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傳出之地是一所小小的廟宇。枯死的樹干、碩大的蛛網和一面坍塌的牆壁無不告訴來人,它已經廢棄了很久。
陸小鳳看了楊娉婷和花滿樓一眼,不解的說道︰「怎麼會有人在這麼個地方唱歌?難道還真是觸景傷情?」說完這話,陸小鳳嘲諷的笑了笑。
這個問題花滿樓和楊娉婷也不知該如何作答,雖然算起來他們和她的相處時間算是久的,但是幾乎沒有其他交流。也不是上官飛燕不想和他們交流,只是楊娉婷和花滿樓總會在無意識間忽略周邊的人和事,陷入自己的小世界里,她就算想插手也無法,除了唱歌再去其他方法。
踏進這所襤褸的廟宇,里面比外面更為破爛。歪歪斜斜的兩扇門斜吊在門框上,上面的窗戶紙早已被狂風暴雨給帶走了。破爛的黃色帳幔被夜風吹得呼呼直響,帶來一陣陣陰涼!
黑臉的山神提著鋼鞭,跨著猛虎,在黯淡的燈光下看來,仿佛正待揮鞭痛懲世上的奸賊,為善良的人們抱不平。
油漆剝落的神案上,有個破舊的銅盆,盆中盛滿了清水,水上漂浮著一縷淺烏絲。♀
「這段時間,這個上官飛燕的是過得好還是不好呢?」陸小鳳問道。
「你看到了什麼?」花滿樓不解的問道。陸小鳳從來不是個無的放矢之人,想來一定是他看見了什麼才會這麼說話。
「神案上有一盆清水,里面還有頭發。還殘留著一種少女特有的發香。是女人的頭發,剛才好像還有個女孩子在這里,一面唱著歌,一面用這盆水作鏡子梳頭,但現在她的人卻已不見了。」陸小鳳把看到的景象說了一遍。
這麼個夜晚,又唱又跳的,想來日子不會太難過吧。只是為什麼非要唱這麼哀怨的歌曲呢?真是想不通啊︰「娉婷,如果你獨自一人在這麼一個破山廟里,你會干嗎?」陸小鳳扭轉頭,看向同樣身為女子的楊娉婷。
「搭繩子睡覺啊!」楊娉婷的回答得很干脆。
陸小鳳卻差點把血都要嘔出來了,他傷腦筋的用手捂著自己的額頭。是他錯了,娉婷根本就不似一般的女子,他怎麼會想要去問她這個問題,不似自討沒趣嗎。♀
楊娉婷眨了眨眼楮,不懂陸小鳳那風中凌亂的表情代表著什麼,只好繼續觀察著破廟,希望還能找出其他的不同。
一陣晚風從門外吹進來,那提著鋼鞭,跨著黑虎的黑面山神像,突然從中間裂開,一條四尺長的鋼鞭,突然斷成□□截。
接著,巨大的山神像也一塊塊的粉裂,一塊塊落在地上。
花滿樓反應迅速的抱著楊娉婷就退到了一丈之外,待得聲響完全停下後才又重新走了過去。
只見得原本擱置山神廟的地方,掛著一個死人,身上血跡還沒有干,一對判官筆從他胸膛上□□去,將他活生生的釘在那里,判官筆上飄揚著兩條招魂幡一樣的黃麻布。
「判官筆!七童,他是被青衣樓殺死的?」楊娉婷抓緊花滿樓的衣襟說道。
「你們認識這支筆?恰好我認識這個死去的男人!」陸小鳳一派嚴肅的說著類似玩笑的話。
「你們認識這支筆?恰好我認識這個死去的男人!」陸小鳳一派嚴肅的說著類似玩笑的話。
「那他是誰?」
獨孤方,人稱‘千里獨行!’曾經他和蕭秋雨、柳余恨一起跟在上官丹鳳的身後來請自己。當時自己就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讓這三個向來獨來獨往的人聚集到了到一起,只是還沒有等他找到答案就已經死掉一個了。一心求死的柳余恨還未死,不想死的獨孤方卻以這樣的方式死在了這里,看來這個事情是越來越復雜了!
「真是奇怪啊。既然這個獨孤方和上官丹鳳他們是一起的,那為什麼上官飛燕卻可以在這個破廟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無聲的沉寂,被楊娉婷突然的出聲打破。
楊娉婷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花滿樓和陸小鳳同時轉頭看向她。而這個還不知自己說過什麼的人,已經蹲在了尸體身邊翻看著︰「真是奇怪啊,雙手自然下垂,肌肉也沒有用過力的表現,明顯就不是在打斗時殺死的啊,倒像是已經死後,被人做出了這種反應!」
是啊,連獨孤方這樣的武林好手都死在了青衣樓之下,那上官飛燕又是憑什麼可以這麼逍遙的生活在這里,看來這個小姑娘真是不簡單啊!
抱著滿月復的疑問,陸小鳳、花滿樓和楊娉婷再次回到了那家山野客棧。離天明還有幾個時辰,現在回去把那些惡賊送去官府,就可以去山西了。
只是剛回到客棧,就見了一個十五六歲,梳著兩條辮子的小女孩,身著鵝黃的衣衫隨意的倒在桌上數筷子。在看到陸小鳳時,眼楮一亮,就從桌上蹦了過來,拉著他的衣服直撒嬌︰「陸小鳳,你去哪里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等得你多著急啊?」
陸小鳳揪著她的辮子,把她拉扯開來,「小妖怪,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上官雪兒從陸小鳳的手里救回自己的辮子,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很是得意的說道︰「你能在這里為什麼我就不能啊?」
「是嗎?」陸小鳳忽然沉著臉說道︰「我看你是故意跟著我們的吧!」
「我才沒有!」上官雪兒反駁道。她是想跟來著,但是也跟不上啊,听他們說陸小鳳和西門吹雪是朋友,她才特意在這里來等人的︰「我只是知道你們要來找西門吹雪,所以就先來了!」
「那你為什麼要在這里等我們?」比起黑了臉的陸小鳳,花滿樓的語氣可是好了太多。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陸小鳳不管如何凶,上官雪兒還就不怕他,還特愛跟在他的身後。
她神秘兮兮的走到陸小鳳身邊,小聲說道︰「因為我有件秘密一定要告訴你!」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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