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然失笑,果然是溫先生選出來的班長,她在下面回復。♀
「知道啦,班長大人~」
這種學生時代的聊天工具,沈嫣然自然是不陌生,她也才升大一不到幾個月,辛辛苦苦走過獨木橋的人,現在有回到了高中校園,真心想感嘆一番啊。某個姑娘想要遺忘掉自己是重生了的事實,在她心里,她還是十八歲!
紙條繞著教室走了半圈,又回到了沈嫣然的手中,上面還多了一行字。
「以前學過畫畫麼,怕不怕吃苦?」
「吃苦?」
「恩,會很辛苦的,文化成績如何,如果不錯的話,還是轉去文化班吧,比較有希望。」
「什麼意思啊。」
才寫完,紙條就被王新抽走了,看完了之後各種滿含醋意的傳了一張新的紙條給沈嫣然,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大字。
「他挺關心你的!」
大大的感嘆號戳破練習本的紙張,沈嫣然的第一反應是,我這是拆散了真心相愛的情侶了?不過這孩子真壞,干嘛打斷她跟帥鍋之間的聊天。
滴滴滴,下課的鈴聲響了。
好機會!
她觀察著欒雅,顧文燦跟欒雅在同一排,中間隔著一個走道,兩個人就像她的劇本里那樣,毫無顧忌的相處著,就算是講到了什麼好笑的地方,欒雅也是臉頰泛紅,捂著嘴輕笑著,而顧文燦跟平時看到的也不一樣,嘴角自然的弧度透露了好心情。
沈嫣然悄悄的在筆記本上記了一條,(在喜歡的人面前會跟平時不一樣)。
「我覺得顧文燦說的挺對的,你要是沒學過畫畫,成績又不錯的話,現在趕緊轉到文化班,對你也好。♀」王新見沈嫣然自己在本上寫寫畫畫,趕緊接了這麼一句。
「為什麼啊?」沈嫣然徹底茫然,一個這麼說,兩個也這麼說,難不成真的有什麼故事不成?她側身看著王新,眨巴眨巴大眼楮,完全忘記了在黑框眼鏡的遮擋下,賣萌超級奇怪。
王新終于听到了想听的話,往身後課桌一靠,雙手放在後腦勺,洋洋自得的解釋著,「我們還有四個月就要美術聯考了,這四個月你就算突擊學習,也來不及,所以顧文燦才問你怕不怕吃苦的。」
話才說完,陽光正好打在沈嫣然身上,黑色的齊劉海被陽光染成金色,沈嫣然的黑框眼鏡算是徹底的失去了作用,姣好又精致的側臉顯露無疑,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就像是一把刷子在王新的心里刷來刷去。
長篇大論就此噎在喉嚨處,他尷尬的跑出了教室,仿佛後面有洪水猛獸般。
本來就茫然的沈嫣然,更加茫然。她做神馬了……
身邊傳來一陣風,唔,有人在她身邊坐下了。
妖孽鐘毓,他拽下黑框眼鏡,把校服襯衣的紐扣打開,靠在了沈嫣然身上。她瞬間身體僵直,媽蛋,鐘毓這是玩神馬?
他的唇掃過她的耳際,帶著些許的曖昧,感覺到身旁的她逐漸僵硬,面上的表情開始龜裂,眼看著怒氣值達到頂峰的時候。
鐘毓又施施然坐直,扣好扣子,帶好眼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沈嫣然的拳頭還沒打出來,身邊全是棉花了。
她怨念的寫著英語試卷,心里極度不平衡。
高三的第一特色就是三天一大考,兩天一小考,還好今天隨堂測驗考的是英語,做為一個外語系的學生,最近刷史密斯副本比較密集,高中的英語算是小case了。
不到四十分鐘寫完了試卷,她想了想,是交卷呢,還是交卷呢,還是交卷呢。
起身交卷離開了教室。
其實高中生活對她來說已經有些遙遠了,畢竟在娛樂圈混了9年,說不想承認,是假的。那些時間是她拼命努力的見證,雖然結果不是她想要的,重要的是這些過程里,她一次又一次的進步。
親眼看到老師是怎麼閱卷的時候,她呆愣了。
英語老師拿出一張空白的答題紙,用檀香把正確的選項烙出一個洞,然後把標答紙蓋在同學的答題卷上,以30秒一張的趨勢,神速的改完了試卷。然後眼神放光的抬頭,神采奕奕的詢問到,一點都看不出來疲倦的樣子。
「王芸同學是哪位?」
沈嫣然也跟著周圍的同學一起左瞄瞄右瞄瞄,直到王新在桌下面各種使勁拽她的裙子,她才反應過來。
暈,王芸是她扮演的那個角色,她居然把角色名給忘了。如果這是在拍攝的話,自己已經浪費了n多膠卷了!
她扭扭捏捏的站起來,臉頰泛紅,回答了一句到,雙手把校服裙的裙角都要絞成麻花了,各種尷尬的要死。
「轉學生麼,你的英語成績滿分,連標點符號都沒有錯誤,怎麼不去文化班?」英語老師有點實在,當眾公布了她的成績,字里行間隱含的意思就是藝術班的文化課肯定是比不上文化班的。
這句話一出來,全場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可不是什麼出頭鳥,求不要把火力集中在她身上,她還想好好的融入到這個集體里,雖然只有兩天。
「嘿嘿,我挺喜歡藝術的。」她尷尬的笑著,然後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試卷講解里,英語老師更是有事沒事點她作答,某些語法還讓她引經據典,這姑娘月兌口而出的就是經典電影台詞,完全沒覺得哪里不對。
後來的某一天,好基友顧文燦跟王新窩在家里看大片,連續三部電影的經典台詞好像都很耳熟的樣子,忽然想起來某個如曇花一現的姑娘,曾在那麼一堂課上,當做語法例句示意。當場兩個人都不好了,那可是幾年以前的事情,編劇都還沒動筆,曇花姑娘就一字不漏的說過了,難不成這編劇其實是曇花姑娘?
沈嫣然自己的高中生活跟王芸的完全不一樣,在湖北,在她的家鄉,高中生如果沒有早晚自習,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在上海,上完下午最後一堂課,就可以回家了。
她站在第一高中的校門口,攏攏裙擺,不知道該做什麼。現在回家,也琢磨不出來暗戀的滋味,不回家,這些孩子去哪兒了,她也不知道啊。習慣性撥弄額前的劉海,踢著腳下的石子兒,一下又一下,仿佛是什麼特別有意義的事情。
陳鐸化身劉希跟著班上的男同學去了籃球場,她的身高打籃球還不錯,自然是加入了陣營里,玩的各種high。
鐘毓則是在下課的第一瞬間,潛伏到了欒雅身邊,各種好好學生的跟欒雅討論著學習,兩個人現在還在教室里做試題呢。
沈嫣然的第一想法就是,裝,真心裝!陳鐸成功的融入了集體生活,鐘毓也打開了突破口,就剩一個她,還在圈子外。
她的演技她的驕傲,仿佛在這些高三的藝術生面前,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她就像是被世界遺棄了一樣,孤苦無依。
刺兒的 嚓聲在她身邊不遠處戛然而止,她抬頭,面前陽光般笑容的顧文燦調皮的模模她的頭。
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像sd女圭女圭,齊劉海大眼楮,帶著個黑框眼鏡,嘟著嘴唇,茫然但是萌呆了的表情。
請原諒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唔,其實也沒控制住自己的心。
這個男孩子是誰,真的是一板一眼的班長同學嗎?穿越了,還是進入了什麼奇怪的劇情里?
「上車吧,我送你。」顧文燦拍拍自行車的後座,示意沈嫣然坐上來。
某個呆子真的就一躍而上,半點都沒有推辭。她抓緊顧文燦的襯衣後擺,手心溢出一絲絲的汗意。
「你家在哪兒?」後面一句話他沒說,總感覺我送你回去這五個字,是情侶之間的說法。
「k大。」沈嫣然的聲音自他背後,從風中傳來,呢喃細語,如果不是他耳力好,肯定听不見了。
原來是k大教師家屬,怪不得英語成績這麼好呢。「英語老師說的對,你成績不錯,不如去文化班。」比藝術班好多了,這一條路太難走了。
顧文燦童鞋,你真的想多了,丫不是k大教師家屬,丫本來就是k大外語系的學生!
「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說啊。」她也留了半句話沒說,難道所有人的想法都是錯的,難得藝術生高考真的不比文化生簡單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藝術生真的很難,高考在文化分數上,的確是佔優勢,可是同樣的三年里,文化生只用學習,我們卻還要畫畫。」
「素描,速寫,色彩,每一項都是一個新的並且**的科目,就像語數英,沒打好基礎,必然功虧一簣。」
「文化生在暖和的教室里做著試卷,我們還要在寒風里畫著風景,在結成冰的水管里放出水,洗調色盤,洗畫筆。互相打著氣,朝著看不見的目標,努力著。」
「就算是這樣,每年聯考就要刷掉一大批的學生,各個學校的校考就更別說了。」
「花著父母辛苦錢的我們,其實並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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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二更到,睡覺咯,明天繼續日更六千字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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