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干什麼?我可不記得我認識妖王。」無可奈何就只能這樣,對于喜怒無常的人,韓若從來就沒有把握,韓若不是會察言觀色的人,所以以前的時候就因為這樣,無意之中得罪了人,但是現在,她只能祈禱眼前這個人能夠和她好好的交談一下,只要是和水靈無關,那麼,不管他要干什麼她都不會阻止,再說,人家可是妖王,她能阻止的了嗎?
听著韓若語氣中的冷漠,雖說茌臉上沒有任何表現但是心里已經很傷痛,即使是失去記憶,也不要把他當做陌生人啊。難道,只有記憶才能夠把自己給記住?「我當然是知道你回來了就來找你的啊。」無不在意的語氣,沒有人知道他心底究竟有多麼悲傷。
心底狠狠的絞痛,多年來的喜怒不言于表的習慣已經讓他可以做到在任何人的面前都無所謂,說是他喜怒無常,其實,這又何嘗不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法呢?
從來沒有人可以了解他的苦楚,自他出生後,身邊只有岑汐,水靈,和那三個人,在自己的心里,那時的水靈就像是他的姐姐一樣,慈愛,對他充滿關懷,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喜歡上了水靈,而且一發不可收拾,但是,他也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只能極盡所有的為水靈做任何事,讓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她還有一個愛她的「弟弟」。
但是,水靈為熾郁的付出是他從未想到的,他沒有想到過,對于水靈那樣博愛的人,竟然也會有喜歡的人,而且,愛上了,為他做的事竟然讓他無言以對,放棄自己的全部修為,重生再世為人,生生世世追求他。
然,他沒有去追逐她,只因在她的心里,自己只是她的弟弟,若是自己追尋她而去,那麼自己被她怎麼看,兩個人好不容易的確定的關系,就這樣破壞,不,不可以,他可以用別的方法守護她。
但是,當看到岑汐不分晝夜的守護著她的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心底無限感慨,比他傻得大有人在,只是自己太自以為是了。
罷了,放下吧。
但是現在,她的靈魂回到了本體內,是不是就代表著他又有機會了,是不是也說明她放棄了熾郁,就算是,他也不會放棄,不管是什麼原因,她回到本體就是上天的安排,就說明她和熾郁的緣分已盡。
就算她失憶又如何,這正好可以讓他們之間的姐弟之情消失,真正的代替著愛人之情。
而韓若在茌的眼里竟然看到了恍若隔世的荒涼,那麼讓她心痛,按住心口,無奈一笑,水靈,你真夠多情的……
你可知道,你這樣的多情,有時候更是傷人的利器,你自以為是的認為對所有的人溫柔就是最好的,但是,你卻無形中縱容了他們對你的迷戀,水靈,你欠的人情更多了。
這樣想著,對茌只能更加冷硬,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月兌離。
「我和你明說吧,茌,我不是水靈,我只是她的轉世,每一世都會因為她經歷過的事在水靈的靈魂之外多加一種或幾種靈魂,而這時的她就已經不再是原本你喜歡的她了,這一世的我更是如此,我听過岑汐說的水靈,她外向開朗,仁慈,善良。而我冷漠,內斂,和她已經形成了兩個極端,這已經不再是你喜歡的水靈了,每一世留下的痕跡都不會被磨滅,更何況這麼多世就已經足夠我和她走的是兩個極端,又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而且,我現在也有喜歡的人,即使岑汐,不管下一世的水靈會怎麼做,至少這一世的我是喜歡岑汐的,我們不可能會分開,而且,在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咱們是不可能的,沒錯,你長得帥,但是,這不代表就是我喜歡你的原因,而且,從水靈的靈魂深處給我的感受是,你對她來說是親人,絲毫沒有一點愛意,這也是我在你面前能夠無所謂的原因,我只能說這些,不管如何,我終究是她的轉世,而且,本該死的我還佔據了她的身體,這也就是我欠她的,我該為她在意的人解除心結。若是你像和我做朋友,那是你的自由,但是,對我來說,盡管有水靈的靈魂來提醒我你以前在她生命內的存在,我也不會在意你,你只是我生活中的陌生人,沒有任何人對別人的生活負責,而我,只是恰好欠了水靈的情來還她的情,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若說是韓若原本打算用迂回的方法來解救茌,但是在看到茌眼底的悲哀時,她已經吃地打消這個念頭,對她來說,她不會去虛情假意,即使她看到茌讓人心疼的眼神,也只能實話實說,並且,咬牙,全部說完,只有一次性的給他巨大的難以承受的打擊,他才會,才有可能放棄。
她深知優柔寡斷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以前的她不懂,現在的她懂了,所以,即使不符合她以前的做事風格,但是她也要改變,她要成長了。
這是韓若自重生以來,第一次說這麼多話,她想,加起來,也沒有這次說的話多,無奈搖搖頭,向著門外走去,這里,她不想呆著,不是因為茌,只是因為太空,空的讓她心里也開始空。
她忽然很想岑汐,想要看到他,想要在她的懷里,這樣才會讓她心里有一絲的滿足感。
茌只是站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也不動,不得不說,韓若的話說到他的心坎里,是他努力的忽視她的變化,想著若是她的話,那就是了。
但是,現在不得不深思,毫不留情的她讓他該怎麼辦?
但是,認同不是苟同,她說的是她說的,自己的事情,當然要自己去認證,若是就這樣三言兩語就被韓若說的放棄了,那億萬年來對水靈的愛就是可笑的代名詞了。
忽而妖魅一笑,身形一閃,空蕩蕩的房間里再沒有那妖嬈的身影,只剩那水藍色的布幔搖晃,不知道迷失了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