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受傷了?」容倩在門口招呼了夏小魚一聲,她大約也看到了夏小魚頸上的傷痕。
夏小魚望了她一眼,她臉上的表情完全與擔憂無關,明顯是一副標準的熱情萬丈的八卦表情。
夏小魚猶豫了一下,沒有動,容倩對她猛招小手︰「小魚,你過來啊。」
夏小魚轉頭看了一眼劉齊,劉齊抿起了唇,狠狠瞪了容倩一眼,轉頭對門口的衙差道︰「把無關的人都送出‘漱藍館’,一個也不能留在這里。」
「是!」那個衙差答應了一聲,大聲對站在門口的女人們道,「各位夫人小姐,請速速離開吧。刀」
女人們議論紛紛,沒有人動地方。劉齊皺了起了眉,正想要開口,就見邢雅雲從人群後走了出來,看也沒看院子里一眼,轉身率先離去。
眾人見有人先走了,也紛紛跟著走︰「走吧,回去了。恍」
容倩不甘心地對劉齊道︰「三舅,那我走了,小魚怎麼辦啊?」
「夏小魚要跟著我們回刑部一趟,你先回吧,給你娘稟報一聲,就說,我會送夏小魚回陸府去的。」劉齊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
「哦……」容倩懨懨地轉身要走,又回過身來對夏小魚道,「小魚,你小心點啊,我明天再去看你。」
這時,付超帶著一名大夫匆匆地趕來,容倩原本要走,一見到大夫來了,立刻又緊張起來轉身跑回來,扒在門邊著急地道︰「小魚,你沒事吧?」
夏小魚見她這麼關心自己,心里一陣感動,走過去到她面前,笑著道︰「沒事的,喏,就是一點點小傷,你不用擔心了,是屋子里有個孩子受了驚嚇,所以劉大人才請大夫來看看的。」
「哦,」容倩放下心來,又仔細地看看夏小魚頸上的傷,皺著眉道,「怎麼會這樣啊?」
「沒事的,等回去了,我再跟你說吧。你先回吧,有你三舅在,不會有事的。」夏小魚安慰著她。
「嗯,那我先走了,你小心啊。」容倩又反復叮囑了幾句小心,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夏小魚見她走遠,轉頭對走到身邊的劉齊笑了笑︰「倩倩真是可愛,心地也很好。」
劉齊不置可否地一笑。
這時候,付超走過來,對劉齊道︰「大人,你手上的傷……」
夏小魚愣了一下,劉齊受傷了?
她竟然一點也沒有發現?
「沒事,」劉齊低頭看了看自己左手,「已經止血了。里面怎麼樣?」
夏小魚這才注意他左手上纏了一層布帶,手心處已經被血滲透了。之前她看到他手上的血跡,還以為是王忠胳膊上的血,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他受了傷。
他之前手一直放在身後,什麼時候纏的一層布帶,她也沒有注意到,也許是他先她一步走出門的時候?
可是他又是什麼時候受的傷呢?
想起之前自己閉著眼楮,被他拉進懷里,然後才感覺到血濺在臉上,那時候,王忠已經中刀了……難道濺在自己臉上的是劉齊的血?
仔細想起來,當時他的手的確很明顯地抖了一下……
「差不多了,不過看樣子花容娘子不太方便行動。」付超在答話。
「嗯,那就先讓司三娘跟著去吧。」劉齊說著又轉頭對夏小魚道,「小魚,要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回刑部一趟,你放心,只是例行詢問而已,不用緊張。」
夏小魚滿月復的心事,根本沒注意他在跟自己說話。
「小魚?」劉齊見她眼神飄忽神不守舍的樣子,試探地喊了她一聲。
夏小魚猛然醒轉,卻也不管劉齊開頭說了什麼,只是看著他,滿臉抱歉地道︰「你受傷了?真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啦。」
劉齊明顯被她這句突如其來的真誠的道歉驚到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故作無所謂的樣子道︰「你想得太多了,我們辦差受傷的事是很平常的事……對吧,付超?」
「啊?」付超突然被頂頭上司拉出來補位,一時也有些懵,但他反應很快,連連點頭,「是,是……經常受傷的……」
完全是夸大其辭……笑話!天子腳下,京都重地,偶爾出這種事已經很要命了,要是還經常受傷的話……他早就該病休回家了。
可是很明顯,老大需要自己的支持,這種事,當然要義不容辭的頂。
夏小魚也看出來他們兩人這樣說,不過是劉齊想讓自己放心,抿唇笑了笑又道︰「總之,謝了。」
這一次,劉齊沒再多說,只是道︰「那就先回去吧。」他轉頭對付押著王忠的兩名衙差道,「把他的臉遮上,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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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詢問之後,劉齊將夏小魚送回陸家。他雇了輛小轎,讓夏小魚乘坐,然後自己騎馬跟著。
走了一段以後,夏小魚掀開轎簾問︰「還有多久到啊?」
「很快了,大
tang概還有一刻鐘。」劉齊答道。
「我想下來走一走。」夏小魚道。
劉齊心里突地一跳,一時沒有回答。
「行嗎?」夏小魚問道。
「好。」劉齊立刻清醒過來,翻身下了馬,」停轎。」
轎子停下之後,劉齊吩咐轎夫回去,然後牽了馬,和夏小魚並肩往陸府所在的文賢街走。
落轎的地方正在繞城的錦渠邊上,天色漸晚,最後一抹霞光緩緩地隱沒,錦渠地水靜靜地從橋底淌過,水面上色彩斑駁。
夏小魚站在橋頭望著沿渠的燈光次遞地亮起,悠揚宛轉的曲調遠遠傳來,半晌,她猛然很兀地問道︰「這里的晚上真的很熱鬧啊,那里是哪兒?」她抬手指了指遠處,「喏,最高的最亮的那座樓,掛著蓮花燈的那座。」
劉齊有些錯愕地看著她手指的那一處「最高的」「最亮的」地方,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答她。
「嗯,那里麼……」
夏小魚也有些意外,劉齊說話從來不會這麼吞吞吐吐的,這是怎麼了?
難道自己這一指,戳到他的軟肋了。
她轉過頭驚訝地看著他。
「那是……京城的閭館……」劉齊答得有些艱難。
夏小魚恍然大悟,看著劉齊難得露出的局促樣子,她很是好笑,故意拉長了聲調︰「哦~~~~~~」
她突然想起來,當初秦源說,劉齊挨打的時候就正在一間閭館里和莫旳喝酒,不禁又多看了他兩眼。
劉齊的局促也只是瞬間的事,很快他就恢復了淡定︰「小魚,我們還是快走吧。」
「好。」夏小魚痛快地答應,畢竟人家今天有恩于自己,這時候戳別人的痛腳實在有些恩將仇報的意思,所以還是要給別人點台階下才是合乎情理的。
「你想問我什麼?」劉齊的一招「fan攻為守」很容易地就讓自己擺月兌了尷尬的境地,「你這樣專程要停轎步行,不會只是想走走而已吧?」
夏小魚听他這樣問,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他一眼,卻只是搖搖頭,然後又轉回頭,目不斜視地接著往前走。
劉齊很意外,他幾乎斷定她故意要停轎步行,是想向他打听王忠的事,而且也打定了主意,對她的問題表示一問三不知。
可是,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她竟然毫無所求地搖頭……
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這不象他了解的那個夏小魚。
雖然,他也想能這樣和她一起,沒有其他目的的,單純的溫馨的散步聊天,可是這種事,通常是等于異想天開……
況且……她心有所屬,而他也中饋有托……
她和他同樣是明白人,都不會做近乎「糊涂」的事,夜市那一晚只是個意外的插曲而已。
所以,她這樣的回答,的確……
「很意外?」她轉頭看他,笑容里帶著一絲狡黠。
一見她這樣的笑容,他突然放下心來,坦然地點頭︰「是。」
「很簡單啊,我突然想起來,就算我問,你也不會給我答案的。」夏小魚俏皮地一笑,「劉大人你,一定會說,如何量刑,要由大理司啊京兆尹啊監察司啊判定,總之你是不知道的……既然知道是這樣的答案,我又何必浪費口舌多問呢?」
劉齊哂然笑道︰「你還知道得不少……」
夏小魚得意地挑了挑眉︰「當然。」
說到這兒,她忽然笑了一下︰「喏,你的標準答案是這樣的……」說著她沉下了臉,冷冷地學著劉齊的口氣,說道︰「我不能答你……不行!……不可能!」
劉齊徹底被她逗樂了,失笑地道︰「我的樣子就這麼難看麼?」
「差不多吧,反正一副公事公辦的木頭樣子。」夏小魚也忍不住笑。
「可是,也許你問,我會跟你說幾句也不一定呢?」劉齊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麼心理,冒出來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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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dengbibo親的紅包和行一親的月票∼∼∼∼這一更算不算過場戲呢,俺也說不準,只是發現想不出題目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