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飛雪在听見念念聲音的時候總算是回頭了,只是她的聲音沙啞極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飛飛媽媽,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喉嚨不舒服,我去給你倒杯口喝。」
念念跑去給莫飛雪倒了一杯水,鳳姨馬上把莫飛雪扶了起來,念念踮起腳尖給莫飛雪喂水,她喂得很慢,生怕把莫飛雪嗆著。
莫飛雪緩緩的喝著水,眼里卻是一片霧霾。
她剛才真的是太沖動了,如果她死了,念念要怎麼辦,她還這麼小,她死了,念念不就是真的成了孤兒了嗎?
「飛飛媽媽,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傷口很疼?」念念是個細心的孩子,當她來到莫飛雪身邊時就看見了她手腕處的紗布。
「不不疼。」好久莫飛雪才慢慢說道。
「飛飛媽媽,你手腕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她記得昨晚莫飛雪只是昏迷,但她身上並沒有受傷,這短短的一晚上時間怎麼會突然之間受傷了。
莫飛雪的雙眼黯然失色,臉色也變得僵硬起來,她不知道要怎麼跟念念說。
氣氛突然變得壓抑起來,而念念一直眼巴巴的看著莫飛雪,她在等她的答案。
「我」
「你飛飛媽媽是削水果的時候不小心把手腕割到了。」
莫飛雪正想解釋冷千夜卻比她先說,冷千夜說話時臉不紅氣不喘的,如果不是知道實情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在說慌。
正好莫飛雪不知道該怎麼跟念念說,冷千夜雖然在說慌但至少這不會傷害念念幼小的心靈。
念念完全相信了冷千夜的話,她低頭幫莫飛雪吹傷口處,希望能帶走莫飛雪的一些傷痛。
「飛飛媽媽,以後削水果的事讓我來做,我一定不會把自己弄傷的。」
念念這樣听話懂事這讓莫飛雪還有什麼理由不留在世上,她的雙眼全被淚水浸滿。
冷千夜讓鳳姨把念念帶回去,鳳姨也正準備回去給莫飛雪熬點雞湯補充營養。
「飛飛媽媽,你要好好保重身體,我明天再來看你。」
莫飛雪點點頭,表示同意,她再也不會干傻事了。
念念從冷千夜身邊走過時說道︰「夜爸爸,我把飛飛媽媽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好。」冷千夜不光是現在照顧她,還有以後,他會一輩子好好照顧莫飛雪。
鳳姨和念念出去了,鳳姨關上了門,念念本來還想在外面偷听冷千夜和莫飛雪說什麼,卻被鳳姨硬拉走了。
鳳姨和念念離開後,病房里又恢復了安靜,莫飛雪側過身還是不願看冷千夜一眼。
「千雪,你想吃什麼,我讓人送來。」還是冷千夜的話先打破的寂靜,他不想永遠只能看見莫飛雪的背影。
沉默,莫飛雪還是選擇了沉默,在她心里和冷千夜並沒有什麼話好說的。
「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跟我說話嗎,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能嘗試著慢慢接受我嗎?」冷千夜說得很柔軟,這輩子他也只有對莫飛雪說話這麼溫柔過。
如果有得選擇他也不希望有那樣的方式佔有莫飛雪,可是他沒得選擇,他不可能讓別的男人踫她,更不可能眼睜睜的看她去死。
「你還是在乎念念是不是?」
冷千夜只是很平淡的話卻讓莫飛雪立刻轉過身來,她的眼神有著防備。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在乎念念,畢竟她是你一手養大的。」從剛才莫飛雪的表現冷千夜就可以看出她是在乎念念的,可能自殺也是一時沖動,可是他必須杜絕她以後自殺的想法。
「你想對念念做什麼?」莫飛雪瞪著冷千夜質問,她了解冷千夜,他不可能憑白無故的提起念念,他心里一定是有想法,而且是不好的想法。
冷千夜湊進了幾分,莫飛雪嚇得直往後退,她不喜歡的冷千夜靠近,特別是在昨晚之後。
「吳中倫說念念的心髒雖然換過心髒,但如果不經常吃藥和檢查是會出現排斥反應的,要是排斥反應嚴重就不好了,你要知道合適的心髒不是那麼容易找的,你也不想念念只能活五歲吧?」冷千夜的話說得很輕,但明顯的有威脅意味。
莫飛雪死死的咬住嘴唇一言不發。
「千雪,如果你還要再自殺,我就讓念念停藥,念念吃的藥可是從美國空運過來的,國內根本買不到。」
莫飛雪終于忍受不了了,她朝著冷千夜怒吼道︰「冷千夜,你除了用念念威脅我,你還會做什麼?」
這是她問冷千夜第二次了,第一次也是冷千夜用念念威脅她簽下合約,他明知道念念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的軟脅。
「只要能威脅到你就好。」冷千夜還是同樣的回答,這次卻說得十分無奈。
是啊,他除了用自己女兒來威脅莫飛雪之外,他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因為在這個世上莫飛雪在乎的人只有念念,冷千夜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莫飛雪知道了念念就是他的女兒,他是不是就失去了威脅她的人,從而失去她,所以他要把念念是他女兒的事永遠瞞下去,除了不能認念念,他會對念念好,讓她享受到父愛。
只要能威脅到你就好。
听見冷千夜相同的話莫飛雪快要崩潰了,為什麼冷千夜要這麼對她,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為什麼?本以為找到了爸爸和哥哥,她的人生會不一樣,她能嫁給自己愛的人她會過得幸福,只是一切在昨晚之後就變了,她從天堂一下子掉進地獄,而且是萬丈深淵永不超生那種。
「滾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莫飛雪失控的咆哮起來,她的雙手不停的揮舞,就連輸液的針都掉了,右手處手腕的紗布上浸出了好多血。
該說的冷千夜已經說完了,只要莫飛雪能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他當壞人讓她恨也無所謂。
「好,我出去,你好好靜一靜,你知道我要的人始終只有你,所以我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