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蕭裴揚便帶著十二上路了,留下楊總管在莊內主持內務。這一路上蕭裴揚二人再加上馬夫,統共也就三人。當然,潛藏在暗處的暗衛自是不計。
馬車緊趕慢趕行了五日,總算是到了安陽鎮外的安陽林,只要過了這片林子便可抵達安陽鎮。這安陽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馬車趕過去也須得大半天。而蕭裴揚一行人偏偏在半路上遇到了攔路的劫匪。
馬車停下來了,蕭裴揚仍舊緊閉著雙眼,而一旁的十二則掀開幃簾打算出去探個究竟。車前方正站著幾排三大五粗的壯漢,為首的一個手上掄著一雙巨斧。十二見狀,趕忙下了車轅,上前去抱拳道︰
「諸位好漢,我家主子正急趕著前去安陽鎮,可否請各位往旁讓路,這是在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說著,從兜里掏出幾張銀票,雙手奉上。
為首的見狀卻並不為所動,眼神空洞,只淡淡瞥了眼十二手中的銀票,隨即將手中巨斧一揮,後方的壯漢則得令一般朝十二及馬車方向進攻。
十二往後退了數步避開數名壯漢的攻擊,見此景不由得皺眉。潛藏的暗衛也不再在暗處躲著了,閃電般幾個黑影便擋在了馬車的面前,連連解決掉幾個嗷嗷大叫的壯漢。然而不料這幫劫匪竟會有援手,四周的樹林里不斷地竄出手持木制武器的大漢。
十二邊應戰邊在心下思量著,這幫劫匪這般行動,似是早有打算,從一開始便是沖著他們來的。但是絕情山莊何時與這麼一幫糙漢有過過節?
此時劫匪頭子已悄悄的繞至十二的身後,掄起巨斧正待揮下,卻被十二覺察,一個彎腰躲開攻擊,向旁移開兩步,隨即一掌拍向劫匪頭子。誰知這劫匪頭子看著笨重,身子卻十分靈活,一個閃身躲開了十二的掌,又操著巨斧再次進攻。
十二應付著他的進攻對他道︰
「好漢,我只不過請你們讓個道,為何不講理至此。若是銀兩不夠可再商量,一言不發便動起手來,這可不合綠林規矩。」
劫匪頭子聞言卻並不回答,只是一味的進攻,招招逼向十二門面。十二無奈,手上的招式也愈發的凌厲。誰知月復部在此時卻隱隱抽痛起來,十二手上的動作變得遲疑,劫匪頭子見機連連出狠招,勢要拿下十二。♀而十二這下也被斧頭擦傷了手臂,動作更是顯得慌亂。
受著月復中疼痛影響,十二被連連逼退,額上也冒出了豆大的冷汗,顯得十分狼狽。而周圍的暗衛要應付四周車輪戰源源不斷的壯漢,也無暇顧及與他。
就在十二險險躲過一次攻擊的時候,有人在旁拿著石子彈射向劫匪頭子,劫匪頭子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十二看向來人,卻是自家主子,不由得一愣︰
「主子?」
劫匪頭子此時已將目標轉向蕭裴揚,蕭裴揚也不在意,躲過劫匪頭子莽撞的攻擊後,不到十個來回下來,劫匪頭子便倒在了地上,氣絕身亡。劫匪頭子一倒,四周劫匪也跟著樹倒猢猻散,四下散去,卻又被已被他們惹惱的暗衛們連連拿下。一個個敲昏了扔在地上。
蕭裴揚對十二剛剛遲遲無法解決對手感到不滿,轉過身去正打算責備幾句,卻看見十二面色慘白,額上盡是冷汗,手上按著月復部,身形微微晃動。不由怔住,幾個跨步走到十二旁邊攬住十二肩膀,看著十二受傷的手臂,冷聲問道︰
「斧上有毒?」
十二此時月復中早已疼痛難忍,偏偏胃部也翻滾不已,只得忍著異樣回道︰
「主子,無大礙的,屬下只是月復痛難忍,過會便好了。」
話音剛落,樹林一端卻傳來踢踏馬蹄聲,在場諸位不由得神經一緊,又來?待馬蹄聲近了,只看見一白衣儒士率眾人停至蕭裴揚等人面前。白衣儒士下了馬便單膝跪向蕭裴揚,揚聲道︰
「穆寒情見過莊主。」
蕭裴揚點點頭,四周的暗衛便回到了暗處。穆寒情低著頭看不見蕭裴揚點頭,得不到回應的他也不在意,自發的站了起來。揚手向後方眾人示意,將倒在地上的劫匪都抬了回去。待這些人也都散去後,他略彎身向蕭裴揚道︰
「莊主,這些劫匪身上中了南疆蠱毒,被人所操控,才至于向莊主等發起襲擊。」
「蠱毒?這是怎麼一回事?」蕭裴揚皺眉。
「目前也還不清楚,鎮上也有居民中了蠱毒,肆意的向他人發出攻擊。官府也還在調查當中,不過至今仍未有頭緒。」
「這是何時的事情?」
「大約半月前。」
半月前?不待蕭裴揚開始思索,他忽覺手上力量加重,再一看,卻是十二月復痛得撐不住自己的身子,將大半身子都倚在了他的身上。蕭裴揚連忙招手示意穆寒情過去︰
「你過來看一下,他這是怎麼回事?」
穆寒情見狀,也幾步走到十二面前,伸手抓起十二脈門,細細地探了起來。這一探,穆寒情的眉峰卻越堆越高,最後遲疑的問道︰
「你近來身體可有何不適?」
十二慘白著個臉虛弱答道︰
「十多日前開始,便經常食欲不振,有嘔吐之感,嗜睡多夢,時會有月復痛。但此次似乎尤為疼痛。」
穆寒情眉頭更是皺的似橘皮似的,從懷里掏出一藥瓶,倒出一顆藥丸讓十二吞下去,對著蕭裴揚道︰
「莊主,我們先帶他回安陽鎮。他的情況若如我所料中的,那現下更是耽誤不得一刻。」
蕭裴揚聞言一把打橫抱起十二,朝著馬車走去,馬夫聞言也不再吝嗇手勁,拼了命似的鞭趕馬車,生怕耽誤了人命。穆寒情則騎著馬跟在他們後面,雙眼緊盯著馬車,若有所思,時而皺眉,時而大笑,行為舉止怪異至極。
蕭裴揚也不去理會他,懷中抱著的十二早已昏迷過去,縱是這樣,口中仍時不時的呻(啊)吟著。究竟是什麼樣的病可以讓這名隱忍的暗衛這般虛弱?蕭裴揚面上看著淡定,心中卻胡思亂想著。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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