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彩玲為難道︰「可是任大哥他是無辜的,我怎麼忍心…」
恨天師太怒道︰「為師問你,你是不是懷上了任天游的孩子?」
董彩玲驚出了一頭汗道︰「不…不…沒有,師傅。♀沒有。」
恨天師太道︰「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難道等著你把孩子生下來,你才肯承認嗎?你今夜在屋中和婉瑩之間的對話,我已經听得清清楚楚。你應該知道違背門規的下場。輕則面壁一年,重則烈火焚燒。」
董彩玲嚇得立刻磕頭道︰「師傅,求你,不要殺死我的孩子。等弟子把孩子生下來後,要殺要刮,弟子都毫無怨言。」
恨天師太冷笑道︰「你想得倒美,還想把孩子生下來。告訴你,在你的面前有兩條路你可以走。一是去殺了任天游。二是接受火刑。」
董彩玲流著淚道︰「如果讓我去殺任大哥的話。我寧願自己去死。」
恨天師太道︰「好,那為師你成全你。三天後在逍遙宮的露台,執行火刑。」
在逍遙宮的露台上,已經架起了一個三丈高的火刑架。
火刑架的下方是一堆干柴。干得只要一踫火就會立刻燃燒起來。
這里要在兩天後處死一名峨眉派的女弟子。
一個年紀輕輕,又漂亮溫柔的女子,就要被燒死了。會不會有奇跡發生呢?
消息傳得很快,特別是在一些普通市民的眼中,這就是他們茶余飯後,談論的資本。
飄香酒樓的生意不但是最好的,而且他們的消息也是最靈通的。
飄香酒樓還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它是離逍遙宮的露台最近的。
如果有客人預定了最上邊的「天」號房,那麼他們不用到現場就能看到露台的一切情況。♀因為飄香酒樓是在山頂建著的。
飄香酒樓的一角有一個客人。他穿著一件藍布破衫,頭戴一頂灰黑色的草帽。
他就坐在那個角落里,半天都沒有動靜。酒喝完了,他才會讓店小二給他斟上。
他好像是在靜靜的听那些客人們閑聊,他又像是在等什麼關鍵的人物。
店小二把他的酒壺灌滿道︰「客觀,您這可是第九壺酒了。客觀,您要不要再加點菜?」
那個戴帽子的人揮了揮手,道︰「不必了。」
店小二也不生氣,因為這樣的客人他見得多了。更何況一個伙計是不能隨隨便便就生客人們的氣的。
酒店里異常的熱鬧,其中他們談論最多的就是明天的火刑。
中間的桌子上有四個人,一個胖子一個瘦子,一個禿頭,一個光頭。
胖子笑著夾起一口菜,吃完後,道︰「你們猜這峨眉的掌門為何要處死她的大弟子董彩玲呢?」
光頭模著頭道︰「那還不簡單,不就是董彩玲犯了門中規矩嗎?」
胖子得意的搖搖頭,道︰「外行了吧,只知道犯門規,那算什麼?你們得知道犯了什麼門規。」
胖子又泯了一口酒,他這一句話說完,只夾菜,就夾了不下八次。
能吃的人想不胖恐怕都難。
瘦子笑道︰「你淨瞎吹牛,那你說這董彩玲犯了什麼門規?」
胖子樂呵呵的說道︰「想知道嗎?罰酒。」
瘦子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道︰「說!」
胖子笑道︰「據內部消息稱呀,這恨天師太要燒死董彩玲的用心完全是為了要殺死任天游。♀」
「任天游,就是那個江湖大盜任天游。」
這驚呼聲不是一個人發出的,胖子抬頭一看,只見他們的桌子四周已經圍了一圈人,這下他更來了精神,道︰「沒錯,正是那個江湖大盜任天游。听說他不但盜取了華山派的掌門信物玉麒麟,丐幫的打狗棒,少林的《易筋經》,听說就連逍遙宮的鎮宮之寶逍遙珠也在兩天前被盜了。這次,這任天游可是惹惱了五大門派。因此,以我之見,這明天的火刑分明就是個陷阱,要讓那任天游自投羅網。」
光頭模著自己的頭道︰「可我還是不明白。這逍遙珠既然已經到了任天游的手中,那他為什麼不遠走高飛,找個沒人的地方苦練武功,他傻呀?他明天還會自投羅網。還有,這逍遙珠是任天游盜的,那恨天師太為什麼要燒死自己的徒弟?」
胖子又喝了一口酒,說到興奮處,他站起身,一只腳踩在板凳上,另一只手照光頭的頭上一拍,笑道︰「不懂了吧?這就是情呀。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這恨天師太要董彩玲殺死任天游,這樣,她就可以活命。可這董彩玲是寧可自己死也不同意去殺任天游。明天就看這任天游會不會去救董彩玲了。」
瘦子笑道︰「我敢給你賭一文錢,賭著任天游不會去救董彩玲。有道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任天游有什麼理由去救董彩玲呀?你們不想想,這任天游手中除了有他們四派的鎮派之寶外,還有許多金錢,他隨便找個地方,把逍遙珠里的武功練全了,到時候還愁找不到一個女人嗎?可是如果任天游明天去救董彩玲的話,他很可能連命都會搭上。熟輕熟重,就是瞎子也知道,這任天游一定不會去的。」
「我出十兩銀子給你賭。我賭任天游一定會去救董彩玲。只要任天游去了,無論他人是生是死,也不論他最後有沒有把董彩玲救出來,你這一文錢就歸我了。」
一個又瘦又高的人,剛走進飄香酒樓,他就和那個坐在桌子旁的瘦子給賭上了。
坐著的瘦子顯然不服氣道︰「好,這一局我給你賭定了。只要明天任天游沒有去救董彩玲,你這十兩銀子可就全歸我了。」
瘦高個道︰「那個自然。少不了你。」
「你就是招財?」
「你就是進寶?」
那個瘦高個正是招財,他的旁邊還有一個身材矮一點胖一點的進寶。
招財和進寶剛進到飄香酒樓,就被逍遙宮的人給盯上了。
逍遙宮的人有數十名,他們已經把整個飄香酒樓的出口給堵了起來。他們個個手持長劍,樣子還十分可怕。
特別是為首的那個人,一身氣派的逍遙裝,身材高大魁梧,還有些英俊。倘若他的臉再長正一點的話,那他絕對可以排在美男子行列。
為首的那個人道︰「其他的人若是沒事的話,最好從這里離開,否則,刀劍無眼,傷了鼻子或少了腿的,就不好看了。」
一個胖子,一個瘦子,一個光頭,一個禿頭,以及他們四周的人在听到這句話後,他們的腿跑得比兔子都快。
酒樓里,只要是腿還能動的就應該跑兩步,只要是還能說話的就應該把嘴閉上。
可是在角落里有一個人好像很不識趣,他不但沒有走,而且還敢說話。
這個戴著灰黑色草帽的人向店小二叫道︰「小二,沒酒了,上酒。」
戴草帽的年輕人把手中的酒壺舉著,好像有七八分的醉意。
店小二就躲在廚房里,他听到有客人叫他時,他只是偷偷的向外看了看,腿都快嚇軟了。
外面的那些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一動也不動,臉上的表情就如死尸一般。
傻子都看得出他們手中的劍不是豆腐做的。
那些發著寒光的劍足以把任何人的脖子給砍下來。
為首的那個逍遙派人,面無表情,道︰「清醒的人,若是走不動,在下的劍就會送他走。可是如果是喝醉了酒的人,倒可以例外。」
為首的逍遙派人遞了一個眼神道︰「阿長阿短,把角落里那張桌子上的客人請出去。」
有兩個身穿逍遙服的人答應了一聲便把劍收到背後,走了出來,一齊向那個高個子說道︰「是!」
那個為首的又很客氣的說道︰「記著,一定要請他出去。倘若有人不識趣的話,留下一只手臂一只耳朵做為買命的錢,你趙二爺也不介意。」
阿長和阿短真的很有趣,他們兩個人的身材一般高,但是他們的手臂卻一長一短。阿長的手臂好像是阿短的手臂的兩倍。
阿長和阿短呆立在那個戴帽子的人桌邊,阿長道︰「閣下喝多了,該到樓下去吹吹風才對。」
戴帽子的人連頭都未抬道︰「你們是什麼東西也敢管本大爺的閑事。一邊扯淡去。」
阿短瞪著眼楮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只要認識這把劍的人,就應該知道我們逍遙宮是不好惹的。得罪了我們趙二爺,你就是有九條命也要賠在這里。」
戴草帽的人張開醉眼,道︰「劍?什麼劍?劍能當酒喝嗎?」
阿長冷靜的說︰「劍雖然不能當酒喝,但是他能讓一個人永遠都無法聞到酒的香味。」
戴草帽的人笑道︰「酒是我生命的寶。酒香是我生命的源泉。如果聞不到酒香,要這把劍有何用?」
阿短的劍上刻著「逍遙宮」二字。
戴草帽的人把話一說完,他的手就如一把鉗子一般,準確的把刻有「逍遙宮」三個字的地方夾在了拇指與食指中間。拇指和食指剛好把「遙」字給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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