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皇家御用的戲班,也有從宮外招來的。
除了唱戲外,這些人只能在特定的範圍內活動,四周有侍衛把守,一旦發現有人闖入東西宮範圍立刻將其拿下查辦。
「知道韋貴妃點的是哪出嗎?」
「听主子說,韋貴妃娘娘這次點得是《桃花庵》。」雲苓微微低著頭,說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怪異。
《桃花庵》是桃花庵內尼姑陳妙善與秀才張才相戀,不久,張才病死庵內。妙善生一子,用張才生前藍衫包裹,托王桑氏抱出庵外,被本城知府蘇昆買去為子。
16年後,張才之妻竇氏發現王桑氏所賣藍衫乃當年丈夫穿用之物,又得知蘇知府之子為妙善所生,遂以降香為名,去庵內對妙善進行盤詰。
妙善講出真情,二人痛哭各自苦楚,同恨張才之浮蕩,視仇為好的故事。這出戲本身沒什麼問題,可放到宮中來演,卻有點不大對勁。
韋貴妃,以她對這個女人的了解來看,她是個從不做無用之功的人,一舉一動皆有其含意在里面。賢蹙著眉走了幾步,側目道,「還有誰去了?」
雲苓上前回道,「各宮的娘娘都去了,還有洛美人,澤美人,凌婕妤和雲婕妤也去了。」
這麼多人都去了?難道韋貴妃真的僅僅只是想約人看戲而已?賢模模被初升的太陽照得有些微發燙的臉頰,雖仍有些不放心,但有煙洛她們陪著,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逐道,「去回你家主子,就說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等改日我一定去她宮中給她陪不是。」
「可是,奴婢來之前主子吩咐了說一定要請您去的!」雲苓頗有些為難地道。
賢轉過身,淡然一笑,「放心吧,你家主子不會怪你的,快回去吧!」看其心意已定,雲苓只得告退,臨了賢又讓人拿了封賞銀給她。
留幾人在院中擺弄花草,妙玉扶了賢回到扶月樓里,其間她幾番欲言又止,見她這副模樣,賢哪會不知她想問什麼,說道,「是不是想問,為什麼菱美人來請我,我也不去?」
「奴婢不敢!」妙玉見心思被戳破,以為賢生氣了,一慌神「撲通」跪了下來。
賢沒料到她反應會這麼大,這段時間,她總活在自己的情緒中,竟忽略了身邊的人變化。
「你在怕我?」賢沉寂了一下問道,神情間帶著幾分疑問。
「是!」妙玉低著頭顱不敢正眼看賢。
「為什麼?」賢從未想過,從小一起長大的妙玉竟會怕自己,她是這樣,只怕妙香也是如此。
妙玉遲疑了半響,見避不了,只得照實說也心中所想,「因為您變了,不再是以前相府中的小姐了!」
乍听這言,賢不由鼻子一酸,這是第二個人這麼說了,難道她真的變得這麼利害嗎?,居然連身邊的人都開始怕她了?
略帶苦澀地說道,「即使真得變了又如何,你們依然是我最親近的人啊,若連你們都怕我懼我,那我就在這宮中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話語中所帶的落寞讓人心了忍不住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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