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見蘇牧那張臉徹底冷了,他臉上的笑意雖然還沒有收斂,但是卻不再調侃了。
他優雅的接過藥丸,頷首卻瞧見了蘇牧指尖尚未愈合的血口——
一雙如遠山般的俊眉微微蹙起,語氣里帶著不悅,「你又用你的血了?」
蘇牧心頭一跳,連忙將手縮回寬大的衣袖。
原本就皺成一團的臉此刻掛著無奈,「還不是爺你沒分寸,若是你收斂些使用內力,我至于為了做這藥丸割傷手麼?」
容景蹙眉,將蘇牧有些躲閃的樣子看在了眼底。
心中暗嘆一聲,那深邃的眸子里面閃過了一抹轉瞬即逝的寒意。
「罷了,我收斂些便是了。」
蘇牧猛的抬頭,瞧見容景臉上慵懶的神情正在逐漸褪去。
他忙不迭的轉移話題,「爺,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你說秦沐歌那個女人是不是耍我們呢?」
一听到「秦沐歌」三個字,容景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微微一亮。
本來籠罩在他周身的淡淡哀傷,似乎在這一瞬隨著他的眸光亮了起來。
是呀,他怎麼把那個笨女人給忘記了呢?
原本以為回到洛陽還會與三年前一樣無聊之極,卻沒有料到這次回來秦沐歌倒是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看來自己以後不會無聊了!
「想要知道她是不是耍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容景一個輕快的轉身,那一襲大紅色的長袍瞬間揚起了一波大紅的浪花。
就如同他那蘊藏著濃烈熱情的妖嬈容顏一樣。
即便是跟在他身邊這麼些年了,蘇牧也忍不住被這一場景給煞到。
這天下美人算起來,自家爺若是排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
宜動宜靜,翩然若仙。
要素雅,一襲白袍,堪比謫仙;
論妖嬈,一身紅袍,無人出其右。
而此時,蘇牧眼中那位謫仙美人兒卻正低頭蹙眉看著自己身上的大紅色長袍。
耳邊似乎響起了秦沐歌那日臨別時候嘴里小聲嘀咕的那句話。
「一個大男人穿的紅艷艷的,弄的像個火雞似得。」
容景蹙眉︰雖然不知道「火雞」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一听名諱就知道登不得大雅之堂。
突然之間,穿了許多年的大紅色,在這一刻居然意外的有些礙眼了。
「蘇牧,替爺重新準備一套衣裳。這身衣裳實在是難看的很!」
容景淡淡的說完這話,轉身便朝著內廳走了過去。
倒是蘇牧皺著眉頭跟在後面,一臉憤懣的嘀咕。
「爺,你早上還說這大紅色最襯你,穿在你身上得體又不失風雅,高貴又不乏品味,怎麼才不到兩個時辰就變卦了?」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日上三竿,丞相府的攏翠閣還是一片靜謐。
偶爾幾個打掃的婆子路過,也在連翹的瞪眼攻勢之下,放輕了腳步。
自家小姐這幾日因為要弄一個什麼神秘配方,整日整日的將自己關在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