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太後傳人將殿中已化成水的冰塊撤了出去,隨後又對皇上道,「美菱那孩子哀家也很喜歡,宮里難得有她這樣真性情之人,希望這一次她真的是被冤枉的吧!」
伴著嘆息聲,上陽宮重歸寧靜,唯有風雨聲,依然聲聲入耳,不知明兒個起來,花又落了多少……
花落的再多再美,賢也沒心思去欣賞那落英滿地的美景了,她雖求得了太後才人,可這事情該從何入手,依舊令她頭疼欲裂。
這一夜怎麼也睡不著,早早醒來後,將綿心與紅菱分別打發了去向煙洛和屏兒通報情況,好讓她們暫時安心。
賢扶著額頭倚在軟榻上,三天,她只有三天的時間,到底該怎麼辦,宮女、鴛鴦,還有從燭台上得來的粉末,無一不都透著古怪,可偏偏又都無從查起。
賢煩燥地拍著榻邊後,起身將小壽子二人喚了進來,讓他們去向當時在場的妃昭儀們身邊的奴才打听,看能不能探得些有用的東西,又留了妙玉妙香守著掖庭宮,她自己一人出了宮門。
賢撐著昨日太後贈與的傘走在九曲廊橋上,在無從入手的情況下,她決定再去一次麟德殿,雖到了夏未,但依舊酷熱難當,未走幾步,已是汗濕羅衫。
越過御花園來到了碧螺亭,這是去麟德殿的必經之路。
賢收了傘,正想坐下喘口氣,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稚女敕的聲音,「你是誰啊?」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約模五歲,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穿著一身整齊的小袍小靴,歪著小腦袋用無邪而充滿好奇的眼楮看著她,手中還捧了個竹絲編成,系著彩綢的小球。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幾乎是看到的第一眼,賢就喜歡上了這個可愛至極的孩子,她蹲低了身與他平視。
「這里除了你又沒別人,我當然是在問你啦!」別看他人兒小小的,口氣倒不小,那小模小樣看起來還挺認真的。
賢忍住笑道,「我是掖庭宮的長孫美人,你呢?」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听到別人回答自己的話,頓時高興地跳了起來,口中回答著賢的問題,「我叫皇十子李慎。」
雖已猜到幾分,但真听了還是有些吃驚,「皇十子李慎?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這里來,女乃娘呢?」
李慎听了急忙將胖乎乎的小手舉在唇,「噓……不要叫,我是偷偷跑出來的,王子所里可沒意思了。」說著那小腦袋還朝四周看看,生怕有人看到他似的。
賢被他那可愛的模樣給逗樂了,掩唇輕笑,不想這一笑,那包裹著粉末的絹帕從袖中滑了出來,落在地上,被皇十子李慎看見。
他好奇的撿起來,在賢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把那帕子打開了。
賢慌忙拿過來重新包好,深怕里面的粉末被風吹走。
「你在吃藥嗎,為什麼呀,是生病了嗎?」皇十子李慎看到那些粉末,還以為是什麼藥著,眨著大大的眼楮想了一下後,很不舍的把手里的球遞了出去,「喏,這個給你玩,一邊玩一邊吃藥,這藥就不會覺得那麼苦了,以前他們逼我吃藥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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