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你來了?」
方才守在太後身邊的便是清華公主,而秦暖心與清華公主至少在面上是交好的。舒愨鵡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能跟秦暖心交好的人,心性也好不到哪里去。
便是這樣,上回清華公主及笄的時候鈀。
差點把「臥龍商行」給掀了,也沒能見到商行的大當家,更甭提拿到那絕版的首飾了。
「是。」秦沐歌乖巧的跟在太後身邊,順著她坐到了那芙蓉榻子之上。
而當她剛剛挨上那芙蓉榻子的邊,便發現在那兒早已經坐上了一名妙齡少女伴。
那少女明眸皓齒,身段玲瓏。
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翩然若仙子。
若不開口說話,幾乎是連一絲的氣息都嗅不到的。
秦沐歌微微蹙眉。
這不就是那日自己在閔親王府門口看到的少女麼?
「這是如姬。」
太後見秦沐歌看著如姬,便開口介紹。
如姬眉眼一松,勾出一抹淺淺又客套的笑容,朝秦沐歌點頭,算是打招呼。
這一笑雖然淺,卻帶著不沾染塵世的月兌俗。
果然是個美人兒。
只可惜,這樣的安靜端莊的美人兒配給容景那個大妖孽,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兩人禮貌的招呼過之後,秦沐歌才端端坐了下來。
她遞了個眼神給身後的連翹。
連翹會意的上前,將手里的錦盒遞到了太後的面前。
秦沐歌微笑著道,「這是沐歌給太後的見面禮,過于寒酸,還望太後海涵。」
清華公主斜了秦沐歌一眼,對她搶走太後的注意力很是不滿。
不過在看見那錦盒之後,卻又高興了起來。
那不起眼的破盒子,能裝些什麼值錢的?
拿出來也讓人笑掉大牙。
宮娥小心的將錦盒打開,一層銀光皎潔,瞬間照耀整個暖閣。
也照的清華公主和秦暖心目瞪口呆。
「天哪,這不是臥龍商行大當家親手制造的絕版首飾嗎?你,你怎麼會有?」
如姬速來淡雅,但此刻見到如此精美的首飾也是禁不住側目。
這,的確是個好東西。
秦沐歌淡然一笑,「這小物什在旁人眼底珍貴,可沐歌素來素雅,這高貴大氣的東西還只配的太後才是。」
一番話把太後捧上了天,也將清華公主踩下了地。
女人總歸是愛美的。
這一套首飾千金難求,太後也念想了許久。
不想,竟然從秦沐歌手上得到了,自然喜的合不攏嘴,連連夸贊。
而秦暖心心底也是詫異的很︰秦沐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有辦法弄到臥龍商行的東西?
想到這里,秦暖心不由暗暗捏緊了手中絲帕。
昨日得了太後的封貼,她便高興了許久。
原本以為太後要見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卻不料來了之後,不但看到了清華公主,還有一個容貌極佳的少女。
如今,就連秦沐歌這個扶不上牆的阿斗竟然也出現了。
太後笑眯眯的看著秦沐歌,一時挪不開眼。
以前的秦沐歌病怏怏的,如今臉色紅潤,氣質也是超然月兌俗。
方才一進門,便讓人眼前一亮。
看見秦沐歌身體好了些,太後眼看著要沉下去的念頭,忽而又冒了起來。
她模著秦沐歌的手,「以前就是瞧
著你身子弱,才沒有跟你提起。如今你身子好了,那有些事還得多琢磨琢磨。」
秦沐歌隱隱有些不耐,太後莫不是又要提她與容耀的親事吧?
「當初你與耀兒的婚事是我做得主,如今耀兒一時糊涂。」太後說著面上露出一絲不贊同,「若你信中不虞,我便讓耀兒……」
一听這話,一旁的清華公主當即大叫起來。
「皇女乃女乃,你又在動耀哥哥的念頭了。就她這扶不上牆的阿斗,怎麼可能配得上耀哥哥?」
秦沐歌眸光一冷,臉上泛起薄怒。
還不等她發作,太後便一聲怒斥,「清華,你怎麼說話的?」
秦暖心這個時候也忙出面寬慰,「太後,您消消氣,三公主這也是替皇家顏面著想。您別誤會了她!」
秦沐歌又是一聲冷笑,那冰冷至極的眸光直直的朝著秦暖心射去,竟讓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前世今生,她們兩個都無法共處呢!
分明是一個父親所出的姐妹,她卻處處只想著損貶自己——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邁開步子直直的朝著秦暖心走了過去。
那壓迫的目光,還有逼人的氣勢,竟讓秦暖心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大姐,你這話的意思是我丞相府嫡女沒有這個資格,會丟了皇家的顏面麼?」
秦沐歌輕輕吐出字句,卻莫名的讓人感到壓迫。
「那你的意思是,您這個曾經的庶女,有這個資格麼?」
秦暖心被人踩了痛腳,陡然面色慘白。
誰不知道她秦暖心的娘親素雲夫人原本也僅僅是一個姨娘。
即便如今是成了繼室,但是總歸這份出身成了秦暖心生命里的污點。
若非這個污點,她也大可不必比常人努力,去求一個「洛陽明珠」的名頭。
「你——」
秦暖心氣的渾身發顫,若非她腦中謹記著太後在場,定要揚手便賞秦沐歌一把。
秦沐歌嘴角一勾︰不怕你生氣,就怕你不生氣。
當初自己無端端跌下了懸崖,還有那封奪去了秦沐歌生命的匿名信。
這筆賬,也是時候該算算了。
只見秦沐歌一愣,像是發現自己說錯話一般。
她上前一把握住了親暖心的手,「大姐,剛才沐歌只是一時氣悶難平,才會口不擇言,還望姐姐見諒。」
她靈活的捏住秦暖心的手腕,突如其來微刺的感覺讓秦暖心條件反射的退後。
她掙扎著想要掙月兌秦沐歌的手時,卻發現背對著太後她們的秦沐歌臉上居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心中一驚,她還來不及反應,就發現自己右手已然是不受控制地朝著秦沐歌的臉上扇了過去。
原本掛著笑意的臉上突然大驚失色,秦沐歌趔趄的閃身。
看似危險,卻完美的躲開了那一巴掌。
「在太後的面前,大姐也敢動手。這話若是傳出去,大伙兒恐怕要說在大姐眼底,太後都算不上什麼了。」
秦沐歌嘴巴一憋,瞬間便擠出兩滴淚來。
她驚恐地朝著太後身邊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的人好生憐憫,「太後,救我。」
太後原本就因為那份絕版首飾對秦沐歌多了幾份好感。
今日竟瞧見身為「洛陽明珠」的秦暖居然要在自己面前動手,氣的漲紅了臉。
「簡直大膽,清華,瞧瞧你交往的都是些什麼人。以後你要是再敢將她帶進宮來,那你就別來見哀家!」
清華公主見自己無故受牽連,當即怒瞪了秦暖心一眼。
可她埋怨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那秦暖心卻突然漲紅了眼,渾身抽了抽,那攥緊的拳頭便朝著清華公主招呼了過去。
 
清華公主沒有防備,那俏麗的臉上生生挨了一拳,鼻血就這麼溢了出來……
秦暖心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可手腳卻不受自己的控制,追著清華公主便揮起了拳頭。
「三公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
秦暖心嘴里喊著話,可手上卻是張牙舞爪,直直的朝著清華公主就沖了過去。
一拳一腳力道十分,砸的清華公主眼冒金星,毫無還手余地。
原本坐在一旁的如姬更是被這一幕駭的大驚失色。
曲媽媽更是鐵青著一張臉,將自家主子護在身後,生怕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傷到自家小主。
眼看著秦暖心就要朝太後身上撲了過去,門外一直看著熱鬧的一抹大紅色身影才躍了進來。
就在秦暖心拳頭即將觸及到太後的時候,被來人一腳揣在心窩上。
秦暖心痛呼了一聲,身子橫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圓柱之上……
胸口的劇痛讓秦暖心眼前一黑,在她昏厥過去的一瞬間,她真切的看到了一雙叫自己魂牽夢縈的絕美臉龐……
怎麼會,怎麼會是他?
一場鬧劇在這個時候終于畫上了句號。
秦沐歌冷眼望著口吐鮮血,一腳昏厥過去的秦暖心,淡淡的眸子里泛起冷意。
秦暖心,是不是很痛呢,這一切,都僅僅是個開始。
這細微的表情變化被容景看在眼底,眼底的探究意味又濃了幾分。
「景兒,幸好你來了,嚇死哀家了。」
太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
她扭頭惱怒的瞪了一眼清華公主,指著秦暖心道,「來人啊,把她給哀家扔出去,真真污濁了我的太和宮殿!」
清華公主又是痛又是委屈。
如今她整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左眼只剩下一線天,身上也受了不少傷。
此刻又見太後惱上了自己,當即哇哇大哭,扭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秦沐歌抬起眸子,恰好撞上了一潭幽深的黑眸。
那眸子深邃無邊,讓人瞧一眼,便忍不住要陷下去。
俊朗到無可條挑剔的外表,挺拔而歆長的身姿。
那一舉手一投足的風雅和王者氣魄。
妖孽就是妖孽,每一次見他都有一種新的震撼。
果然美艷不可方物。
「景哥哥,你來了?」
如姬一見容景,哪里還記得害怕?
當即拎起裙擺便輕快的奔到了容景的身邊。
她今個兒臉色紅潤,身輕如燕。
即便是這樣大幅度的動作,那急喘之癥也沒有絲毫要發作的跡象。
若……一直都能這樣下去,那該多好?
豈料容景只是淡淡的看了如姬一眼,輕輕點頭之後,便又將探究的目光頓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從秦沐歌進門開始,他便一直在外面看熱鬧。
他要看看,從來都是被自己壓制的死死的秦沐歌,到底能耐到什麼地步。
不過這一次的發現,倒是叫他大吃一驚。
看來上次容耀的事情並非偶然,這個丑女人是當真懂醫術的。
否則——
秦暖心好好的,又怎麼會突然發了狂?
剛才秦沐歌偷偷按住秦暖心脈門的那一個小動作,可沒能逃過他的眼楮。
秦沐歌,你可真是讓本殿驚喜啊!
妖嬈的桃花眼里面劃過一道亮光,容耀轉身便倚靠在專門為他而備的軟榻之上。
白皙袖長的手指微微一抬,輕撫過眼角下
那顆血紅的淚痣……
秦沐歌被容景深邃的目光看有些心虛。
難不成方才自己的小動作也被他看穿了?
她連忙轉身去扶太後,關切的問,「太後您沒事吧?」
太後還有幾分驚惶,一張臉微微有些白。
「皇女乃女乃,以後可不能隨隨便便放人進來,小心傷了自己。」
容景聲音清冷,卻比平時有了些起伏。
深邃的眸子一直安靜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這話听在秦沐歌耳里,卻變了味道。
她有些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那嬌俏羞惱的模樣,讓容景又不由勾起了薄唇。
太後輕嘆一聲,「其實這次我把你們幾個喚回來,只是為了這個月十五桃花宴。我想到時候辦在未央王府,到時候十三至十八歲王孫貴冑家的公子小姐都要參加。」
秦沐歌最是不喜那般阿諛奉承的場合,上輩子她生活在有話直說的軍營,暢意爽快才是她最喜歡的交往方式。
見秦沐歌遲疑,太後正欲開口,卻不料被容景搶了先。
他微微傾了身子,那俊俏至極的臉湊到了秦沐歌面前,「難道你不想參加,還是嫌我未央王府比不上閔親王府?」
這話一出,秦沐歌當即便要變臉。
這個大妖孽還真是討厭,居然激自己!
她淡淡一笑,恭敬的朝容景和太後見禮,「沐歌不敢,太後有令,沐歌定當遵循。」
言下之意就是,若不是太後有令,她才不會去!
未央王的面子,她不想買,那就可以不買。
秦沐歌剛剛從太和宮的正廳走了出來,遠遠的便瞧見花圃的邊上,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正立在一株牡丹花的邊上。
從側面看過去,能看見她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指尖輕觸著面前那一盆牡丹花的枝葉,甚至連它即將連著盆摔到地上也沒有注意到。
眼看著那花盆隨著婦人的動作掉落花台,秦沐歌這才忍不住喊道,「小心。」
秦沐歌的話音還未落,那盆牡丹花便「砰」的一聲摔在了婦人的腳邊。
而也是因為她這一聲低呼,婦人身子閃了閃,才沒有被砸傷。
秦沐歌快步走到婦人的身邊,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您沒事吧?」
四目相對之間,兩個人的面上亦是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是你?」
「是你?」
那婦人與如姬一樣,正是借住在太和宮的毓秀夫人。
她也同樣是那日秦沐歌在「以芙閣」遇到的那位對自己投來贊許一瞥的華貴夫人。
毓秀夫人回過神之後,有些渾濁的眼神亦是清明了。
她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砸爛在腳邊的牡丹花。
「我倒是沒事,只可惜了一盆珍貴的牡丹花了。」
秦沐歌听了這話,卻是不認同的。
她躬身將那牡丹花根邊上的泥土拍打開,重新將它扶起來,交給了毓秀夫人身邊的宮女。
「夫人此話差矣,您打破的不過是個外殼,若這牡丹花生命力頑強,你再種下去自然也會活的。」
這一番話說的毓秀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當日在「以芙閣」,她就對秦沐歌的膽量有些欽佩。
她那日之所以會注意到秦沐歌,完全是因為她這種直爽大膽、絲毫不畏強權的態度,實在跟自己死去的女兒有幾分相似。
原本,那日毓秀夫人還打算上前與秦沐歌說上兩句話。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時日無多,也不必憑添旁人的傷心。
再者,瞧著秦沐歌那陣勢,壓根兒
就不是個會吃虧的主。
所以,她便一直在旁邊看著,並沒有出手相助。
豈料,自己來到這太和宮,竟然還能遇到她。
這難道就是緣分麼?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毓秀夫人笑的慈眉善目,聲音亦是溫潤柔和,叫人忍不住放下了心中的防備和疏離。
自從穿越過來,即便是在丞相府,她也未曾感受到分毫的溫暖。
可不知為何,從那日在「以芙閣」,她便對陌生的毓秀夫人沒有生出抗拒的情緒來。
「我叫秦沐歌,是相府排行第三。」
秦沐歌也不忸怩,大大方方的介紹起來。
毓秀夫人笑著點頭,「咱們兩次見面,第一次我沒有出手助你;第二次,卻是你出聲幫了我,這就說明我們有緣。往日你可以常來我這里坐坐。」
秦沐歌笑著點頭,「夫人盛情邀約,沐歌只好卻之不恭了。」
听著秦沐歌這俏皮話,毓秀夫人只覺得原本晦暗的心情似乎便的明亮了一些。
她望著秦沐歌的笑顏︰若是自己的孫兒還在世的話,差不多也是十幾歲了吧……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就在秦沐歌離開之後,太後亦是默契的回到了寢宮,將前廳讓給了自己疼愛的兩個年輕人。
此刻,容景立在大殿正中,一襲熱烈的紅色張揚十分。
一如他那絕美的容顏。
而如姬則是立在他身後,輕輕抿著唇。
她可以說是跟景哥哥一起長大的。
從小她就對自己的景哥哥傾心,所以他的一舉一動都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腦海里。
剛才,秦沐歌出現的時候——
自己分明看見了半倚在長椅之上的景哥哥,慵懶萬分的用指尖輕撫過眼角下的血紅淚痣。
這,就是他對一件事、或者一個人十分感興趣的表現。
興許這個習慣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如姬卻是非常清楚的。
之前她還不敢相信,如今卻是無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了。
廣袖下的粉拳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如今仿佛要將自己下唇咬出血絲來。
她守著、等著、候著的景哥哥;
疼她、惜她、寵她的景哥哥,如今依舊關心著自己的衣食住行,可每次都由南珍或者蘇牧來安排的。
自己甚至連他一面都見不到。
那份好已然存在,但是卻在景哥哥見到秦沐歌的時候,已經變質了。
「好好養傷,我先走了。」
容景淡淡的開口,目光依舊柔和,可是卻帶著淡淡的疏離。
這眼神更是叫如姬看了心如刀割。
她憋了好半響,直到看見容景邁開步子準備離開的時候,眼淚才止不住的滾落了下來。
她幾乎是不管不顧的沖到了容景的身後,從後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景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如姬帶著哭腔,懇求著。
她有一種預感,只要景哥哥這次走了,那他就永遠也不會屬于自己了。
容景素來不喜旁人踫自己,如今如姬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冷了一張臉。
周身驟然而起的駭人冷意被他強行壓制了下去。
他穩穩的,卻又堅定不移的挪開了如姬纏在自己腰上的手。
轉過頭去,能夠看到已經流下淚來的如姬。
「我一直都在。無論你是在洛陽,還是金陵,只要你有需要,我都在。」
如姬眼淚婆娑的搖頭,「我要的不是景哥哥的幫助,我要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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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兒?」
容景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極寒的冷氣從眸中迸射而出。
生生的叫如姬將那個「心」字吞了下去。
她緩緩的從懷中模出一張畫像,柔弱的臉上露出了不甘,「景哥哥,你對沐歌姐姐萬般照顧,就是因為她的眼楮跟這個人很像,對不對?」
如姬手中的畫像緩緩展開,一張美輪美奐的臉出現在了容景的面前。
畫中的少女樣貌絕美,氣質卓越。
那翩然的裙裾飛揚,仿若隨時都會飄然遠去的仙子。
而那一雙眸子,清澈明亮。
里面似乎飽含著無窮的絮語,欲說還休。
乍一看,的確是與秦沐歌的眸子有幾分相似。
容景在看到這幅畫卷的時候,面上的戾氣愈發重了一些。
這幅畫,正是他親手所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