜地,就這樣,一個小時過去,他不由自嘲,呵,這只不過是有錢人的一陣玩鬧罷了,她怎麼可能會看上自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
垂眉,掩住自己神色,邁步走向電梯,並未發現走廊內多出來的人,只是自顧自地低著頭。
「怎麼,就這樣放棄嗎?」威嚴的聲音在陳維然耳邊響起,倏地一抬頭,總經理帶著嘲諷的看著自己。
心底卻一陣發笑,放棄嗎?
從未被給予過機會的他又何來放棄?
「在你的心底,董事長就是那樣的人嗎?玩弄你的時間?」略帶威嚴的話,嘲諷更甚。
有些失望地看著陳維然,他一直以為陳維然的能力強,最主要的是可以面觀人的真假,連他都能看出來董事長對這件事的認真,他竟然以為董事長在戲弄他,董事長有那麼閑嗎?
陳維然沒有去理會總經理如何知道董事長交給他的事情被總經理知道,但是總經理的一句話卻讓他瞬間豁然開朗,不管他能不能看清董事長的心思,但是,董事長給他的感覺就是說一不二。
是他自己魔怔了,董事長定然是有事,若不然不會這樣的。
抬頭看向自己的上司,第一次對著他說一句︰「謝謝。」
總經理微微一怔,隨後開懷大笑,不忘自己對他如此信任,果然是可造之材。
將手里的文件袋遞給陳維然,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直的向著電梯走去,那步伐堅定而又欣慰。
陳維然確實沒有注意到他,只是怔怔的看著手里的東西,臉色從淡然到震驚再到不可置信,半晌,緩緩地合住,眼底有著從未有過的堅持。
大步向前邁去……
此刻,陳興國看著依然清醒且狀態良好的兒子,心地各種感慨,有著一番經歷過滄桑的欣慰,也帶著對韓若無比的感激。
他想說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來。
陳儒翰看著眼前像是老了幾十歲的父親,也一陣心酸,雙鬢的白發已經冒出,眼角的皺紋細細麻麻。
「父親!」陳儒翰哽咽的叫著。
陳國興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他這世上唯一的羈絆,阿翰昏迷時他也未曾這麼激動過。
陳儒翰也忍不住,鬼門關一行,心底無限掛念的就是父親。
兩個大男人抱著一起哭訴,卻是讓人無比感動。
顧鐘玨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紅潤了眼眶,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們。
許是兩人還顧忌著別人,很快就放開了對方,看著一旁的好友,陳國興頓時有些不自然,主動向兒子介紹起︰「這是你顧叔叔,這次即使因為他,你才能被救回來。」
陳儒翰轉頭看向一旁一身道士服的男子,一身氣質淡然卻不忍讓人忽視,剛想起身致謝,卻被制住︰「與我無關,我只是幫你延續了幾天生命,真正幫你的另有其人。」
前者疑惑的看向一旁的父親。
卻听見︰「老顧,若不是你,我根本找不到韓小姐,說到底你也是阿翰的一個救命恩人。」說完,不等顧鐘玨反對,直直的站起身來,向他一個深深的鞠躬。
顧鐘玨沒有拒絕,他知道若是不接受,他們這朋友就變成了恩人了。
上前扶起陳國興,讓他坐下。
陳儒翰看著這一幕卻有些吃驚,父親為自己有多大的犧牲啊!
不顧兩人的反駁,下床,也向著顧鐘玨一鞠躬,是顧叔叔救了他的命,他尤其是不知道知恩圖報的人,不過︰「顧叔叔,你剛剛說另有其人?」
「一名叫做韓若的女子,是她救了你,兩天前,她又處置了害你的罪魁禍首。」淡淡的語氣響起自己所觀的星象,再看看陳儒翰,一陣哀嘆。
「哦?還請顧叔叔明示。」陳儒翰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卻對那女子有些好奇。
「你本是中了蠱毒,這蠱毒不知被人用了什麼邪惡之術,我竟然無法解除,幸而算出了可救你性命之人,在你生命垂危的最後一天,你父親將韓小姐請了過來,不消片刻就將那蠱蟲引出,又為你恢復身體,以致她昏厥,我猜她定然是隱世之人。在第二天,她又將那害你之人解決。」
簡簡單單的話卻讓兩人心驚,隱世之人,向來不管閑事,更何況如今這般幫助他們。
更何況,看父親驚訝的表情,他就知道,那女子定然是什麼也沒求,亦或者,所求之事對他們來說是力所能及,但是對方為他們所得事卻是無以為報。
這讓他們如何自處?
再者,能夠無聲無息的給自己下蠱之人,又豈是無能之輩?第一次,陳儒翰為陌生人擔心。
「顧叔叔,如今她情況如何。」
顧鐘玨看著前者的表情更加無奈,「她很好。」
雖然他不知道韓若在什麼地方,但是他知道,韓若好好地活著,她的星象有往強的方位發展。
听到這話,陳儒翰心底莫名的松了一口氣,連他自己也不能解釋這樣的情況。
「老顧,你可知道我們為什麼會遭此劫難?」
陳國興想不明白,他一生和善待人,就算是商場內,他也從未做出會讓人起殺意的事啊。
「可曾記得我給你說過,你的人生有兩個最重要的人會因同一個人而去世?」
陳國興點點頭,記得當初遇見顧鐘玨的時候,就是因為那時他最重要的人之一,他的妻子已經不在世,另一個自己的兒子剛剛出世,這兩個人,僅此的兩個最重要的人,但是卻被說都會消失,若不是顧鐘玨說會遇到貴人改變而自己的命數,他想,他定然會因為這句話而不顧救命之恩而對顧鐘玨大打出手。
如今想來,韓若若是沒有出現,那兒子且不是離自己而去?
萬般的慶幸。
但是,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突地抬起頭︰「害死我妻子的人與這次下毒之人是同一個人?」
看著顧鐘玨點頭,陳國興有一瞬間的恍惚,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狠毒,呆愣過後,卻是眼底閃過一抹狠戾。
陳儒翰也是閃過一抹陰冷,母親,自從自己小時候就沒有見過她,一直想著是難產而死,卻沒想到是被人害死,那溫婉的笑容,究竟礙了誰的眼?
看著兩父子的變化,顧鐘玨沒有任何反應,若是自己,知道妻子被人害死,他不去直接報仇就已經很理智了,他們這樣,也算是在預料之內。
「你妻子是苗族之人,她的師兄一直愛慕她,在你們結婚之後,他逼迫你的妻子,你妻子不從,以致她出車禍,阿翰早產。這次是他偶遇你,在阿翰身上種下蠱毒,要讓你們家破人亡。」
一段話听的兩父子百味交織,他們想過各種原因,卻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愛,不,他不配愛,他那只是佔有。
「韓若已經將他的尸體毀尸滅跡,你們找不到的,再說,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顧鐘玨淡淡的提醒著他們,他知道殺妻之痛難以平復,但是他也只能這樣提醒他們。
在離開房間的時候,顧鐘玨終是不忍心,轉過頭警示著他。「對了,阿翰,你和韓小姐今生命數相連,但是切記不可強求。」
不再顧及神色莫測的兩父子,邁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