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會注意的,下次一定改進。」
抬起頭看桌上吃飯的人時,北宮凌墨也在這。
「蘇總,你認為呢,今天的青菜,是不是口味太咸了,特別油膩。?」
這位同事大概是想征詢蘇總的意見,這樣會顯得自己的意見更有說服力,營養師想不把他的提議不當回事都不行。
北宮凌墨吃了一筷子菜,裝出很好吃的樣子對在坐各位說︰「我認為還不錯,不錯。」
一旁的人打趣說︰「蘇總,你什麼時候改口味了?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大家都含蓄的笑笑。
北宮凌墨看了一眼夏靜初,她很快躲開了。
兩個人微妙的關系被坐在一旁的胡雙玉收進眼底,北宮凌墨的心里,還是忘記不了夏靜初,她的嫉妒心再一次被激起。
第二天,夏靜初像往常一樣去上班,電梯口遇見北宮凌墨。她只想盡快逃開,她時刻提醒自己不和他有任何交往,哪怕工作上的,她也盡量回避。
本來要坐電梯上樓的,夏靜初改成走步梯,她走到第五層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後來只好又不得不坐電梯。
夏靜初的工作,每天不是很多,也不算特別清閑,累倒談不上,只是常常被人孤立起來。
在本部門,她沒有要好的同事,大家都說她是因為跟蘇總上過床,才會進來當營養師的,沒什麼了不起。
這種人,在同事們的心目中算不上光彩,夏靜初說的話,也同樣沒有威信。
北宮凌墨還會在工作之余跑過來看她一眼,即使什麼都不說,只是看看,他也安心。
從夏靜初冷漠的愁容中,他能體會到她並不痛快,不愧是對夏靜初了如指掌的人,她的一瞥一笑,他都能領悟到。
這天,又到了吃飯的時間,夏靜初走在餐廳里,看大家都喜歡什麼口味的菜,有沒有不同意見的顧客提出來什麼建議。
一個對夏靜初比較熟悉的顧客說︰「今天的飯菜比前些段有所改善,口味越來越好了。」
她謙虛的微笑著跟人說著什麼,這時,一個高大而又年輕的小伙子走過來。
他的突然出現,讓夏靜初有點兒猝不及防,「夏小姐你好,我有事找你。」
手里還抱了一箱子土特產。
既然有事,那就說吧。
「夏小姐,我想找個說話方便的地方。」
夏靜初看了看周圍吃飯的人,帶著小伙子往門口走去。
剛出了門,小伙子就自我介紹道︰「你好,不好意思,我是你們食堂小陳的老鄉,听她說,你跟這里的老總比較熟悉,我想拜托你給我找份工作?」
夏靜初納悶。
「工作?什麼工作?」
她詫異的問道。
「對,你不用推遲,我知道你跟蘇總的關系不一般,你一定可以幫我這個忙的。♀」
夏靜初對此嗤之以鼻的笑了,她跟蘇總一點關系都沒有了,為什麼大家都不相信呢。
「對不起,我想你可能不太了解清楚,只是道听途說,听到了一些不真實的話,我跟小陳一樣,蘇總用什麼樣的人,由他自己活了算,我的意見根本不起作用。」
小陳啊,讓我怎麼說你呢,你這不是給我夏靜初找難堪嗎?想讓你老鄉過來公司上班,你可以自己去跟蘇總說,跟我有什麼關系?看來,這年頭牛人實在很多,小陳算一個。
小伙子名叫張揚,來之前已經做好了賄賂夏靜初的準備,不但拿了一箱子土特產,還封了紅包裝在信封里。
看夏靜初這麼推月兌,張揚趕快掏出包里的信封遞給夏靜初。
「嘿嘿,你看看這個,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我想進這個公司的意思,沒有別的想法,我想你也一定會幫我的不是嗎?听小陳說你是一個不錯的人呢。」
呵,不錯的人?小陳會說出這麼高的評價語,著實難為她了。她不是一向看不慣自己嗎?
「我想你真的搞錯了,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好,而且,你如果想進公司工作的話,最好走正規的渠道,我這里,真的幫不到你什麼,抱歉。」
說著把信封推了回去。
小伙子急了。
「你怎麼能這樣呢,夏小姐,你跟蘇總是情侶,再怎麼說,這個小忙你是舉手之勞的事,連這件小事你都不答應,看來你還真是無情。」
真是可笑,舉手之勞?你太抬舉我了。
她走之後不久,整個公司都傳開了,說夏靜初打著和蘇總關心好的旗號,收受他人財物,還不幫人家辦事。
這話很快穿到了北宮凌墨的耳朵里面,胡雙玉來到北宮凌墨的辦公室,陰沉著臉說︰「蘇總,你听到了嗎?公司里上上下下都在議論一件對你非常不利的事。」
北宮凌墨知道胡雙玉說的是什麼,不等她繼續往下說,北宮凌墨答道︰「知道。」
胡雙玉想知道的是下面這個問題。
「蘇總,有人竟然敢打著跟你關系不一般的旗號,去收受他人財務,這事非常嚴重,已經嚴重影響了你在公司的正面形象,我想,不能就這麼算了。」
北宮凌墨也正為這事惱火呢。
他咬牙切齒的說︰「是的,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必要的時候,還會追究她的法律責任。」
「就是,我就說嘛,你看你這麼些天不理她,她大概知道跟你沒戲了,就想著法的騙錢,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蘇總,你最好小心一點,小人多的很。」
北宮凌墨想不明白,夏靜初為什麼會這麼做,他不能理解。
甚至難以置信。
「胡雙玉,你放心,這件事我已經找人去過問了,事情的性質太惡劣了,想不到,她會做出這種卑鄙的事情來。」
北宮凌墨握著拳頭,陷入了糾結中。
難道夏靜初就那麼缺錢嗎?表面上裝的很無辜,裝著不花他的錢,可是最後還不是想盡辦法利用他的名義圈錢,這太可恥了,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既然那麼缺錢,就不要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博得別人的同情,你收獲了同情,又拒絕同情,而後又用這種手段獲得金錢,夏靜初,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消息傳到北宮凌墨耳朵的時候,夏靜初還不知道事情被扭曲成這樣一個版本。
人言可畏,不是簡單的四個字,當一個人身臨其中,就會對這個詞有深刻的體會,夏靜初現在就是這樣,當北宮凌墨見到她,一臉的厭惡,並用下面這句話責問她的時候,她徹底領悟了,人言可畏。
「夏靜初,難道你就這麼缺錢嗎?你認識我,和我談朋友,一步步讓我上套,難道就是用這種關系迷惑大家,再利用這種和我的關系達到你受賄的目的嗎?」
他想說更不堪入耳的話,只是忍住了。
夏靜初不相信的看著他,她的直覺告訴自己,一定是有什麼事讓他誤解了,不然,他怎麼能這麼氣憤。
「蘇總,我沒有听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說什麼?請你直接說,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省得大家都雲里霧里的。」
北宮凌墨的眼簾收緊了一下。
沒想到,夏靜初死到臨頭還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啊,好在,我現在已經看清你是什麼樣的人了,我真是瞎了眼了,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罪大惡極的女孩子。
想到這,北宮凌墨不想再給夏靜初說半句廢話。
他的睫毛努力向上揚起,瞪大了憤怒的雙眼惡狠狠的說道︰「我跟你不再有說話的興趣,請你等著公司調查吧。」
調查什麼?
夏靜初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翻了個白眼看了一下遠去的北宮凌墨。
「不做鬼心事不怕鬼敲門,別說調查,就是彈劾我,也要有個證據才行,空口無憑,我並沒有做錯什麼,要調查來呀,被人算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要看看你們是不是要把白的說成黑的。「
夏靜初趾高氣揚的大踏步走去。
剛到辦公室,還沒有挨著辦公椅,就被人通知︰請夏小姐來一下公司的臨時調查小組辦公室。
哼,為了調查自己,竟建立了臨時調查小組,真是夠高調,夠規格,夠吸引眼球。
在周圍同事的注視下,夏靜初來到了指定的215辦公室。
辦公桌處,坐著幾位神色嚴肅的人,他們指定了一個位置讓夏靜初面對面的坐著。
「我們找你過來,是為了調查一件受賄案的事情,經知情人舉報,夏靜初,你受賄了一個叫張揚的小伙子的錢物,這事,你是否承認?「
當然不會承認,無論是錢或者是物,她夏靜初根本就沒有收。
「我想,事情可能不是大家听得的那樣,即使現在我還不太清楚你們听說了什麼。大致情況是這樣的,確實有一位叫張揚的小伙子來找我,給我拿了一箱子東西還有信封裝著的鈔票。「
說到這,審判官們都面面相覷,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待她下面說的話。
沒有想到,夏靜初會這麼快招供,可能是第一次犯事吧,大概是沒有什麼經驗,所以,一到審訊室嚇的什麼都供出來了。
「夏靜初請你言簡意賅,說的省略一點,這里不是口述作文大賽,你趕快挑重點的說。「
她還沒有成為犯人,這個對她說話的臨時審判官似乎已經把她當做了罪犯。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重點的事情是,他找我給蘇總說說,他想在這個公司上班,我沒有答應他,他給我的錢和物品,我當時都推月兌掉了。」
有一個審判官被夏靜初認出來了,是郭彩玲,三個審判官中唯一的一個女性。
她跟夏靜初在銷售部的時候就是同事,而且是不共戴天的同事,現在他們的關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是犯罪嫌疑人和審判官的關系。
在一起上班的時候郭彩玲沒少欺負她,現在,更別指望她能幫到自己什麼,也許不抹黑自己她就謝天謝地了。
「夏靜初,你活你沒有受賄,口說無憑,你有證據證明你是被誣陷的嗎?現在張揚就在我們公司,為了配合這次調查,隨叫隨到,要不,把他叫過來你們倆對峙?」
郭彩玲的話把夏靜初嚇懵了。
她沒有想到張揚會因此打擊報復她,更沒有想到公司會听信外人的一面之詞就對自己大加指責和懷疑。
「他來就來,誰怕他呀,我沒有收他的錢,我根本沒有收他的任何東西,不信你問他。」
郭彩玲意味深長的笑笑,不緊不慢的說道︰「夏靜初,看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都學會狡辯了?不錯。」
說著還不忘站起來為夏靜初的此番話鼓掌,只是誰都能听得出來,這只是鼓倒掌。
郭彩玲幸災樂禍的表現在夏靜初的意料之中,她並沒有表現住十分的尷尬。
只見郭彩玲踱著貓步來到夏靜初的面前,她穿著大概十厘米長的高跟鞋,雙手交叉在胸前,俯視著夏靜初。
「你這種人啊,不見棺材不掉淚,夏靜初,跟著蘇總那麼久,怎麼就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呢?怪不得蘇總看不上你,不但長的不好,品質十分有問題。」
夏靜初被她的羞辱氣急了。
「郭彩玲,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在事實沒有查出來之前,請你不要這樣跟我講話,你請張揚過來呀,我正好想見他,我就不信他會瞪著眼說瞎話。」
郭彩玲懶得跟夏靜初爭執,她一個手勢,張揚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張揚,夏靜初激動的抓住他的衣領,「你說,你快說,我到底有沒有收你的錢物,你要跟他們說清楚。「
「夏靜初,請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坐在中間的那位審判老者對她說。
張揚把她推開,眼楮斜視著她,轉身對郭彩玲說︰「我說的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拿了我的錢,答應讓我在這里上班,我沒有想到她會騙我,她親口告訴我,要我給她八千塊錢。」
夏靜初怒火中燒,她由于太激動,只是拍了一下桌子,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郭彩玲問道︰「夏靜初,看來你現在無話可說了吧。」
她又轉頭對張揚說︰「證人先下去了吧。」
張揚點點頭,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走開了。
夏靜初想解釋,「不是,他說的全都不是事實,我沒有收到他的錢,我也沒有拿他的東西,光憑一個外人的一面之詞,為什麼就斷定是我拿了他的錢財,他這是報復。」
夏靜初激動的難以抑制,她委屈的大哭。
而哭對讓郭彩玲特別厭煩。
「夏靜初,不要以為得到某人恩寵幾天,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犯了多大的錯誤都沒有問題,是嗎?你哭什麼?無理取鬧!」
中間的那位審問者總結說︰「今天的事情就到這里,明天我們會商量一個方案出來,再對你做最終的處罰。走吧。」
郭彩玲得意洋洋的走了,其他兩位也尾隨其後,一個個離開了這里,整個辦公室里只剩下夏靜初一個人。
她知道,即使哭到天昏地暗,一樣不會改變公司對她的處罰,唯有找出對自己有利的證據,才能替自己洗清冤屈。
可是,去哪里找證據?
她仰頭長嘆,老天為什麼對自己這麼不公平,明明沒有發生的事情卻被人信以為真,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就這麼不公平嗎?
正要把揚起的頭收回到正常的高度,夏靜初突然眼前一亮,「攝像頭!」
她幾乎要高呼出來,接著,只見她飛也似的沖出去,來到了蘇總的辦公室。
北宮凌墨抬頭看看魯莽的沖進他辦公室的夏靜初,沒好氣的說︰「出入房間,不知道要敲門的嗎?誰教給你的讓你這麼隨便?總裁辦公室,是任何人都可以進入的嗎?「
夏靜初顧不上喘氣,「蘇總,對不起,可能是我太著急,我重新來。「
她忽地又跑出房間門外,只听到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還沒有听到「請進」的口令,夏靜初的整個身子已經擠到了屋內。
「沒看我正在忙著的嗎?敲門也這麼大聲,真是缺乏修養。」他開始並沒有抬頭,只是批文件,末了,蔑視的看了她一眼。
「沒听到我的話嗎?請你出去,我正在忙。」
夏靜初急切的想表達自己的心里話,「蘇總,那你什麼時候不忙,我的事情真的很重要,請你批示,我要去查當天的錄像。咱們餐廳門里門外都是有攝像頭的。」
原來是這事,看來,她是在最後據理力爭,北宮凌墨眯著眼楮不屑的說︰「有用嗎?」
「對我來說,確實很有用,真的,我真的需要發生在那個時間段的錄像,請你幫我。」
「忙你?」北宮凌墨把筆拿在手里,不住的轉動著,思考著。
如果真的冤枉的北宮凌墨也就死心的,這件事雖然對自己造成了一定的影響,起碼讓他看清了夏靜初的真面目。
而如果,真是有人陷害夏靜初,他也不會不管不問。
「你先下去吧。」
北宮凌墨冷淡的說。請牢記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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