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把飛天掃帚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賽開始了。
魁地奇賽季,哈利經過幾個星期的訓練後,正在參加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比賽,是格蘭芬多隊對斯萊特林隊。
「鬼飛球立刻被格蘭芬多的安吉利娜•約翰遜搶到了——那姑娘是一個多麼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長得還很迷人——」
「喬丹!」
「對不起,教授。」
「她在上面真是一路飛奔,一個漂亮的傳球,給了艾麗婭•斯平內特,她是奧利弗•伍德慧眼發現的人才,去年還只是個替補隊員——球又傳給了約翰遜,然後……球門柱就在前面——來吧,好,安吉利娜——守門員布萊奇俯沖過來——漏過了——格蘭芬多隊得分了!」
格蘭芬多們的歡呼聲在寒冷的天空中回蕩,其中還夾雜著斯萊特林們的怒吼和呻.吟。
只有小姑娘,因為人名滿天飛的緣故,還在一臉茫然地看著球場,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搞清魁地奇的比賽規則。
「借光,借光,讓一讓。」
「海格!」
小姑娘一回頭,就看見那個曾經撞過她的大個子從人群中艱難的擠了過來。
下意識的把自己的頭發和衣擺全部撈了起來,小姑娘謹慎的避開了他,和羅恩赫敏互相擠了一擠,騰出地方讓海格坐進來。
羅恩和海格聊起了天,長嘆一口氣,小姑娘擠在期盼而又興奮的人群中,格格不入的打開了一本攤在膝蓋上的書。
——喂,在這麼嘈雜的環境下你也能看得進去?
「斯萊特林隊得球,」李•喬丹說道,「追球手普塞低頭躲過兩只游走球,又躲過韋斯萊孿生兄弟和追球手貝爾,奔向——等一等——那是飛賊嗎?」
聞言,小姑娘猛地一下抬起頭來,正好看見哈利俯沖下去,追逐那道金色的流光。斯萊特林隊的一個家伙也看見了。兩人並排朝飛賊飛奔而去。♀而別的人似乎都忘記了他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一個個懸停在空中,注視著。
哈利的速度比斯萊特林的那個家伙快,他又猛地加快了速度—— !
「哦,不!」下面的格蘭芬多們傳出一陣憤怒的吼叫聲——有一個大塊頭故意沖撞哈利,哈利的飛天掃帚猛地偏離方向,但哈利死死地抓住它。
「犯規!」格蘭芬多們大聲叫道。
在一片混亂中,金色飛賊又從視線中消失了。
但是小姑娘疑惑的凝視著哈利。他的掃帚一路瘋狂地抽搐、扭動著,慢慢地、越來越高地使哈利遠離了賽場。
「真不知道哈利想做什麼。」海格嘟嚷著。他通過望遠鏡仔細看著。「如果我不是這麼了解他,就會以為他無法控制他的掃帚了——但是他不可能……」
突然。看台上的人們全部向上指著哈利。他的飛天掃帚開始不停地翻騰打滾,哈利只能勉強支撐著不掉下來。突然,飛天掃帚又是一陣瘋狂的扭動,哈利被它甩了下來。他現在僅用一只手抓住掃帚把,懸在空中。
「剛才弗林特沖撞他時,掃帚把是不是出了問題?」一個坐在羅恩身邊的格蘭芬多小聲說。
「不可能,」海格說,他的聲音微微發顫,「除了厲害的黑魔法,沒有什麼能干擾一把飛天掃帚——小孩子是不可能對光輪2000施這種魔法的。」
听了這話,赫敏一把抓住海格的望遠鏡,她沒有抬頭去看哈利,而是開始焦急地眺望人群。她和羅恩爭執了兩句就匆匆消失了。
但是情況已經很危急了。飛天掃帚震動得太厲害了,哈利不可能再懸很長時間。
有兩個長得很像的雙胞胎——好像是格蘭芬多的,頭發顏色和羅恩很相似——飛了上去,想把哈利安全地拉到他們的一只掃帚上,然而不行——每當他們接近他時,飛天掃帚就噌的一下躥得更高。
「快點兒,赫敏。」羅恩絕望地低聲說。
「摔下來會很危險嗎?」小姑娘睜大眼楮問,膝蓋上還攤著那本書。
「什麼——哦!廢話!」羅恩拿著望遠鏡臉色煞白,「那個高度——掉下來是會摔斷脖子的!梅林保佑他!」
但是下一秒,他就被身邊的一陣風刮得站不住腳。
小姑娘駕馭著一道凌厲的青色光芒,箭一般飛速沖了出去,掠過看台和球場,徑直撲向懸在半空中不停地抖動和飛速滑行的哈利。
「抓緊掃帚!」小姑娘尖叫著,格蘭芬多校服袍子的袖子中閃電般伸出一條銀白色的綢帶,緊緊地纏住了哈利。
——好像和第一節飛行課上的大烏龍有點相似?
羅恩不由得更加倍感擔心起來。
果然,下一秒,那道承載著小姑娘身形的青色劍芒就消失不見了。但是這個時候,小姑娘已經牢牢地坐在了還在瘋狂抖動的掃把上面,伸手一提,哈利就被她一撈,穩穩地坐在了掃帚上面。
那條白色的綢帶並沒有隨著青色的劍芒一起消失,而是把哈利和小姑娘牢牢的固定在掃帚上面。小姑娘一只手緊緊地抓著掃把,另一只手死死的攥著哈利的衣角,在如此危機的時刻豪氣沖天的說道︰「靠你了哈利!我不會玩兒這個東西!」
……
哈利沒有接腔,直接抓住掃把猛的下壓,好像剛才已經停止搗亂的掃把立刻來了一個漂亮的下壓式俯沖,像一支離弦的箭一般飛速朝地面俯沖。
耳邊掠過呼呼的風聲,身體輕盈的不可思議,好像真的飛起來了一樣。
就算駕馭著飛劍飛越過珠穆朗瑪峰,穿越迢迢萬千公里來到英國,為什麼還會在此刻感覺到早已熟悉的飛翔的觸覺?
輕輕松開了抓住掃把的手,小姑娘將手伸出,微微張開五指,閉上眼楮感受風像流水一樣從自己手中五指輕輕滑過,像水銀和絲綢一樣。
好輕松。
——砰。
哈利在快要觸及地面的時候一個極限拉起掃把的動作,害得沒有抓穩的小姑娘一頭撞到了他的背上,下意識的從後面抱住了他。
人們看見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嘔吐似的——他坐在掃把上不停地咳嗽,做反嘔的動作——一個金色的東西落進他的手掌。
「哦,三清道尊。」坐在他身後的小姑娘把這個金色的小東西看得清清楚楚。
「我抓住了飛賊!」他大喊道,把球高高揮過頭頂,比賽在一片混亂中結束了。
小姑娘被沖進場地的霍琦夫人從掃把上生拉硬拽的拖了下來,哈利則被人群的歡呼聲包圍了起來。
「這是犯規!有不參加比賽的人進入了球場坐上了他的掃把!而且他沒有抓住飛賊,他差點把它吞了下去!」二十分鐘後,弗林特——就是那個在德拉克面前跳著朗泰拉格舞的那個家伙——還在忿忿不平地吼叫,但是完全不起作用,哈利並沒有違犯任何規則,魁地奇規則上也沒有說過不能和沒有騎飛天掃帚進場的人同乘一把掃帚——這完全是一個漏洞。
李•喬丹還在喜悅地大喊比賽結果︰格蘭芬多隊以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獲勝。不過,哈利沒有听到這些。他和羅恩、赫敏還有小姑娘一起回到海格的小屋,主人正在為他沏一杯濃茶。
「漂亮的要命,哈利!就和你爸爸當年做的一樣!」海格欣慰的把杯子遞給他,拍拍他的肩膀。
哈利被拍的震了兩下,含著靦腆的笑接過了茶杯。
「干得好,小家伙。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不用掃把就飛起來的。」海格給小姑娘也遞上了一杯濃茶,後者注視著杯子里渾稠的液體禮節性的接了過來。
「是斯內普干的,」羅恩迫不及待的解釋,「赫敏和我看見了,哈利。他在給你的飛天掃帚念咒,嘴里嘀嘀咕咕的,眼楮一直死盯著你。」
「胡說,」海格說,他對看台上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一無所知,「斯內普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哈利、羅恩和赫敏交換了一下眼光,小姑娘明確的感覺到有什麼事情在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
「我發現了他的一些事情,」最後是哈利開的口,他對海格說。「萬聖節前夕,他想通過那條三個腦袋的大狗。它咬了他。我們認為他是想偷大狗看守的東西。」
海格重重地放下茶壺,表情看上去有點不安。
「你們怎麼會知道三個頭的路威?」他問。
「三個頭的路威?」
「是啊——它是我的——是從我去年在酒店認識的一個希臘佬兒手里買的——我把它借給鄧布利多去看守——」
「什麼?」哈利急切地問。
「行了,不要再問了,」海格粗暴地說,「那是一號機密,懂嗎?」
「可是斯內普想去偷它。」
「胡說,」海格又說,「斯內普是霍格沃茨的老師,他決不會做那樣的事。」
「那他為什麼想害死哈利?」赫敏大聲問道。
小姑娘茫然的眨著眼楮看著赫敏——這個下午發生的事件,似乎使她對斯內普的看法發生了很大轉變。
「我如果看見不懷好意的凶煞,是能夠認出來的。我在書上讀到過關于他們的所有介紹!你必須跟他們目光接觸,斯內普的眼楮一眨也不眨,我看見的!」
羅恩紅了脖子,焦急的爭執到。
「我告訴你,你錯了!」海格暴躁地說,「我不知道哈利的飛天掃帚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現,但是斯內普決不可能想害死一個學生!現在,你們幾個都听我說——你們在插手跟你們無關的事情。這是很危險的。忘記那條大狗,忘記它在看守的東西,這是鄧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間的——」
「啊哈!」哈利一拍手,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這麼說還牽涉到一個名叫尼可•勒梅的人,是嗎?」
「哦!」海格大怒起來,但他在生自己的氣。
他重重的把一盤岩皮餅拍在桌子上——這是什麼東西?小姑娘還怯怯的問道——怒吼著︰「你們這群家伙!不要——不要來添亂,听明白了嗎!」
哈利「哧哧」的笑了起來,拿起了一個岩皮餅跳下板凳說︰「知道了,海格!放心吧,我們不會添亂的!」
說罷,他就招呼羅恩、赫敏還有小姑娘回城堡去了——自從知道了尼可•勒梅,他們可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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