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凌墨覺得媽媽說的太嚴重了。
「媽,如果你跟她接觸的久了,說不定你會發現一個不一樣的夏靜初呢,她不會讓你覺得別扭的。」
不讓她別扭?那簡直是天方夜譚,一個如此可惡的女孩子,她恨的牙根都疼,怎麼會對夏靜初有所改觀呢?而且,她壓根都沒有想過要了解她。
「小卿,你別痴人說夢了,我告訴你,夏靜初不可能成為我進一步了解的人,她是什麼人,不用你告訴我,跟她交往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一眼就能看的很徹底的事情,我干嘛再浪費無謂的時間,而且我也不想把我的時間花在夏靜初身上。」
事情越談越糟糕,北宮凌墨沒轍了。
「我們把你養這麼大,你想過我們沒有?你怎麼就沒想過對我們怎麼負責?公司的事情一大堆,胡雙玉的媽媽又放出狠話不讓我們好過,你有心思好好的打理一下你的公司吧,再這麼不听勸告,我相信不久的將來,公司會毀在你的手里。」
夏靜初也提出過這個問題,為了不讓她擔心,北宮凌墨三言兩語把這個問題規避了,其實哪像他跟夏靜初說的那麼輕松,如果陳曉舟真的使出什麼花招的話,他真的會不堪一擊。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擔心過。
可是,他實在放不下這段感情,人生能有幾次真愛?索性,就讓他放任自己一次,好好的跟夏靜初相愛吧。他不會向惡勢力屈服的。
「媽,這個問題我知道怎麼未雨綢繆,你的擔心並不是多余的,不過我會盡力的。但是和夏靜初分手,這是不可能的。」
北宮凌墨好像沒有听明白媽媽話里的意思。
「你要我把話說的多明白才能理解透呢,平時多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到了這個事上犯起了糊涂呢?只要你不跟夏靜初再繼續交往,陳曉舟就會按兵不動,而你現在竟然還要跟夏靜初求婚,這不是明擺著挑戰陳曉舟的底線嗎?」
媽媽的話把北宮凌墨逼的無處躲閃,他開始大吼起來。
「媽,請你不要再說了,我真的不想再听了。」
不想听的事情,不證明它不會發生。
「你以為我想說呀,不提醒著你,你就要踏上地雷了你知道嗎?總之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你談婚論嫁,絕對不可以。」
北宮凌墨還是想說服媽媽。
「媽,我都跟你說過了,公司的事情,我會格外投入精力和時間的,你放心好了,蘇氏集團不會毀在我手里的,我只會讓它蒸蒸日上,請你相信兒子。」
這個時候了還談什麼相信,只要夏靜初不從兒子身邊走開,她想相信都難。
「說這種話,顯得太蒼白無力的,你的意願是好的,可是有些事情,總是在你不經意的松懈中事與願違,你想著和夏靜初浪漫,想著你們的婚姻的時候,敵人已經鑽空子,把整個公司毀于一旦了。」
說到這,梁嘉惠的身體一軟,無力的落坐在沙發上。♀想想這麼多年來的打拼,就要被兒子給毀了,她都覺得無法接受。
她的眉頭緊皺,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流。胸口沉悶,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北宮素素一直站在一邊默不作聲,她不知道該站在誰的哪一邊說話,如果和哥哥站在一邊的話,當然她可以為哥哥和夏靜初據理力爭,她會爭取機會,想辦法讓哥哥和相愛的人結婚,希望得到爸媽的認可。
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被她給咽下去了,爸媽正在起頭上,如果現在迎頭而上的話,勢必會更加激怒他們,使得事情無法收拾。
而如果,她站在爸媽一邊,勸告哥哥及時剎車的話,這顯然跟她內心的想法不一致,她好像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所以,一直,她都是處于觀望的狀態,希望找一個時機能和爸媽好好溝通一下,看看有沒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梁嘉惠傳來痛苦的申吟聲才把素素從自己的世界里拉回現實。
看著母親痛苦不堪的樣子,她趕快跑過去。
「媽,媽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媽,快,阿姨,快端一杯水過來。」
可能是因為過度緊張和生氣,梁嘉惠覺得胸口很難受。甚至無法呼吸。
「小姐,水來了。快給夫人服用。」
家里的阿姨慌忙端過來一杯溫開水遞給了素素。
蘇震強攙扶著老伴站起來。
「來,我扶你起來,站起來一會兒看看會不會好些?」
素素拿起端過來的茶水喂媽媽。
好大一會兒她才緩過勁兒來,呼吸也順暢了好多。
北宮凌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嚇傻了,如果媽媽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上次因為自己的原因,爸爸被氣的住院了好多天,現在媽媽又因為自己,又一次出現狀況。
一想到這,他的心都砰砰直跳,非常不安。
「嘉惠啊,好些了嗎?」
蘇震強體貼的問,兒女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主見和打算,他現在退居二線了,每天希望的事情除了兒女幸福就是老伴的陪伴,如果真沒了這個人,他還真覺得沒法活下去。
和梁嘉惠結婚這麼多年,雖然平時吵吵鬧鬧的,可是真是覺得越老越離不開對方了。吵架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一種他們的溝通方式,有時候,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會想,如果有一天老伴去世了怎麼辦?
這個問題听起來不大吉利,可是人都有生老病死,誰也不能回避,他只希望,他會比老伴早走一天,這樣他就不會太孤單。
而現在眼看著老婆被兒子逼的沒有辦法,他實在氣不過。
「北宮凌墨,你還是我兒子嗎?瞧瞧你把你媽氣成這樣,該遭到雷劈的東西,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還有,你說的你要對夏靜初負責,而你是家里男人,你首先要對爸媽負責,你需要對咱們這個家庭負責你懂嗎?」
北宮凌墨痛苦的站在那一動不動,現在他就是一個萬惡的罪人,再怎麼說那也是媽媽,他不想看到媽媽痛苦成這個樣子。
而他又不想辜負了夏靜初對他的期望。他說他會給她幸福,他會讓她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他是發自內心的表達,他並沒有想騙夏靜初。
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北宮凌墨慌忙去看,名字是夏靜初,他猶豫著是不是去接。
只那麼兩秒鐘的功夫,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拿起電話的那一刻,一家人都用監視性的眼光盯著他。
看看這個打電話的人是不是那個狐狸精。
「喂,靜初,這麼晚了打電話有事嗎?」
他之所以問的這麼官方,只是不想在父母面前跟夏靜初表現的過分恩愛,不然又會讓他們更難受。
話剛說完,梁嘉惠像是上了發條似的急忙彈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北宮凌墨的身邊,使出渾身的力氣把他的手機打翻。
手機並沒有錯,可是她滿腔的憤怒除了發泄到手機上,又能怎麼樣呢?
只听得咚的一聲,手機落地又重新彈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七零八碎,散落一地。
北宮凌墨被媽媽這種突如其來的粗魯行為震驚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媽媽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梁嘉惠的身體即使處于崩潰的狀態中,可是只要一听到夏靜初這個名字,她就全身充滿了斗志。
剛才,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那麼多的力氣,現在她打過那一巴掌之後,再也沒有力氣站住了,搖搖晃晃的,差點兒跌倒。
「今天既然大家都在這,我就開誠布公的告訴你,我不會同意你跟她交往的,更不會同意你們結婚,想都不要想,這件事沒得商量,你當機立斷,立刻馬上和她分開。」
如果不分開呢?
北宮凌墨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他覺得和媽媽進行唇槍舌戰,他很不習慣,只是他的眼楮里分明就是寫著不服氣,那樣子好像在說︰「我不會听你的話的。」
兒子不說話,不代表他就服軟了,梁嘉惠看出來了,不過該說的話她還是要說。
「我再說一遍,這個家,有她沒有我,有我沒有她。」說完,她氣憤的離開了客廳。
北宮凌墨想從爸爸那里得到一絲希望,可是,剛把爸字喊出來,蘇震強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凌墨啊,你這樣做,讓我和你媽徹徹底底的對你失望了,很失望你知道嗎?」
他沒有想到,父母面對他跟夏靜初結合的消息會反應這麼大,也難怪,從一開始父母就不看好他和夏靜初在一起。
這事過去了這麼久,父母的觀點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現在加上胡雙玉媽媽的威脅,事情變得更難辦了。
可是,眼下看情況,結婚只能往後推一推了。
蘇震強和梁嘉惠在臥室里又開始了一番討論。
「孩子媽呀,你沒發現,自從咱家兒子跟夏靜初交往之後,再也不沾花惹草,今天談了一個明天就分手了,這種情況不復存在了。所以我的意思是說,他對夏靜初是動了真格的了。」
梁嘉惠轉過頭看著老公,「那你的意思,就這樣讓他胡鬧下去,不管他了?你這個當爹的是怎麼當的啊,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操心管。」
妻子的埋怨沒有一點兒道理,要他怎麼管呀,軟的硬的都使用了一邊,不還是老樣子嗎?原來以為他只是和夏靜初玩玩,過了新鮮勁兒就會自動把夏靜初給忘了。
可是誰能料到,他這份感情持續這麼久啊,而且越來越覺得他舍不得放下這段感情了。不知道兒子的改邪歸正是該值得慶幸還是該感覺是一場災難。
他花心的毛病,父母這麼多年來是睜只眼閉只眼,只要兒子對胡雙玉不離不棄,偶爾花心點兒,這都是男人的通病。
對兒子有點兒嬌寵的父母總是這樣想,可是,他真的專一到現在這個份兒上,做父母的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如果是對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專一,這的確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可是,偏偏是夏靜初,這種比想象的更差勁的人,現在要跟兒子談婚論嫁了,左右想想,都是無法理解的事情。
蘇震強和梁嘉惠從生下兒子那一刻起,都沒有想過他們的兒媳婦會是一個孤兒,而且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孤兒。
當然,他們不是歧視孤兒,而是覺得,夏靜初沒有家庭背景也就罷了,個人修養和能力以及相貌,都沒有值得炫耀的地方,哪怕有一個可以說得出口的優點,也不會讓他們如此不能接受。
兒子肯定是被這個叫夏靜初的女人喝了什麼**藥,電視古裝劇上,經常有這樣的鏡頭,幾個女人為了爭寵,不惜用各種辦法吸引這個男人,有燻香****的,有用身體誘惑的,有甜言蜜語****的,還有靠損人利己****的
不知道夏靜初使用的是哪種招數,讓正常的兒子變得如此不正常。
反正不管怎樣,梁嘉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夏靜初走進蘇家這個大門的,這場戰役一定要堅持打下去。
不管用什麼手段。
「嘉惠呀,我們都一大把年紀了,管是要管的,可是不能氣壞了身體啊,你如果把身體氣壞了,那就得不償失了,說不定那個夏靜初正高興听到你氣病的消息呢?」
「話是這樣說,我哪能不生氣呢,眼看著兒子要走不歸路,我這是想硬生生的把他拉回來啊,可是他卻不領情,偏偏就信了狐狸精的話,談戀愛我都已經很反對了,現在還要結婚?這不是得寸進尺嗎?」
眼下,也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法治社會,總不能冒著犯法的危險,把夏靜初綁架了藏起來吧?
「辦法咱們慢慢想,你不要太著急了,你看著急也沒有用啊。」
蘇震強邊勸解妻子邊在腦子里想解決問題的對策。
「不著急,踫上這種事哪里會不著急,現在跟我談結婚的事情,說不定過幾天就把孩子生出來了,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這話一點兒也不夸張,現在的年輕人總是愛干顛倒的事。奉子成婚的事總是時有發生,這也罷了,社會風氣嘛,可是如果哪天夏靜初真的和兒子有了孩子了,說不定那女人真會逼著蘇家娶她。
想到這,蘇震強就是一身冷汗。
還好,至少現在還沒有,看來他必須和妻子站在一起並肩作戰了,為了蘇家的後代,決不能讓夏靜初這種無德無能的人進他們家門,基因不好,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如果孩子再繼承媽媽的厚臉皮和愛慕虛榮貪得無厭攀附新貴,那簡直太糟糕了,蘇家不允許有這樣的後代產生。
「嘉惠,先睡吧,這件事從今天起,我會放在心上,和你一起對付那個夏靜初,我就不信了,一個黃毛丫頭,到底有多難對付,大不了,把她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找幾個人看著她,限制她的自由。」
梁嘉惠覺得這是一個辦法,不過
「老公,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這听起來怎麼有點兒像侵害他人人身自由的意思啊。」
蘇震強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定,對妻子說︰‘你不要管了,為了兒子的將來,我寧願去坐牢,也不會讓那個女人得逞的,這事到時候真要上了法庭,我就說是我指使別人干的。」
看到老公有如此大的決心,梁嘉惠暗暗為老公捏了一把汗。
「算了,你還是別去坐牢了,你身體不好,我去,我比你身體好,只要能讓夏靜初離開咱兒子,我做什麼都樂意,到時候你只管看好家,偶爾去監獄探望我一下就行了。」
蘇震強看到老婆為這事跟自己爭執,著實感動。
「你說你啊,這輩子什麼事都給我唱反調,連進監獄這事,也要跟我爭來爭去,你有意思嗎,還是听我的,我去,你在家照看咱們這個家。」
梁嘉惠認真的說︰「那可不行,萬一讓報社記者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你的,這樣一來,對咱們的集團公司還有咱們兒子的前途都有影響,可不能因小失大。這事就這麼定了,我們明天就開始策劃,然後付諸行動。」
這****,梁嘉惠睡的很踏實,她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希望了,就興奮的握緊拳頭,即使現在在夢里,她的臉上依然掛著甜甜的笑容。
蘇震強並沒有老婆那麼樂觀,畢竟自己出的招數太沒有技術含量,如果事情一旦暴露,大眾會覺得他這是盛氣凌人,勢必會一邊倒的對他責罵?那他這個已經過了大半輩子的老人,想保持之前的聲望,再也不可能了。
不過,除了這個方法,似乎他也找不出更合適的辦法了。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不把錢當錢看,你對她就無可奈何了,就像夏靜初,她不是麗麗,麗麗可以拿著三十萬離開自己的兒子。
而小夏同志,給她五十萬她都原封不動的退回,這種人真的不好對付。
北宮凌墨躺在**上,一點兒睡意都沒有,想象著白天和夏靜初還好好的,之後她就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說要分手。請牢記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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