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涵氣的臉色發白,嘴唇緊緊抿起,眼神里的恨意再也掩藏不住,她真是恨不得立刻將夏清歌這個賤貨挫骨揚灰了才能解她心頭這口惡氣!
眾人也沒有在繼續盤問下去。
夏瑜涵冷聲說道︰「你們光顧著說話了,竟然忘了咱們現在可是在大姐姐的書房呢,怎就也要征求一下大姐姐的意見啊!」
這時其她人似乎才發現了夏清歌一般,夏瑜涵率先開口「我們剛才提起這個建議大姐姐意下如何?」
夏清歌听到夏瑜涵是對著她說話,方才漫不經心的抬眼看了過去。
「今日幾位小姐的興致高昂,我這個大病初愈的病人兒還是不要前去掃興了的好。」
夏瑜涵當然知道夏清歌是不願意去的,但是她若不去她們待會的斗詩還有什麼意思?
「大姐姐,您這病看似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而且今個兒天氣格外晴朗、暖和,您只要多披一件外衫便可,況且今日幾位姐姐來府中可都是慕你的名聲而來的呢。」
梁佳穎也急忙幫腔「是啊,我們可都是听聞夏小姐的名聲過來的,平日雖都在白鹿書院卻從未和夏小姐有什麼過多的接觸,不如趁著今日好好的親近不是更好?」
「梁小姐說的是,夏小姐就跟我們一起前去吧?」
幾個人就像幾只癩蛤蟆一樣在夏清歌的耳朵旁你一句我一句哇哇直叫的,煩人的很。♀
夏清歌靜默不語,眾人看不出她心里究竟做何感想。
她抬眼看向她們幾人,眼神快速的閃現一絲慌亂,正好讓一直盯著她瞧的梁佳穎瞧個正著。
見此梁佳穎諷刺一笑「夏小姐難不成是怕你的名譽會在今日有所損毀?呵呵,夏小姐實在是多慮了,你在京城的名聲也不在乎這一件事了吧。」
說著還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是啊,夏小姐真沒必要擔心這些,況且今日本是小坐怡情而已,你不必太過緊張。」
一人一句,擺明是是將夏清歌的沉默當作了膽小怯弱。
夏瑜涵見此心里冷笑,但是面上卻露出格外擔心的模樣。
「大姐姐不必擔心,待會有涵兒陪在你身邊呢,如果有什麼不會的,涵兒會極力幫助大姐姐的。♀」
夏清歌抬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隨即露出一絲譏諷笑意「原本清歌以為,文采本是怡情靜心之作,卻不想眾位小姐如此熱衷比斗之發,既然各位小姐都能放段擺出這般小家子氣的做為,那清歌這個門外之人自然奉陪到底了。」
夏清歌這番話無疑是一枚驚雷,炸的在此的幾人腦子嗡嗡作響,她們咋舌的看著夏清歌,隨即反映過來後氣憤的臉色發青。
文人墨士一向倨傲自負,行事放蕩不拘,更對王權富貴表現的極其嗤之以鼻,卻對文采名譽極為看重。
夏清歌在這里暗諷她們熱衷比斗顯擺,卻失了文人的清高之氣。更是以小家子氣來諷刺她們丟了文人的臉面。
夏清歌本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才情滿月復之人,更是在話語里自稱門外之人,所以怎麼罵都罵不到自個兒,而這些話卻著實打擊到了她們。
看看夏瑜涵那極其難看的臉色就可想而知,夏瑜涵一直在文學才情上自視甚高,夏清歌這麼侮辱下來,她怎能受得了?
夏清歌冷笑,氣死她們才好。
夏瑜涵最先反應過來,暗暗咬牙,心里冷哼,夏清歌,待會有你好看的。
「既然大姐姐都同意了,我們這就起身前去荷花亭吧。」
說著眾人一起站起身朝著荷花亭的方向而去——
品酒斗詩
「荷花亭」顧名思義,這里最為繁茂的便是這生長在湖水中的荷花。
此時正值夏季,荷花開的嬌艷,粉色的花瓣上閃著晶瑩之光,在一片綠綠蔥蔥的荷葉襯托之下更顯白玉無瑕。
在河水碧波蕩漾之下,不時有淺淺波紋滑過水面,仔細一看原來是藏匿在荷花中的鴛鴦在游玩嬉戲。
夏清歌和夏瑜涵等人連同著她們一起帶來的丫鬟,眾人浩浩蕩蕩的過來,總有十數人之多。
荷花亭為八角轉角樓,亭子里設著一套棋盤,靠近水邊的位置擺放著一架古琴,而最中間的位置便是迎請客人的桌椅。
上面擺上這一些瓜果和一壺葡萄酒,而靠近桌椅的位置擺放了一張黃柏木箭腿平投案,應該是在她們來之前安放在此處的。
上面的筆墨紙硯一用俱全。
從前夏清歌總是一個人躲在這座涼亭內看著荷花發呆,似乎只有獨自一人時,她才可以露出開心的笑。
而今時今日,夏清歌再次站在這里時,臉上在無從前的卑微懦弱,換上的是一個周身散發著清冷之氣,眼神中放射出目空一切的女子。
今非昔比!今非惜人!
夏瑜涵看了看這里的景色對著再坐的幾人說道︰「今日咱們既在荷花亭內品酒斗詩,不如先依花為噱頭如何?」
李新柔率先開口「這感情好,以花為名怡情怡景,不如就有我先拋磚引玉如何?」
「新柔姐姐怕是已經胸有成竹了吧,那就有你先起吧,我們也正好先欣賞一番呢。」
「是啊,依新柔姐姐的才情,這般題材的詩詞應該不在話下。」
夏瑜涵和晉慧心不斷的吹捧李新柔,坐在一旁的夏清歌眼神眺望著一池春水,若無其事一般,仿佛根本沒將她們的對話听在耳里。
李新柔臉上本是有些得意之色的,但看到夏清歌那冷淡的模樣,心里便升起了一絲嘲弄。
她走到書案前拿起小號的毛筆在紙上寫道︰
「遍池亭水閣,朵朵簇紅羅。乳燕鶯弄語,對高蟬相和。」
寫完後,眾人上前仔細欣賞一番,一會兒後就是不絕于耳的贊美之聲,說什麼切合此景,真乃秒也!
當然捧得李新柔飄飄然也!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