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在床上躺了幾天,每天蕭裴揚忙完了事情後便會過來陪陪自己,自己閑暇時也可以逗弄逗弄寶寶,這幾日倒是放了肆的愜意。♀只是他發覺每次過來給自己探脈的都只有穆寒情,幾次之後也不由得將疑惑問出口,只是听了十二問話的穆寒情臉色卻不太好看。
「他回家去了。」
十二不明,照柳無藥的性情,自己還未醒就自行離去這樣的事情他是做不出的,那麼突然的走了,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柳夫人生了什麼事故?」
「那女人好著呢,是莊主讓柳無藥回去拜托那女人一些事情,不過我看這一去柳無藥怕是回不來了。」穆寒情說完自己也是冷笑。
十二皺眉︰「主子想拜托柳夫人做什麼?」
穆寒情沉默了會兒,像是調節好情緒一般,這回倒是心平氣和的開口回道︰「那女人不是西夏公主麼?莊主好像是被今上逼急了,這回大概是要尋求西夏那邊的助力了。」
十二大驚︰「主子這是想外通敵國?」
「還通什麼敵國啊,自己國家都容不下自己了,不趕緊找後路難道真的等著全滅嗎?」穆寒情頓了下,然後又低聲嘀咕,「這一次估計也就差那麼點全滅了……」
「寒情你對著十二瞎說什麼混話呢?不是吩咐過你不要對十二說那些煩心的事務嗎?」一個低沉好听的聲音由遠而近,正是那又解決了一樁事的蕭裴揚從門口進了來,恰巧又听到穆寒情違抗自己的命令給十二說著那些有的沒的。
「我看十二侍衛都快悶出霉了,讓他听听自家敬愛的主子暗地里打算做些什麼勾當,好讓他趕緊認清了狀況,早點離開不靠譜的主人。」
十二听著穆寒情話語間都是對蕭裴揚的冷嘲熱諷,不由得驚訝。穆寒情平日雖跟蕭裴揚沒有明顯的上下級間的隔閡,但是在表面上穆寒情還是會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樣的,今日這樣子倒是難見。
蕭裴揚卻不在意,悠悠的在十二旁邊坐下,抓起十二的手細細把玩,一邊對穆寒情道︰「你不就是氣我讓柳無藥去干這事嗎,又何必呢?我本來也沒打算讓他去的,只是他自動請纓的罷。你若是不願意,追上去便得,說個不定他就被你留下來了呢……」
穆寒情氣呼呼大叫︰「誰要去追他,愛去不去,我一個外人還能攔著他回家不成!」
蕭裴揚笑笑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轉頭柔聲問著十二︰「怎麼樣?今日感覺如何?有什麼不妥的趁著寒情在這里一並都說了吧。」
「謝主子體恤,十二身子好得緊,沒什麼大礙。」
蕭裴揚嘆氣,問十二也就只能得到這個答案了,他無奈又問向在一旁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穆寒情︰「寒情,十二今日的狀況可還好?」
「十二侍衛沒說錯,確實沒什麼大礙了,那幾顆回魂丹也不是擺著看的,現在讓他打幾只老虎回來都不是問題。不過十二侍衛也可以趁著這幾天天好出去走走的好,一直待在屋里反倒更容易悶出病。寒情還要到隔壁去看看小少爺,這就先告辭了。」說完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房間,只留下蕭裴揚和十二二人。
蕭裴揚看著十二听了這話後便一直亮晶晶看著自己的眼楮,無奈的勾了下嘴角,道︰「知你悶了,明日帶你去散散心可好?」
十二搖頭︰「主子,十二身子既無大礙,也是時候該替主子分憂了。」
蕭裴揚一僵,後嘆氣︰「你就不能讓自己再閑暇幾日嗎?你可知這一次你冒著危險下來找我,我心里有多擔憂?」
十二知道那次是自己擅自行動了,不由囁喏道︰「那次也是事態情急下而不可不為,可是現在既然我都好了,現在山莊要面對的事情又如此繁多,十二再在躺下去,實在于心不安。」
蕭裴揚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後還是寵溺的模模十二的腦袋,妥協道︰「也好,不過不能做危險的事,你明日開始便跟在我身邊幫忙吧。」
十二一喜,思索了一下,委婉的問出現在事態的情況究竟如何了。蕭裴揚既應了他便也不會反悔,微頓了下,便將這半個多月來的事情娓娓道來。
那日他喚了魏林漢進來,那所謂的密談不過是將燁鏵曾經做過的虧心事都抖摟了遍。他跟燁鏵合作也有好些年頭了,兩人之間自然都清楚著對方那些暗地里的勾當,自己手上更是留了不少證據。這時候在魏林漢面前明明白白的攤開來,再將燁鏵這陣子陷害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自己反倒成了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魏林漢生性秉直,這次被燁鏵差遣過來對付絕情山莊本來就不明就里,這下听信了蕭裴揚的話,再加上他本人手上掌握的兵權本就對燁鏵有著威脅,讓他在朝堂上向燁鏵施壓,定會得到不錯的效果。
而另一邊,蕭裴揚則讓柳無藥去聯系他的妻子,他妻子本來就是西夏受寵的公主,當年執著非要下嫁柳無藥,西夏國君雖不願卻也不能拂了這個受盡寵愛的公主的意。雖然這麼多年來都和柳無藥隱居于山林之中,但是若是由她出面,再向西夏國主那邊表明燁鏵真正的用意,想來短期內燁鏵也是得費心應付邦交的問題。由朝堂內外兩邊夾攻之下,燁鏵在自己從南疆回來之前應該是不會再來肖想絕情山莊的了。
「可是主子……」十二像是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口。
蕭裴揚自然懂他的意思,笑笑道︰「你以為我是想叛國?」
「十二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一招雖能牽扯住燁鏵,但是萬一讓外邊知道了,絕情山莊的名聲怕是要遭污了。」在燁鏵表明要與絕情山莊撕破皮之後,十二對燁鏵那點忠君之意早已蕩然無存,如今倒是也學著蕭裴揚直呼皇帝的名諱。
蕭裴揚淡淡道︰「若不是燁鏵將我逼到了這步路,我也不願意做這種事。你放心,我雖然惱恨燁鏵的作為,但是除非絕情山莊舉莊遷往他國,否則一個安定繁盛的國家更有利于絕情山莊的未來。因此我也不想逼得燁鏵朝政不穩,國局動蕩,此番也只是給些警告罷了,為了我們的孩子守住這一片安土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十二不由動容︰「主子……」
「怎麼?被你家主子感動到了?你身子既然已經好了多日,那今晚要不要酬勞一下你在外辛辛苦苦的丈夫?」
十二騰地就臉紅了,主子又嘴貧了,他腦子一熱就回道︰「主子是丈夫,可是十二也是男人,自然也是丈夫……」只可惜他一說完就後悔了,這不是挑戰蕭裴揚的地位嗎?此時他也不由有些冷汗。
蕭裴揚听他這話也愣了一下,然後眯眼看向十二,口中打趣道︰「夫人如今這是想翻身了?」
十二連忙低頭︰「十二不敢。」
蕭裴揚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十二這時卻機靈的趕緊轉了話題︰「主子,不知南疆那邊蕭卓溪的情況如何?」
蕭裴揚深深的看了十二一眼,卻知趣的接過了十二的話,道︰「長天最近對他的懷疑似乎愈來愈深了,前些日子他d打算安□□去的我們的人也都被長天解決了。」
十二听他不再追問自己口誤的事也是松了一口氣,听了這話卻開始擔憂起來︰「那他現在還安全嗎?我們的人還剩下多少了?還是我們不日便趕快趕過去的好?」
「蕭卓溪安不安全倒不是個問題,我們這邊也已經模清了長天教的所在地,有個蕭卓溪也不過是更方便我們攻入長天教內部而已,就算沒有他也只是多費些時間罷了。不過我們確實要快些趕過去,若是讓長天意識到我們的存在,到時候他做好了準備,或者是遷了現在的教址,那就難辦了。蕭卓溪也曾說過長天生性多疑,這幾年來遷教更是頻繁。」
十二沉默的思索了一下,道︰「蕭卓溪可曾說過長天如今多少歲數了?」
「這倒是不曾,可是根據事情發生的時日來看,那蕭卓溪又說長天面皮如同十幾歲的少年一樣,只怕他鑽研長生多年,如今也是有所成果了。」
十二正要開口,突然從門外就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十二听見這哭聲,不知怎麼地就有些恍惚了,好像又回到了懷孕時那不曾間斷的夢魘里。
「夫人,小少爺一直哭個不停,女乃娘說可能是要找娘親抱了。」一個小丫鬟焦急的抱著蕭承天走了進來,一時間甚至忘了禮數。
十二回過神來,對著丫鬟柔柔笑了笑,道︰「把天天抱過來吧,我來哄他睡。」
小天天一到了十二懷里,果然停止了嚎啕大哭,最後只是抽抽噎噎的被十二抱在懷里,哄著就睡著了。蕭裴揚看著十二一臉溫柔的哄著孩子,心里便一陣陣的發熱,也湊了上去,一把環抱住兩父子,戲謔道︰「孩子他娘,我也要抱抱。」
十二臉一紅,礙著孩子和丫鬟在場,只得壓低了聲輕喝道︰「主子別鬧了,天天還沒睡踏實呢。」
蕭裴揚抱著十二窩在他脖頸處不言,心里卻暗暗地記著帳,現在他先放過他,可是剛剛想翻身的帳和現在拒絕他的帳,等到了今晚他可要仔細的跟他算一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絕望……本來想趕十二點前的,但是*轉了半天菊花……累愛(┬╴┬)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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