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煒身上雖然已經不癢了,但還是非常難受。徐良煒是敏感性皮膚,對這種情形有很大的反應。
吃飯的時候,徐良煒就坐立不安的,老是覺得渾身難受。每當他伸手去撓的時候,沈思曼就看著他,她的眼里有那麼一絲擔心。她是個善良的人,她最怕癢了,知道癢起來有多難受。但是一想起徐良煒對自己所做的,她那一點點同情心又轉變成痛快了。
徐良煒看到了沈思曼的眼神,他也看到了隱藏在一個小小角落里的同情。但是,更多的,卻是憤怒,他看得懂那個眼神。每到這個時候,徐良煒就會狠狠地瞪她,迫使她不要那麼囂張,他隨時可以算回這筆賬。
晚飯後,沈思曼在洗碗。
徐良煒跑到樓上,找到了治療瘙癢和舒緩皮膚的藥。在小島上居住,這些藥是常備藥,因為小島上樹多,灌叢多,所以蟲子也多,容易被它們咬到。
徐良煒很輕松地就擦完了手臂和胸膛,但是他只能擦脖子,後背,也是最難受的地方,他夠不著。
想了很多辦法,最後,他還是無解。
他跑下樓,在客廳里叫道︰「沈思曼,你給我過來!」
沈思曼還戴著皮膠手套,听到徐良煒的聲音,立刻從廚房跑出來。
一進客廳,她便看見了**著上身的徐良煒。她嚇得立刻轉了身,大叫著跑回了廚房。
「沈思曼!你給我回來!」客廳里穿來徐良煒生氣的聲音。
不就是沒有穿上衣嗎?又不是看到了鬼!她干嘛裝清純,搞得好像自己沒有看過**上身的男人似的。♀
事實上,沈思曼的確見過很多**上身的男人。因為游泳的時候會看到很正常,而且有一次她不小心把李時業的襯衫弄濕,李時業換衣服的時候,她也看見了,當時她羞得整張臉都紅了,李時業還取笑她,說他們都是男女朋友了,還會介意這些。
但是,沈思曼一看到徐良煒這樣,以為他又是想干什麼壞事,即使不是想干什麼壞事,他這樣也能讓她感到恐懼。
「沈思曼!你給我回來!」客廳里又傳來了徐良煒生氣的聲音。
沈思曼不敢違背徐良煒的命令,半閉著眼楮,慢慢地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沈思曼,你閉什麼眼楮?給我張開!」
「哦……」
沈思曼慢慢張開眼,但是眼楮卻不看向徐良煒,而是低著頭看地面。
「幫我擦藥!」徐良煒大聲命令道。
「啊!」
沈思曼根本沒有想到徐良煒叫她出來是幫他擦藥,這個命令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她驚訝地看著他,卻又因為他沒有穿上衣而趕快轉移了自己的目光。
「你不可以自己擦嗎?我還要去洗碗。」沈思曼猶豫道。
「沈思曼,你自己闖的禍,當然得由你自己來收拾。前面和手臂我已經擦好了,你只要擦後背就行!」徐良煒不耐煩地說道。
徐良煒看著沈思曼杵在那里站著,沒有一點兒要擦藥的節奏,催促道︰「快點!」
「哦……」沈思曼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力。
沈思曼伸手拿藥,但是不小心直接踫到了徐良煒的月復部,她緊張得一下子收回了手。
「沈思曼,你不睜開眼楮,你怎麼擦?還有,你想戴著洗碗的塑膠手套給我擦藥嗎?」徐良煒吼道。
這個女人,雖然陰險狡詐,但是說她笨的可以也不為過!
「你去拿條沾了水的毛巾來!」徐良煒命令道
沈思曼一看,自己把洗碗的髒水弄到徐良煒的皮膚上了,她心里舒了口長氣,好險,他沒有發飆。她連忙拔腿,跑到二樓拿了條沾了水的毛巾,遞給徐良煒。
可是徐良煒根本就不接過毛巾,而是頤指氣使道︰「沈思曼,你惹的禍,你自己動手解決,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沈思曼看了看徐良煒一副等著她服務的樣子,她心里就來氣。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呢?畢竟確實是她的錯。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毛巾幫他擦干淨了。因為隔著毛巾,所以也沒有特別尷尬。但是,她的臉,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
「沈思曼!你臉怎麼那麼紅?別告訴我,你是因為害羞了!」
像沈思曼這樣的女人,這種事情,應該是司空見慣吧。說她會臉紅,就是打死他,他也不相信。
「沒……沒……我才不是害羞呢!因為害怕,所以一直在憋氣,憋太久了,所以臉就紅了。」
「哼!怪不得剛剛看見我就像見到鬼一樣!」徐良煒憤憤道。
鬼可比你要好多了,如果讓我在你和鬼之間做選擇,我一定會選擇鬼!沈思曼在心里這樣想道。
「愣著干什麼!擦干淨了就給我上藥!」徐良煒叫道。
「叫什麼叫!你還想不想擦藥了?」
沈思曼差點就掄了他一拳,還好她控制住了。現在是他有求于她,雖然她是階下囚,但他怎麼也不能用這種口氣叫她幫忙吧。
徐良煒兩只眼楮都快瞪圓了,狠聲叫道︰「沈思曼!」
不要以為他現在需要她的幫忙,她就有了與他叫喚的資本。他如果想殺死她,就是分分鐘的事情,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沈思曼知道這是他發火的前兆,她今天已經受夠了,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她只好乖乖地從徐良煒手里拿藥,然後轉到了他的身後。
現在的她,還顧什麼害臊不害臊,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看,沈思曼才發現,原來徐良煒的背部都已經紅腫了,甚至很多地方還破了皮,有血痕,當然,那是他自己撓的。她原本只是想捉弄捉弄他,讓他癢一癢,但她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
說實話,看到這麼慘不忍睹的背部,她心里還是很震撼的,非常自責。當然,這是她沒有看到徐良煒可惡的臉和對她所犯下的惡行的前提下。當她一想到面前的這個人是天天變著法兒折磨她的徐良煒時,她內心的自責就去了大半。
沈思曼擠了一點膏藥在食指上,然後涂到徐良煒背上紅腫的地方。
「 ……」徐良煒發出了抽氣的痛苦聲,他覺得有一種針刺的痛,大叫道,「沈思曼,你就不知道輕點嗎?」
「我已經夠輕了!」
她又涂了一點藥在一條紅腫的抓痕上,她很明顯地感覺到,徐良煒的背痛的輕輕顫抖了一下。
「沈思曼,你是故意的吧!」徐良煒咬著牙大叫道。
沈思曼很厭惡他現在的態度,她是在幫他,可他卻對她大吼大叫。
她一狠心,一用力,食指重重地按在他的紅腫的傷口上。
「啊!沈思曼!」徐良煒痛得大叫道。
沈思曼得意地說道︰「看到沒,這才叫故意,你再叫,我就使勁按!讓你一直叫!」
「真是個惡毒的女人!」徐良煒嘀咕道。
沈思曼好像听到他說什麼,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
沈思曼又擠了一些藥在手上,減小了力度,幫徐良煒上了藥,雖然踫到破皮的地方還是會痛,可是徐良煒再也沒有叫了,也許是沈思曼的威脅起了作用。
藥擦好之後,徐良煒覺得背部清涼了很多,比之前要舒服多了。他找了一件干淨的衣服,穿在外面。
穿衣服的時候,他還不忘狠狠地瞪了沈思曼一眼,威脅道︰「沈思曼,下次你還敢這麼做,我一定會讓你在海水里泡一個晚上!」
沈思曼嘴一撅,心想,剛剛真應該使勁按在他的傷口上,痛死他最好!免得他現在又開始折磨她。她真應該狠下心來,對這種人,同情心就是多余的!
徐良煒整理好衣服之後,看到沈思曼還悠閑地站在那里,道︰「沈思曼,你碗洗好了嗎?」
「沒有……」
「那你偷什麼懶,趕快去洗碗!」徐良煒又像之前那樣使喚她道。
沈思曼咬了咬牙,直接把手里的藥丟到地上,然後拿了塑膠手套,轉身去廚房。
「站住!」
沈思曼停住,回頭︰「又要干嘛?」
「把地上的藥撿起來再去洗碗!」
沈思曼一跺腳,嘴里嘀咕個不停,但還是俯身撿起了自己丟掉的藥。然後把它放到了徐良煒的手里,放的時候,她特地用自己的指甲刮了一下徐良煒,心里解氣不少。
「這樣總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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