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客廳像是廢墟堆一樣的破爛不堪,在一堆廢物中間,站著一群人,穿著光鮮亮麗,所有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只是一種濃郁的蕭然悲傷地氣息流淌著,讓韓若有些窒息,心忽的有些不敢跳動,獨獨的空在那里,她輕輕的問,「怎麼了?」
所有人回轉過身,看著她,眼底除了悲傷,焦急,什麼也不剩。
他們這幅樣子,讓韓若更著急,轉眼望了一周,少了一個人,心里一顫,一個想法閃過,又在說服自己說,不可能。
「到底怎麼回事?」韓若有些不受控制的大喊,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希望他們可以給自己一個解釋。
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終于忍不住的跑出來,大哭著指責韓若,眼神凶狠,「還不是因為你,說什麼萬物之母,剛一出現只會給被人帶來災難,你消失的時候,姐姐因為你失控,三年多一直為了你和上官家斗,結果是什麼,為了給你報仇,我們家損失了多少,現在,你回來了,剛一來我們家,就在爺爺的書房里被刺殺,毀了爺爺的書房,現在,為了找到你的弱點,那些人,就直接把姐姐給抓走,你是不是還想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為止!」
听到那少年的話,韓若的弦一瞬間繃斷了,痴痴的看著,什麼話也不說,腦袋一片空白,原本就不堪重負的心髒停止了跳動,那個只會為自己著想的女孩,那個為了自己的仇,堅持了三年的女孩,那個自己一生的朋友,就這樣,消失了,被自己給連累了。
是自己的原因,若是不會來找他們,那些人也不知道夏梓是她的朋友,也就不會為了打擊她而抓走夏梓,是她的錯。
「夏峆,不許無理,快道歉。」夏雲的一聲斥責響徹客廳,微微有些回響。
夏峆听到爺爺的指責有些委屈,明明就是那個人的錯,為什麼要怪到自己身上,看著爺爺,斜斜的,仰著頭,硬生生的回了句,「我就不!」
韓若被這一聲大喊拉回了神智,閉上眼楮,不理會所有的酸澀,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夏梓的下落,暗暗調動起全身所有的靈力,集中于眼部,用她的靈眼觀察整個客廳。
這是她前不久才發現的,在賭石的時候,解開的那道封印可以透視石料,但是,在靈力相佐之下,可以探索古今,更可以窺探人的心思,更可以控制別人的心智,只要這個人的靈力在她之下。
而在夏家所有人的眼中,只見韓若閉上眼,雙眸處忽閃水藍色光芒,被那光芒掃視過,就似是被窺探到心底最深的秘密,讓他們不由得一陣心驚有些害怕。
韓若閉著眼,腦海中呈現著剛才的一幕,夏家人正準備開家庭會議,忽的一個黑衣人自夏梓的背後閃身而出,幾乎是一秒鐘,在所有人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帶走夏梓並設給他們一個屏障,毀壞所有的物品,阻礙他們的腳步。而那右臂上的獨屬于夏家的圖騰卻是無比清晰。
韓若睜眼,眼神一凜,冷清的看著夏雲,語氣平淡,卻似是寒冰利劍一般的刺入他的心髒,「夏家就是這樣的素質?夏梓的暗衛都能叛變。」
這話一出,所有人一驚,看著那獨獨的立在廢墟一片的女子,那般的凌厲,獨樹一幟,似是翩翩的仙子,讓人仰視。
夏峆雖然年紀小卻也明白了韓若說的話,她是說,帶走姐姐的人,是姐姐的暗衛,這一說法讓他有些不憤,卻莫名的相信她,只是,這樣明白,對韓若的怨恨依舊很明顯,「若不是你,我姐姐怎麼會消失。」
他說得對,都是她的錯,韓若從來不吝嗇承認自己的錯誤,況且,夏家人的責怪,本就是她應該承擔的,韓若眼眸中閃過一凌歉意,低下頭,「對不起」。
所有人听到這一聲時,都有些呆愣,他們沒想到韓若就這般向他們道歉,不管如何,她畢竟是萬物之母的轉世,以她的驕傲,是不可能向別人認錯的,只是,現在,不但向他們認錯,還道歉,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韓若轉身離開,頭也不回,「這件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只是,我在地球這段時間,夏梓不會再回來,你們夏家我信不過。」
夏峆一听,有些跳腳,大喊,「你憑什麼!」
剛想追上去,卻看見母親紅著眼眶拉著他,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眼里暗暗地哀求,看著母親的疼痛,夏峆的腳步也不由得停了下來。
「你們夏家,我信不過。」這句話一直回蕩在夏雲的耳旁,讓年老的他更加頹廢,是給他最大的打擊,而一瞬之後,處于高位的氣勢咋現,蒼老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暗衛長听令,全部暗衛在寒冰之地集合,十分鐘內,如若不出現者,家毀,人亡!」
這一刻,夏雲的華夏隱世靈祖的威勢盡顯,再也沒有在韓若面前的唯唯諾諾,孫女眼睜睜的在他的面前消失,主人對他們失望,夏雲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對自己失望過。
夏家之人面帶崇拜的看著他,這是他們的家主,霸氣天成的人!
這一刻,見證了地球的新一代隱世霸主的誕生,見證了夏家由此崛起,成為地球最首的家族,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在他們的面前囂張,同一件事情,他們不容許出現第二次。不僅僅是為了他們的家人,也更是為了不讓他們的主人失望。
韓若沒有什麼耐心等待他們什麼改變,現在,最要緊的是回到岑水門進行新的部署,夏梓那里,水靈早已經去追了,她相信水靈,只是,她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卑鄙,會使出這樣的手段,綁架別人,我的這條命就值得你們那麼大費周章嗎?
原本韓若還準備好好的陪他們玩一玩,只是魚有逆鱗,現在,他們動了不該動的人。
韓若微尖的幽潭中閃現一抹深藍色的凌厲之光,既如此,那就看看,有沒有本事來拿走我這條命。
出了夏家,看著平坦的田園,韓若施了一個隱身咒,直接飛身而起,向著岑水門的京城分部而去。
岑水門,京城分部駐地,總管理人辦公室。
郭旭悠閑的雙腿搭在辦公桌上打著電話,時不時的調戲調戲電話那頭的小青年好不愜意。
「你這倒是情場和職場雙得意!」一句破空的清脆女聲似是清河流淌一般的清脆婉轉,卻是讓郭旭的動作一滯,美麗的臉頰微微一紅,急忙放下腿,有些討好地站起來,看著那個恍若神人的女子,陽光透過玻璃直直的照射在她白皙的臉龐上,泛著金光,白色的雪紡也似是披上金色的外套,讓人可望不可及。
「哪里,哪里。」郭旭恭維的看著韓若,拉開椅子,讓韓若坐下。
韓若最看不了別人這樣,看著近在咫尺的因為帶著討好的笑有些丑陋的郭旭,嫌棄的身子往後推了推,語氣很不善,「給我收起你這副鬼樣子,要不然,我馬上去給陳維然找個好的。」
這一句話比任何話都管用,郭旭猛的站起來,正了正面色,只是,眼底的尊敬和感謝依舊是一眼望到底。
若不是昨天在車上,韓若對自己說她已經給陳維然找了相親對象的話,他也不會意識到喜歡上一個只見了兩面的人,還是一個男人!
只是,當她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他失控了,不顧任何人,趕到石青會館,直接抓著老板要求到陳維然所在的包間,更不顧有人在場,直接推開門就閉著眼楮表白。
那一刻是他最丟臉的時候,卻也是最幸福的時候,即使很丟人,但是,陳維然接受了他,說到底,若是沒有韓若的刺激,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更不會有勇氣表白。
回想起來,雖然昨天沒有盡職的陪著韓若一起去參加宴會,只是,想著那是韓若的默許,對韓若的感激更甚,但是,是他的錯就是他的錯,沒有顧忌自己的任務直接離開,就是他的失職,所以,在韓若坐好後,單膝下跪,低下頭,右手護住心髒,「請門主責罰。」
韓若卻是有些不理解,不懂他是怎麼了,想了半天,都沒想到,只是,對他的動作很不爽,只能有些不善地看著他,故作沉思,「恩,讓我猜一猜,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陳維然的事,啊,你昨天不是去找他了嗎?難道他不同意,還是他不喜歡你,不會吧,我看著他挺喜歡你的,那一定就是你得罪他了,只是,你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需要我責罰的?還是你看上可禾秣那小丫頭,行了,我給你做主,只是,陳維然怎麼辦……」
看著韓若越說越離譜,郭旭冒出一層層冷汗,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門主,屬下是為了昨天的失職請求您的責罰,請門主不要多想。」郭旭不由得月復誹,一天多不見,門主的臆想癥越來越嚴重了,看來必須要讓門內的醫生看一看了。
听到郭旭的心聲,韓若眯了眯眼,有些危險,看來是她太縱容了,讓郭旭竟然有機會這樣想她。
原本她還不打算懲罰郭旭,畢竟是在她的暗示和容許下郭旭才可以離開的,只是,有的人要找死,她也不能攔不是?要知道,她可是睚眥必報的人。
「恩,郭愛卿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韓若擺弄著指甲,狀似無所謂的問著確實讓郭旭有些模不著頭腦。
「賽車…」韓若對他的稱呼讓他一陣惡寒,卻只能模不著頭腦的看著她,傻傻的回答。
賽車,這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狂傲不羈,不受世俗的約束,吹了吹天生的水藍色美甲,斜眼挑了挑他,「沒了?」
「收集名表。」繼續呆愣。
韓若看著他手上的伯爵,斂了斂眼楮,倒是很會享受。
「沒了?」
「沒了。」
韓若失望的搖了搖頭,似是可惜,「郭愛卿,你的樂趣太少了,人生怎麼可以這麼可悲。」
听著韓若的話,郭旭的眼角抽了抽,卻是低下頭,不敢反駁。
現在,即使郭旭再放第態度也不行,今天,她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也改一改他浪費錢的壞習慣。
哎,她這個做上司的真是太好了,多為他們著想啊。
「我交給你個任務,如何。」
郭旭忽的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只是,抬頭看了看韓若那閃爍著真誠的眸光的眼楮,又把這想法拋之腦後,不由得暗笑自己,門主怎麼可能做什麼壞事呢,點了點頭。
韓若卻是在他點頭的時候,閃過一抹壞笑,「恩,你去把一個地方的賽車和表全部燒干淨。」
郭旭一听這話有些肉疼,雖然不知道那家人是誰,但是,他也心疼啊,不知道那人怎麼得罪了門主,讓門主這樣整他們,不過,只要不是燒他的就好。
「是。」依舊跪著,低著頭。
韓若越發的氣憤,面上卻是笑的更開心,「xx路xx號,去吧。」
郭旭領了地址,剛站起來,準備走,卻發現,這個地址怎麼這麼熟,好像听過。
仔細想想,這…不就是他家的地址?
郭旭轉身看著韓若,卻發現她眼角帶著笑,有些頭疼,苦巴巴的看著韓若,「門主,你給我說的是假的吧。」
韓若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當然…是真的。」
這一下,郭旭苦逼了,他是讓門主懲罰他,但是,沒想讓門主這樣懲罰他啊!
那些東西可是他的命根啊。
「門主…」郭旭苦巴巴的看著韓若,希望她網開一面換一個懲罰,那樣的懲罰他可受不了啊!
「要不然…我把陳維然介紹給別的女人。」韓若不像是威脅的說著,很平淡,平淡到郭旭要抓狂,不得不相信她馬上就會做到。
「別,千萬別,我去燒,馬上就去燒。」郭旭急了,馬上就要走,相比較而言,陳維然才是最重要的。
韓若心里不舒服了,惹了她的人也別想好受,「等等,你知道我為什麼懲罰你嗎?」
這句話可說到郭旭的心坎里了,照理說,在怎麼樣,失職也不應該懲罰這麼重啊!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不喜歡別人向我下跪,而今天,你不止跪下了,還一直跪著,這是其一,其二,你竟然在心里罵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今天,你悲劇了。」
郭旭徹底傻了,他沒想到在韓若的眼里值得懲罰的原因竟然是這樣的,他好好地尊敬門主也不行了?要知道,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在韓若這里就變成了討厭,當真是和常人不一樣,于是,他有點厚臉皮,蹭著,「門主,我知錯了,您就撤了這個懲罰吧。」
韓若眯著眼看了看他,眼眸轉到別處,在他眼睜睜的情況下,吐出了三個字,不可能!
郭旭徹底杯具了,在他可憐巴巴的眼神下,看著他喜歡的東西一個個放進火堆里,最可惡的是,旁邊還有人監視,想私藏都私藏不了,看著那人在一旁的挑釁,郭旭心里的火更濃,所有的世界上的絕版就這樣消失了,那可是幾百億啊,他肉疼啊!
這直接導致他在床上躺了三天。
等到韓若在見他的時候,那人直接就瘦了一大圈,面色蒼白的讓韓若嚇了一跳,有些好笑的看著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郭愛卿,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我讓醫生給你看看。」
听著韓若在這樣叫他,郭旭忽的引起一陣後怕,趕緊後退了幾步,看的韓若很無奈,她有這麼可怕嗎?
不過她也知道郭旭是因為他的賽車和名表受了打擊,不再玩弄他,只是,工作狀態必須要調整起來,「你去調查一下郝志芏和夏家那兩個暗衛接觸過的人,給我一一細細排查。」
說到正經工作,郭旭也正經了起來,即使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周身的氣質卻是更加內斂,似是比以前更強。
郭旭拿起電話,對著電話吩咐了幾句,轉頭看著韓若,是不是有什麼還要吩咐的。
看了看郭旭,韓若有些頹然,「你去門里找幾部修煉功法送給夏家,就說,夏梓被人抓到修真界,現在的我沒有能力去那邊就回夏梓,是我對不起他們,但是我遲早會去救夏梓的,讓他們先好好修煉,但是,切不可急功近利,若不然走火入魔,那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郭旭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也知道事情的緊急,都被抓到了修真界,這次的敵人必定是很難對付的。
他剛想拿出手機,卻被韓若阻止了。「這次你親自送去,別人,我不相信。」
看著韓若眼底的凝重,郭旭轉身離開,親自去辦這件事。
水靈閃身出了水之戒,有些心疼的看著揉著額頭的韓若,不解,「你何必要這樣做呢!」
韓若看著窗外,瀲灩的丹鳳眼中閃過一抹懊惱,閉上眼楮,「這是我唯一能彌補他們的方式。」
水靈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回到水之戒,看著戒外悲傷包裹著的韓若,只能無奈的一聲嘆氣,韓若和夏梓這兩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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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可愛的代發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