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著莫名的感慨,卻一句也不說疼,甚至連哼一聲都沒有,仿佛這流血的是旁人,她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旁觀者。
「為什麼不躲?」太宗怔怔地望著佇立在血色中的賢,心中是難言的復雜,為什麼不躲,她明明就可以躲開的,難道她真的不怕死?
女子向來將容貌視逾生命,她現在這樣定然會留下疤痕,何以她竟一點也不難過。
「若賢的血能讓皇上開心一些,即使流盡又有何妨,皇上是賢的皇上,也是賢的夫君,沒有哪個做妻子會希望看到皇上現在這個樣子!」
她說的都實話,沒有一句虛言,這一點太宗從她眼中清楚的看到,塵封的記憶突然躍出來,自動在心底一一回放,從酒樓相遇,到進宮冷落,再到禁足,樁樁件件晃如昨日,連太宗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記得這麼清楚。
「你真的喜歡朕嗎?」遲疑的神色,懷疑的語氣,卻已刺痛不了賢的心,是啊,她早已習慣了這樣多疑的太宗,而今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對他用計謀權術!
「賢喜歡乃至于所愛的是自己的夫君,那個在酒樓上猜對賢名字的夫君,從那一天起,他就印在了賢的心中揮之不去,我以為我已經尋覓到了自己的緣份,可是上天和我開了一個玩笑,他是皇上,是君臨天下的皇上,然最最可笑的是,就在我找到他的時候,他亦找到了自己所愛的人,但那個人不是我,我于他什麼都不是!」
分不清是淚還是血,只是不停地流著,止不住,也不想止,賢心里清楚,如果這一次還不能打動太宗,那她以後再不會有機會了,若真是這樣,倒還不如就此死了干淨。
「喜歡?愛?只憑這幾個字你就有理由去害人嗎?僅僅就因為朕愛她?」太宗還是怒的,即使心里有悸動的感覺存在。
賢忽地笑了,唇角綻放出驚人的唯美笑容,然發自內心的哀楚卻滲透在笑中,怎麼也抹不去,「不論您信不信,我確實沒有想過要害先皇後,那日觀星樓上是有人從背後把我推出去撞先皇後的!」
她走了上去,離太宗好近好近,近到只要一觸手就可以踫到,她甚少有機會離他這麼近,「你瘦了!」
她痴痴地望著那張憔悴的臉,話不由自己控制就說了出來。雖然瘦了,可五官還是那麼英挺,他還是那個意氣紛發的少年天子,只要他願意!
手不自學地伸了出去,想去觸模他的臉,太宗不知為何竟沒有躲避,也沒有呵斥她,手慢慢靠近,然在僅余一線的時候停住了。
賢終于發現自己在做什麼了,手蜷握,然後縮回,紅色的血跡纏繞在潔白的手上,卻因她的縮手而沒有纏繞到太宗的臉上。
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想去觸模他的臉,太宗不知為何竟沒有躲避,也沒有呵斥她,手慢慢靠近,然在僅余一線的時候停住了。
賢終于發現自己在做什麼了,手蜷握,然後縮回,紅色的血跡纏繞在潔白的手上,卻因她的縮手而沒有纏繞到太宗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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