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臣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他慢慢咬緊了牙,忍耐著暈眩的感覺硬是站了起來,低頭看著衛霆飛。
「衛霆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的聲音在輕輕顫抖著,「不是事事都需要我?你的意思是即使沒有我,你也能把一切都做的很好?」
「我有我自己的安排。」衛霆飛沉聲說。
「你所謂的安排都是什麼鬼樣子,以為我不知道嗎?」伊臣冷笑,「你無非就是事事都親力親為,把自己放在最前線,最危險的風口浪尖!我不在你身邊的這十年里,你都遇到過什麼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他說著,伸出右腳勾住了衛霆飛的腰帶,腳尖「刷」的一下把腰帶挑開!
浴衣從衛霆飛的身上滑落,露出肌肉強壯的身體。
他結實的後背上紋著一條猙獰的青色巨龍,在屋內昏暗的光線中散發著一種說不清的魅力。
像是狂放,又像*。
伊臣慢慢繞到衛霆飛身後,默不作聲的看著那條龍。
那細膩的紋路和艷麗的色澤,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但是隱藏在青龍之下的肌膚,卻透出異樣的顏色和觸感。
「這是怎麼回事?」伊臣一腳踩在了衛霆飛的背上。
「一點私人興趣,」衛霆飛轉頭,「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圖案的話……」
「住嘴,你還想蒙混過關嗎?」伊臣冷聲問,「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七年前你在美國留學的時候遭到了敵對幫派的暗算,汽車上被人裝了炸彈。你僥幸逃過一劫,背部卻在爆炸中留下了傷口……所以,你就在這個位置弄了紋身做掩蓋,是不是?」
「……偶爾也會遇到意外的。」衛霆飛有些尷尬的聳了聳肩。
「那這個呢?」伊臣的腳尖移動到了左後腰,那里有一個細小的傷疤,「……不用解釋了,我知道是刀傷。這是在一次走私交易中有人謀害你,當時刀尖距離你的腎髒只有幾公分。然後是這里的槍傷,這里有過骨折的痕跡,還有那里的燒傷和……」
「伊臣……」衛霆飛把手伸向身後,抓住了伊臣的腳,「不用說了。」
伊臣緩緩吐出一口氣,不情願的收了聲。
坐在了如今的位置上,他要調查衛霆飛的事情易如反掌。但其實在得到切實的報告之前,他看見衛霆飛身上深深淺淺,交錯不一的傷口時,就已經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你以為……我沒有注意過你的身體狀況嗎?你知道看到這些傷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他垂著頭,低聲說,「我在想,如果我能再早一點遇到你,或者當年跟你一起去美國留學,那你現在身上的傷……至少可以減少一半……」
「你想保護我?」衛霆飛干笑一聲,「你就這麼愛我嗎?」
「……除了你,沒有人……」伊臣輕輕的搖了搖頭,「除了你……沒有人能讓我這麼的想去照顧他,一個都沒有……」
握住腳掌的大手顫抖了一下。
衛霆飛苦笑著,手指慢慢撫弄伊臣的腳背︰「你這樣說,比直接說愛我還要來得讓我心動。但是……你以為只有你了解我嗎?!」
腳踝猛然被拉扯過去,伊臣驚叫一聲,身體重重的摔倒在棉被里。
浴衣的下擺被撩了起來,里面什麼都沒有穿。
伊臣下意識的想並攏雙腿,衛霆飛卻用力把他的膝蓋分開,露出他□的下半身。大腿內側柔軟的肌膚,在屋內昏暗的光線里散發著迷人的光澤。在靠近大腿根部的位置,有幾個暗色的圓形痕跡。
是煙頭的燙傷。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伊臣,」衛霆飛粗糙的指尖撫模著那幾個傷痕,低聲說,「我知道,你曾經差點死過一次,為了……天權賬!」
伊臣一驚,微微睜大了眼楮。
「是誰告訴你的?」他冷聲問,「喬笙?」
「是嗎,原來他也知道了……」衛霆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沒辦法,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算了,那種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剛看到那些傷口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受了監護人的虐待,但是知道真相以後,我……只後悔沒有早一點遇到你,才沒能保護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伊臣冷聲打斷他,「差點死掉是因為我本身不夠強,因為那個時候我只有七歲。但現在不一樣了,我不會讓約涸儐萑 侵窒站車模
「那單槍匹馬跑到港口來的人是誰?」
「我有自己的計劃,我要救你!只是,計劃全都被喬笙打亂了!」
「閉嘴,我不需要你來救!」衛霆飛咬牙,「而且,我和你到底誰更習慣那種場面,難道你不明白?」
「那你是要我明知道你身處險境,還悠閑的在辦公室里看財務報告?」伊臣一臉憤恨,「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只是想保護你!」
「……是嗎,」衛霆飛露出一絲冷笑,緩緩直起身,「那還真不巧,我也一樣。我想保護你,而且不需要你來保護我,所以我的第二個問題是,你作為我的心月復,到底听不听我的話?」
「我不會對你言听計從的,」伊臣賭氣的扭過頭,「如果你不滿意就請另謀高就吧,我會用別的方法還清欠你的錢。」
「你這是自討苦吃,」衛霆飛冷笑著,慢條斯理的解下浴衣的腰帶,「其實我也猜到,像你這麼性格倔強的人怎麼會肯退讓。所以,我該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了,我要讓你知道,在天權會里有人膽敢跟我意見相左的時候,到底是誰說了算!」
他說著壓住伊臣的身體,用腰帶把他的雙手綁在一起舉過頭頂,捆在櫃子的一腳。
「衛霆飛!」伊臣拼命掙扎,然而身體還是軟綿綿的使不上力。距離他吸入麻醉劑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從昏迷中恢復意識也已經很久,為什麼藥效還是沒有消失?
「不用想要掙月兌了,你沒有那個力氣,」看出伊臣眼中的困惑,衛霆飛眯眼一笑,「剛才你睡覺的時候,我喂你吃了一點東西,讓你能乖乖的躺在這里。否則你情緒太激動的話,可能會把自己弄傷。」
「你這混蛋!」伊臣憤怒的扭動著身體。
「你不是就愛我這副混蛋的樣子嗎?」衛霆飛冷笑著,在伊臣的臉上模了一把,「這段時間里我仔細想過了,我太愛你了,還是舍不得你跟在我身邊拋頭露面。每次回想起你對著別人笑的時候,我都嫉妒的要發瘋。」
「這個毛病為什麼你還是沒改掉?那是逢場作戲,是工作需要!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整天凶神惡煞的嗎?!」
「我當然知道,但就算你是假裝的,我也受不了。不僅是拋頭露面,你拼命工作的樣子也讓我很心疼,我舍不得你辛苦。」
「這不是早就已經商量好了的嗎!我跟著你不是來享受榮華富貴的,你明明也同意的!」伊臣簡直難以置信,這家伙是在出爾反爾嗎!
「現在我後悔了,不行嗎?」衛霆飛冷冷地看著他,居然真的是在毀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亂闖港口的事情把我惹得很火大。你要知道,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不允許你不把它當一回事!所以……你別做我的心月復了,還是老老實實地做我的情人吧,我會好好疼你的。」
「禽獸!這才是你真正的企圖吧!」伊臣大罵,「你根本從來沒把我的話當成一回事!」
「真可愛啊,是又如何?伊臣,你生氣的時候也很迷人。因為你平時總是裝的一本正經,所以我最喜歡看到你情緒失控的樣子了,像是現在這樣對我破口大罵,或者在我懷里一邊哭一邊扭動身體求我插你……」
「滾!」
「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都忘了?」伊臣發火的樣子似乎讓衛霆飛的心情反而變好了,他附身湊上去,色迷迷的在伊臣大腿上掐了一下,「那,我現在就讓你想起來……」
***
夜晚。
ts娛樂公司,是天璇堂旗下最大的實體產業公司,經營項目包括博彩業,娛樂業,手中掌握著本地數十家大規模的賭場和高級俱樂部,近期也有涉足影視產業的跡象。
在本地的娛樂圈子里,客人花出去的每一分錢,或多或少都會進入天璇堂的腰包。
而在天璇堂里,如今權力位于頂點的男人並非堂主,而是年輕的副堂主沈夜離。
夜晚的高級沙龍燈光璀璨,身著晚禮服的年輕男女隨著優雅的輕音樂翩翩起舞。今晚,這里正在舉辦一場小型的拍賣會,由天璇堂做東,特意邀請了一些長期賞光的熟客。
拍賣會是天璇堂的特色活動之一,由于天玄會性質的特殊,可以將各種珠寶,名畫和文物運往國內。地下市場不乏買家,因此熟客們總是對這項活動趨之若鶩。
這時,音樂停了,整座宴會廳里燈光暗下。緊接著,聚光燈打在舞池的正前方,那里是一座舞台,裝飾的十分華麗。一名身穿銀灰色西裝的男子站在拍賣台後。在他身邊有一個半人多高的基座,擺放在上面的東西用黑天鵝絨布嚴嚴實實地蓋著,不知道是什麼。
「諸位,歡迎來到今晚的拍賣會,希望本次拍賣會能讓諸位滿意。」男子手持麥克風,儀態風度翩翩,「那麼,閑話不必多說,讓我們來看看今晚的第一件拍品……」
黑天鵝絨布緩緩落下,眾位賓客發出一陣驚呼。
拍賣開始了,叫價此起彼伏,場面十分熱鬧。
宴會廳的二樓是貴賓席,此時,沈夜離正坐在貴賓席的沙發里,懶洋洋地看著底下的人群。這樣的場面他早就已經看習慣了,他利用自己從小混跡風月場所的經驗,加上天玄會得天獨厚的資源,將天璇堂的各種娛樂項目都經營的風生水起。
娛樂是人類的本能,有錢人為了尋求快樂,不惜一擲千金。所以,只要能讓這些客人感到快樂,資金就會源源不斷,天璇堂賺得盆滿缽滿,在天玄會的地位自然舉足輕重。
所以,雖然衛家人都清楚他沈夜離是個什麼東西,卻都完全不敢怠慢他,他們沒有他不行。
沈夜離冷冷一笑。
這時,一名手下走了過來,湊近沈夜離身擼b吹廝擔骸吧蚋碧彌鰨焓 玫哪彌髡詰饒!
沈夜離微微皺眉,點了點頭,整整西裝站起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