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赫敏轉過身,徑直穿過了紫色火焰,哈利深吸一口氣。♀
只剩下我一個了,他想。
他緊緊地握了下拳頭,希望這樣能使自己變得更加的勇敢。
沒有時間猶豫了,哈利。勇往直前!他對自己說。
抓起那只最小的瓶子,他轉身面對著黑色的火苗。
「我來了。」他說完,一口喝光了小瓶子里的液體。
它確實像冰一樣,一下子滲透到他的全身。他放下瓶子,向前走去。黑色的火苗舌忝著他的身體,但是他毫無感覺——在那一剎那問,他什麼也看不見,眼前只有黑色的火焰——接著,他就順利地來到另一邊,進入了最後一個房間。
那里面已經有一個人了——不是斯內普,甚至也不是伏地魔。
是奇洛……
星沉子推開了門。一股令人作嘔但是卻有點熟悉的的臭味撲鼻而來,甚至還有點沖眼楮。一個巨怪——比他們上次較量過的那個還要龐大——一動不動地躺在面前的地板上,失去了知覺,腦袋上有一個血淋淋的大腫塊。
所以,巨怪就是靠這種臭味來消滅敵人的吧?
屏住呼吸,星沉子跌跌撞撞的繞開了巨怪那粗的像柱子一樣的大腿,走向下一道門。
——一個窄小的房間,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排放著幾個形狀各異的瓶子。一卷羊皮紙繚亂的攤在桌子上,沒人收拾。
星沉子小心的邁步走了進去,剛跨過門檻,身後就騰地升起一股紫色的火焰,封住了門口。她能感受到這紫色的火焰中有一種奇怪的力量,有著一點腐蝕的特性。與此同時,通往前面的門口也躥起了黑色的火苗。
看著這道黑色的火苗,星沉子深吸一口氣。
火焰幾乎不可能有黑色的,因為在沒有光的時候,那才是黑色,黑色可以吸收光的。而火焰是光釋放的一種形式,只有釋放不出來才能說是黑色。就像黑洞因為跑的最快的光也跑不出來,所以肉眼可見的才是黑色的。
這道火焰,甚至包含著燒灼靈魂的能力。
嘆口氣,星沉子謹慎的後退一步,捏起了一個手訣。
一瞬間,她的周身突然噴發出了蒙蒙火光,起先只有一層薄光,金光陡然轉盛,強光一閃,旋即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了熊熊的藍白色火焰里!
那是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心者君火,亦稱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腎者臣火,亦稱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即臍下氣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聚焉而為火,散焉而為氣,升降循環而有周天之道。一切禪定,亦名定、亦名三昧。此為上品天仙之道,修習成就,可形神俱妙,與道合真。
正是那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三昧真火!
淡然的包裹在藍白色的火焰中,星沉子穿過黑色的火焰,周身的三昧真火甚至被燒烤的「滋滋」作響。
就在她從黑色的火焰中穿過的那一刻,面前的兩個人不由自主的回頭。
看清面前的人,三個人都愣住了……
「黑魔法教授?」
身上燃燒的火焰消失了,星沉子詫異的說。
奇洛笑了,現在他的臉一點也不抽搐了︰「是我。」
他現在顯得有點神經質,用那種很尖銳很滑膩的聲音說,「你為什麼會進來呢,星沉子小姐?」
星沉子下意識地回答︰「呃,我不放心哈利……」
她看了看被幾條繩索捆的結結實實的哈利,又看了看正站在鏡子旁邊一臉粘滑般的表情的奇洛,下意識的選擇了靠近哈利。
等等!
直到這時,星沉子才發現奇洛身後立著的東西,正是厄里斯魔鏡。
「是那面鏡子!」星沉子奇怪的說,「我找他好久了。♀」
奇洛和哈利全部都扭過頭來看著她。
「哦,星沉子,乖孩子,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找這面厄里斯魔鏡呢?」奇洛教授把放在鏡子上的手拿開,舉起魔杖,一步步危險的逼近星沉子,「你為什麼想要找它呢?它有什麼特殊的作用嗎?」
「呃……它能反映出你內心想要的東西?」星沉子莫名其妙的回答。
奇洛冷哼一聲。
「不乖,不乖。」他懶洋洋地說,同時魔杖畫了一個微妙的弧度,「這面鏡子是找到魔法石的鑰匙,只有鄧布利多才拿得出這樣的東西……不過你,星沉子小姐,說不定你這個奇妙的亞洲小姑娘能幫我……」
哈利的表情很慌張,同時也有種懇求。他幾乎是冒失的開口,想打斷奇洛的猜想。他說︰「我看見你和斯內普在禁林里——」
然後他發現他說不出來話了。
「安靜,好孩子。我們需要交流的氣氛。」奇洛危險地說,同時保證魔杖一直對著星沉子,「告訴我,中國小姑娘,你為什麼想學黑魔法?你為什麼會提到了靈魂?靈魂,只有黑魔法里面談到了靈魂的各種使用……你想要什麼,嗯?」
面對這小姑娘像一張白紙一樣茫然的表情,奇洛慢慢地靠近她︰「我的主人告訴我你很美妙,他很喜歡你,他能賦予你更強大的力量——哦,我那無所不能的主人!你——和我們是一樣的!」
「一樣的什麼?一樣的雞肉(注一)?」星沉子的表情是一種微妙的尷尬。
奇洛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但是一個嘶啞陰暗的聲音回答了她。那聲音好像是從奇洛本人身體里發出來的,像一條在地上爬行的蛇類,黏膩而且惡毒。
「我們當然是一樣的,星沉子……一樣的……」那個聲音陰柔,飄渺,但是又像毒蛇的嘶嘶吐信,「我已等候多時了,中國的……奇妙的國度……新的大門……」
疑惑的掃指著奇洛,星沉子突然明白什麼似的睜大了眼楮︰「你不是!你不是主魂,而那個靈魂的碎片,不是被附著的,它是被你允許的寄生!他才是操控你的那個!」
她的語氣已經轉為肯定︰「……伏地魔。」
「哈哈哈哈……」
在奇洛听到了這個名字的尖叫聲中,那個尖厲的嗓音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讓我來跟她談……面對面地談……」
「主人,你的體力還沒有恢復啊!」奇洛焦急而又小心翼翼的說。
「這點力氣……我還是有的……」
那個聲音虛弱但是蘊含著絕對的控制權。
星沉子都忘了她過來救哈利的事情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奇洛舉起手解下他頭上的圍巾。
這算怎麼回事?大圍巾落了下來,奇洛□的腦袋看上去小得出奇。然後,他慢慢地原地轉過身去。
她听見了哈利急促而壓抑的呼吸聲,听起來就像一聲尖銳的驚叫。在原本該是奇洛後腦勺的地方,長著一張臉,一張扁平的臉。像粉筆一樣白,猩紅的眼,像蛇一般細長的鼻孔。
「靈魂被撕裂的代價。」星沉子看著這張噩夢般的面孔,一字一頓,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恐怖至極的事情一樣緩緩地吐出自語,「不完整的靈魂……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一個完整的人類了……」
「看起來你對這種事比我想象的要知之甚多……」那個聲音「桀桀」的笑著,「更美妙了……你天生就是屬于我的,中國姑娘……」
那張面孔露出一個堪稱是「柴郡貓的微笑」般詭異的扭曲。
「多麼優秀,聰明,敏銳,資質很高,當然,還懂得思考,我欣賞你這一點……我們想要的一樣多——這不是貪婪,那些都是我們應得的。你有渴求——那種濃厚的渴求,為了他你甘願付出等同的代價來交換,你甚至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與分院帽所說的話逐漸重合的言論令星沉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所以我能夠滿足你,你的渴望,你的需求——你沒有選擇。只有我能夠幫你,也只有我能夠帶給你強大的力量——你只有兩條路,附于我的羽翼之下,我會帶你飛翔,否則,當你一切都無法抓住而又不甘而懊悔的時候,將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話像是帶著甘甜的花露和溫暖的蜂蜜一樣誘人。
迎上哈利慌亂但是堅定懇求的目光,星沉子眨眨眼,表情恢復了微微的苦惱︰「可是,等到我死去,還有好幾百年的時間呢。等待死亡的路上,師傅他們比我要無聊得多呢。」
哈利和伏地魔兩個人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他們兩個人的表情迥異,但是都是一種異曲同工的扭曲。
「多麼美好的長生——」伏地魔最後嘶啞著說,透漏著一種瘋狂的渴求,「交給我,把那種長生交給我,換取你一切想要的——靈魂,破碎的靈魂,黑暗的力量,強大的力量……我就是這個世界的王者。我靠的是魔法世界唯一的王道,那就是力量,令所有人望塵莫及的力量。」
「容我打斷一下,呃,先生。」星沉子微微挑了挑眉,有些奇怪的說,「我想問……這個世界最強的力量就是把自己的靈魂撕碎然後寄生在別人身上嗎?」
哈利喉嚨里發出抑制不住的咯咯地笑聲。
嘲諷似的抬起頭,他的眼很亮。星沉子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哈利身體里流淌著格蘭芬多的血,勇敢、無畏、剛毅、堅強。
「伏地魔,我想你還忘了一件事,這是我的戰爭,我才是你命中注定的敵人。」哈利的眼中燃燒著青春熱血和冷靜銳利的火,不像一個十一歲的天真小巫師,他聰明勇敢的沒有一點懼怕,「所以,何必和我的朋友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像是個畏懼死亡的老太太呢?」
「哈利•波特。」
那個聲音用一種隱忍的憤怒圓滑的突出了這個名字,最後一個顫音在舌尖上滾了兩滾,帶著一種震顫被吐了出來︰「魔法石,利用他,利用那個男孩!」
奇洛得到了命令,轉向哈利︰「好吧——波特——上這兒來。」
就在哈利蒼白著一張小臉神情惶恐但是堅定迎上來的時候,星沉子咬緊了牙關,猛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噴出一口血霧,籠罩上了伏地魔!
「縛!」
她用一種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力量喊道。
「你還有力量!你居然還有力量!」伏地魔尖叫起來,「從禁林活著出來又到了這里你居然還有力量!奇洛!」
腦海中猛然向明白了什麼,星沉子表情詫異的微微一愣。
就是那一愣,錯過了最好的那一時刻。
注一︰這一句話來自于一首歌,《我不想說我是雞》。請配合此歌食用味道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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