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這只應是後人仿制的,只不知皇上是從何處得來,我擺弄了半天也未能發現其中奧妙,長孫美人不如你來試試?」
賢這才依言接過,因是純金所鑄,所以入手極沉,擺弄之下,才發現這金鎖上下竟無一絲拼接的痕跡。
倒像是用整塊金子鑄成,邊上還有一個圓形的孔,相較之下鑰匙要更復雜些,匙首上為手執梅花的合和二仙,梅花延著匙首蜿蜒而下,紋路布滿整個匙身,變化繁雜。
賢毫無阻礙地將鑰匙放進了孔中,然怎得也扭不動,里面如生了根一般,試了幾將均是如此,賢原就心不在焉。
見此便放下金鎖向楊婕妤告了個罪,只盼著楊婕妤能早些讓她回去,她急切地想知道妙玉是否已有消息傳來。
楊婕妤如覷破了她的心意一般,唇畔微彎,起身繞到賢身後,一只青蔥玉手悄然搭在她的肩頭,側頭望去,楊婕妤頭上的玉釵丁玲作響。
同時听得悠遠的聲音從頭上垂下,「這世間打不開的鎖何止一把,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端得要看這鎖,鎖住的是自己還是別人!」
「娘娘?」賢被她說得迷糊,欲起身問個究竟,卻被肩上的手按住了身子,只听楊婕妤又接下去說道,「這宮里從來就不是什麼清靜地兒,一夕之間扶搖直上又或者獲罪被貶的屢屢皆是。這鎖鎖得若是別人,那于已身自是無礙,但若是鎖了自己,解不開又不願別人幫著解,那就是愚昧了,長孫美人,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楊婕妤話中含糊不明的透出欲與她站在同一邊的意思,雖不明其何以要如此示好,但賢此刻別無選擇,待楊婕妤將手從她肩上移開,趁勢直起身子,雙手搭于腰際欠身拜下,「娘娘教誨,賢當銘記于心中,日後但凡娘娘有所差遣,賢一定盡心竭力!」
她只是一個無寵的美人,雖在太後那里有幾分寵愛,然不得聖心,與她一道進宮的幾人中,煙洛受了美菱之事的牽連禁足宮中,屏兒又向來無寵,她一人孤掌難鳴,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這般回答了。
楊婕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嘉許,時有宮女端了新鮮的菠蘿片上來,上面澆了一層薄薄的蜜汁,甜脆爽口。
楊婕妤招呼著賢吃了幾片後,不經意地問著,「听說前日里姐姐曾招了你去她的未央宮,不知所為何事?」
听到這句話,賢剛拿起菠蘿片的手僵在空中,好不容易壓在腦後的事又因此話而飛入心中,手緩緩縮回,將菠蘿片送入口中,其味卻如嚼蠟一般。
迎著楊婕妤探究的目光,她強撐起笑顏應對,「有勞娘娘掛心了,楊妃招賢去,乃是因其關切菱美人,叮囑了幾句,又問了些瑣事!」
楊婕妤哦了一聲倒也不追問,停了一會又道,「我最近新得了一把檀香木制成的鴛鴦,瞧著不錯,長孫美人你也來看看!」
言罷,她從袖中抽出一把鴛鴦遞到賢面前,眼中含著一絲莫名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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