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彩爾被人帶到羅夫人的房間里,她求羅夫人去救救金桐,羅夫人只是嘆了一口氣跪到了觀音像的面前,閉上眼,念起了佛經。♀
齊彩爾站在一旁,又不敢打擾,又不能出去,只好不停地來回踱步。
「好了,將少爺帶回去關起來,」羅老爺見一碗藥水已全部喝下便說道,「至于這個女人就丟在這里讓她自身自滅吧。」
「是!」家丁們答應著松開金桐,讓她癱坐到地上,然後押著羅恆離開了,羅恆回頭看著趴在地上的金桐,金桐抬頭望著他,月復部已經隱隱作痛了,她對著他伸出手,可是卻再也踫不到了,眼淚順著臉頰掉下來。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好似在為她哭泣一般,夏季的雨永遠都是凶暴,可以沖刷掉一切,將金桐身子下面的血一絲絲地沖出來淡化,最後什麼也沒有了。
牆角突然走出了一個身體,慢慢地靠近金桐,他那一瘸一拐的走姿,在雨中顯得異常淒涼。
看著外面下起了大雨,齊彩爾更是著急了,這時候從雨中跑進來一只丫頭,「回老夫人,老爺回來了,他命人將少爺關起來了。」
「金桐呢?」齊彩爾著急地問。♀
那丫頭搖搖頭,「我沒有看見,她沒有一起回來。」
羅夫人這才睜開眼,一旁的丫鬟扶著她站起身,「時間不早了,今晚表小姐就在我這屋里睡,你們去給換一床被子。」
「姑母,姑父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殘忍呢?」躺在床上,齊彩爾還是久久不能心安。
羅夫人在她的床邊坐下,用一柄紗扇輕輕地替她扇著,「彩兒,這是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你不能怪你姑父心狠,要怪只怪命運捉弄,讓金桐懷上了這個孩子。」
「那姑父會不會殺掉金桐姐?」
羅夫人搖搖頭。「不會的,沒了那個孩子,你姑父是不會傷害她的。」
「可我還是好擔心金桐姐姐。」齊彩爾說,「外面下著這麼大的雨。」
「別瞎想了,快睡吧。」羅夫人伸手輕輕拍拍她,「老天一定會保佑她的。」
齊彩爾點點頭,慢慢地閉上眼楮。
待她睡著,羅府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起身坐到軟榻上靠著,老人本來就瞌睡少。♀這樣的夜晚越發是睡不著了。「願老天保佑她。」羅夫人對著門口默默地念了一句。
一旁的丫頭端著燈過來。「夫人,不早了,歇下吧。」
「歇吧。」羅夫人心情沉重的說。
一場大雨,將前一晚的所有痕跡都沖刷的很是干淨。沒有人知道前一晚在這個巷子口,有一個未出生的生命被自己的爺爺給殺掉了。
「回老爺,在巷子口沒有發現那個女人的尸體。」家丁悄悄地回去看過後來向羅老爺回話。
羅老爺點點頭,對那家丁說︰「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家丁乖乖地退出去,「等一下,」羅老爺又叫住他,「你去將少爺帶過來。」
不一會,家丁便將羅恆帶了進來。羅老爺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羅恆說︰「你也別怨我,祖宗定下的規矩,誰都要遵守。」
羅恆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就像一塊木頭一樣,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已經讓人去看過了。她沒有死在那里,應該是自己離開了,或者被人救走了。」羅老爺繼續說著,可是羅恆依然沒有半點反應,「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你回去吧。」
羅恆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機械般的拉開門,走了出去,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小院,然後走進金桐曾經住的屋子,倒在床上,閉上眼,眼角竟有淚水流出來,想馳騁商場這麼多年,什麼苦他沒吃過,可是流淚真的是男人的大忌。可是如今,他哭了,並不是說他真的有多愛金桐,他只是在為自己的命運流淚,連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在商場上威風凜凜的他,在這個家族里,竟什麼也做不了。
「少爺回來啦?」劉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問。
「嗯。」繪春點點頭,「她一回來就去了金桐的房間。」
「那個房間都一個多月沒有住過人,他去那里干嘛?」劉放下手中的數字問。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繪春答道,替她簪好花。
劉看了看鏡子站起身,「隨他去吧,反正是個死人了,我還怕她和我爭什麼,且讓他傷心兩天。你去讓人給少爺準備湯浴和干淨的衣服,然後我們要一起用早膳。」
「嗯,奴婢知道了。」繪春笑笑,趕緊走了出去。
齊彩爾早上起來後便急著問金桐有沒有回來,羅夫人告訴她老爺喂她喝下紅花後便讓她走了,而且周圍也沒有發現她的尸體,應該是還活著,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過幾日你二表姐就要從宮里回來了,你可千萬別提金桐的事。」吃早餐的時候羅夫人對齊彩爾說,「她若是問起,你只說金桐去外面住著了。」
「嗯。」齊彩爾輕輕地點了點頭。
吃過早膳,齊彩爾便回到自己的院子,阿桃遠遠地看見了便跑過來扶住她問金桐怎麼樣了。
齊彩爾強顏笑著說︰「她已經被送出去了,那個地方很好。」
「表小姐,您就別騙我了。」阿桃說,「昨晚少爺被人押回來關了起來,大家都知道,金桐姐怎麼可能被送出去呢。」
齊彩爾本就傷心,被阿桃這麼一說,抱住阿桃便大聲哭了起來,兩人抱頭一頓大哭,哭完齊彩爾又將羅夫人的交代對阿桃說了一遍。
阿桃含著淚對齊彩爾點點頭,這個就算羅夫人不交代,阿桃也知道不應該告訴自家小姐。
羅恆洗浴後,換上干淨的衣裳,听說劉還在等他一同用早膳,也沒有拒絕,便進了屋,自行往上面坐著吃早膳一句話也不說。劉在一旁笑著說什麼他也不搭理,劉氣的是直咬牙,繼而笑笑說︰「我嫁來都一個多月了,再過幾天小妹也要從宮里出來,我想趁著家里熱鬧,將自家小妹也接來住幾天,相公你說可好?」
「隨便!」羅恆已經吃飽了,他放下碗筷,隨口答應了一句。簌了口便往外走去了,經劉這麼一提醒,他才想到羅素過幾日就要回府了,金桐的事是萬萬不能讓她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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