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過了幾日,轉眼便是初七了,我和娘在姐姐房里幫她梳妝,娘一邊梳發一邊念著︰「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有尾,富富貴貴。」
「你笑什麼?」姐姐從鏡子里看著我說。
「我笑娘這口里念念有詞的。」我把飾品盒里的耳環遞給姐姐。
「這是祝福,等你出嫁那天,娘一樣要為你梳發的。」娘對我笑笑,替姐姐綰起後面的頭發,戴上鳳冠。
「我才不要出嫁呢,就這樣守在娘身邊不好麼?」我說著抱抱娘。
娘騰出一只手拍掉我的手,「哪有一輩子不出嫁的,難道要爹娘養你一輩子不成。去把桌上那個鳳頭釵拿給我。」
我轉身去桌上取來鳳頭釵遞給娘,「不用娘養著,我會掙錢孝順爹娘的。」
「我還不知道你,就是玩性大,前幾日去汪家鬧得雞飛狗跳的,怪不得你爹生氣。」
「嘿嘿,那就是個意外嘛。」我笑笑,「不信您問姐姐我平日里很乖的。」
羅瓊也笑笑,「小妹年紀小,活潑些也正常,娘不用過多苛責。♀」
「她這樣也是我大小慣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娘完成了姐姐的發髻,低頭看了看鏡子里的樣子點點頭。
姐姐站起身,拉著娘的手說︰「女兒如今要嫁人了,感謝娘的養育之恩。」
娘一下子掉出了眼淚,「你從小在外習武修行,娘疼你也少,如今要嫁人了,娘只希望你能夠幸福。」
我遞給娘一塊手帕,笑笑說︰「今日是姐姐的好日子,娘哭什麼!」
「恩,素兒說的對,」娘擦干眼淚笑笑,「我去看看迎親的花轎來了沒?」
娘出去後,姐姐拉我坐下,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這個是給你的,等我走後你再看。」
我笑笑,「這麼神秘?」接過信放進袖口里。
「以後我不在家你也該收收心,好好幫娘打理家里了。」羅瓊剛說完娘便進來了,「及時到了,趕緊蓋上喜帕。」
院外響起鞭炮的聲音,娘替姐姐蓋上喜帕,又塞了一個隻果到她手里,媒婆在門外喊︰「吉時到,迎新娘。」奏樂聲響起,我和娘攙扶著姐姐沿著紅地毯走向門口,由媒婆和陪嫁丫頭扶進花轎里。
送走了姐姐,我又扶娘回房換衣服,因為還得去泰安王府參加婚宴。雖是羅家嫁女兒,然而卻是皇家的媳婦,所以婚宴是在皇上新賜給泰安王的府邸里舉行。
我原本都不想去參加這個不如意的婚禮,奈何是自己的親姐姐,不去又說不過去,便也無意刻意打扮,趁著母親換裝的瞬間,我掏出羅瓊留給我的信,信不長,就只有一張紙︰
素兒︰
當你看見這封信時,我便要離開羅家了,有些話,我想在我離開的時候告訴你。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現在的你應該不記得以前的種種了。病好後的你,好像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最讓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會經常笑嘻嘻地叫我姐姐。我想你可能是忘了你曾經是多麼的討厭我,原因是因為我小時候經常嘲笑你是個病秧子不能習武,嘲笑你是羅家的累贅,所以你每次看到我便避開。
我們羅家的女孩子滿六歲便要送到山上跟隨師父修行,原本應該我們一起去的,可是你卻因為在寒冬掉下水塘,被寒氣侵體再也不能練武,我變成了羅家魅惑術的唯一繼承人,于是我便跟你炫耀,嘲笑你。我現在為我兒時的無知向你道歉。
說實話,我如今看著你每日有說有笑的,我卻異常的羨慕,因為你沒有習武,你不需要為國效力,不需要奔赴戰場,不需要面對殺害,更不需要面對別人指派的婚姻。我這一生是無法決定自己的婚姻了,姐姐希望你可以幸福。
最後,不論你還是不是以前的素兒,姐姐依然把現在的你看作親妹妹。
落款人寫的是「姐姐」,原來在她心里竟掩藏了如此多的情感,一向被大家認為孤僻的她內心竟是如此的細膩,我收起信,抹掉臉上的淚珠。
「小姐,你怎麼哭了?」阿桃走過來問,「妝都花了,趕緊補補。」
「沒事,姐姐出嫁我高興嘛。」我笑笑坐到梳妝鏡前。
「說來也奇怪,二小姐一向不喜歡大小姐,病好後竟和好了。」阿桃一面替我補妝一面說。
「以前是不懂事,如今大了,姐妹間自然要親好。」我看了看鏡中的容貌,似乎可以了,「就這樣吧,娘那邊準備好了麼?」
「夫人們都好了,大家在正廳等著小姐過去呢。」
「那就趕緊去吧。」我起身拿起梳妝台上的手帕掛在腰間,帶著阿桃趕往正廳,和爹娘,羅恆一起趕往泰安王府。
皇上皇後在上,在其下面又為父親母親安排了位置,一對新人三拜結束,姐姐被送進了新房,其余人在大殿內暢飲。
大皇子過來給大家敬酒,我和羅恆舉著酒杯敬他,「以後可得姐夫多關照了。」
「嘿嘿••••客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大皇子笑著喝掉杯中的酒,又轉身對二皇子說︰「下一個就該輪到二弟了。」
「皇兄莫取笑我了,我看四弟倒是有可能。」皇子仁舉杯答道。
「這話怎講?」大皇子看向四皇子。
「如今冀陽城可是有段佳話哦。男主人公正式咱們四弟。」三皇子笑笑說。
「我毫不知情。」四皇子淡淡地說。
「那女主是誰?」大皇子看向三皇子,三皇子大聲笑笑,看向我。
「小妹!」羅恆驚訝地叫道。
「怎麼可能?我都不知道這種謠言。」大家都看著我,我緊張地都結巴了。
「羅素你就承認吧,你和我四弟去靖安寺求了姻緣簽,冀陽城好多人都知道啦。」三皇子?4蛉イ饋?p>「姻緣簽?我那日根本就沒求簽。」我連忙反駁。
「啊」,周浩辰一聲大叫,「你還真和他出去啦?」
「關你什麼事啊。」我白了他一眼,怎麼哪都有你啊,「哎呀,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物理的辯解他們根本就不听,我放下酒杯一個人走了,這種事就是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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