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公子說的,小女只是一個弱女子,還要感謝柳公子和眾位護衛大哥一路上的護衛呢,又有什麼想法呢?」
對這個時代雖然了解的不多,可秦韻明白一個道理,不管在任何時候,都不能跟主流社會為敵,在這個時代,在沒有足夠的資本前,非要做個標新立異的女人,那就是找死的前奏。♀
剛才是不得已,她才出手的,如今既然已經出手過了,她需要的是將拳頭收回來,重新變成一個普通女子。
所以,在柳折眉意義不明的征詢意見時,她又變成了一個普通女子。
旁邊眾人,一听就明白了,這許姑娘明顯是不讓更多的人,知道她今日的所作所為,這些殺傷韃子的功勞,她也不想要。
可畢竟這一路行來,都是以柳折眉為主的,他們並沒有馬上表態,而是將目光齊齊投向柳折眉。
柳折眉聞言,神色不動,只是淡淡道︰「這樣也好。」
那張看起來一點也不老成,一點也不面癱的臉,最經常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好像不管比人做出多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在他看來,都不能調動他的喜怒哀樂。♀
「姑娘請放心,我們明白的。」眾護衛听到柳折眉這樣說,自然也心領神會,他們心中雖也有些敬畏秦韻,可也知道,一個姑娘家,這麼厲害,傳出去,名聲並不好,這等功勞領了也沒用,還不如掩蓋起來的好。
「那邊的老百姓遭遇這等境況,我們還是需要安撫一下,帶上這幾個韃子過去吧。」柳折眉又望遠處那些得救後,抱頭痛哭的老百姓望了一眼道。
雖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可秦韻還是能夠辨別柳折眉語氣中的,原來,面對這些老百姓,他並不像表面上顯示的那麼平靜。
只是這人,也是個掩飾情緒的高手,一般人發現不了。
「是,公子。」經過剛才一場拼殺,無形間,這一行人之間的關系更緊密了一些,特別是,這些護衛見識到柳折眉的本事,再也不敢將他看做一個單純的書生了。
當下,眾人收攏了韃子的頭顱,還有活著的那幾個韃子,還有剛才拼殺時,從他們身上掉落的財物。
秦韻並沒有馬上進馬車,還繼續騎在馬上隨著護衛們一起驅馬向前。
那邊的老百姓原本覺得遭此厄運,再也沒有幸存的機會,卻沒想到,峰回路轉,真的有人殺傷了韃子,救了他們這些人。
抱頭痛哭之後,看到柳折眉這一行過來了,知道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忙起身迎了過來,上下跪倒磕頭道謝。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都起來吧,這些韃子,敢在我大明耀武揚威,殘害百姓,雖遠必誅,丁一,將這三個韃子交給在場的老百姓,讓他們為自己討回公道。」
按理說,這些活著的韃子,最好是交給大同衛所的軍隊處置,可柳折眉卻沒這麼干,而是將他們交給了在場的老百姓。
「是,大人。」丁一就是在場最年長的那位護衛。
他將已經半死的三個韃子從馬尾巴上解下來,然後拋到這些老百姓面前。
如果是其他人,這些老百姓興許心中還有什麼顧慮,可對韃子,他們在這一刻,也戰勝了所有的恐懼,看到三個半死不活的韃子,都爬起身來撲了上去。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就是說眾怒難犯,就算這些老百姓們武力值有限,可他們全都動起手來,群毆的力量也是強大的。更別說,丁一放這些人時,仍用繩子束縛著這幾個韃子的手腳,防止他們傷人和逃走。
這三個韃子被扔出去,想掙月兌身上的繩索,嘴里還唔哩哇啦地喊叫什麼,當所有的老百姓帶著仇恨的目光沖上去時,這幾個韃子的目光中,終于有了慌亂。
秦韻注意到,被韃子擄劫的這些人,都是年輕的勞動力,還有一些容貌還不錯的年輕女子,老弱體殘的一個也沒見著。
可想而知,這些人的家人,在被韃子擄劫時,已經凶多吉少了。
仇恨的力量永遠是最強大的,這些老百姓原本有些死寂的眼神,突然就活了過來,口中喊著,為父母,家人,兄妹,兒女報仇的口號,轉眼之間,將這三個韃子就活生生地打成了肉泥。
直到這幾個韃子死的已經不能再死了,已經看不出人樣時,這些老百姓才停下手來,茫然過後,才又放聲大哭起來。
整個過程,柳折眉和這些秦韻,還有這些護衛們都一聲不吭。
片刻後,秦韻才淡淡地開口道︰「其實,就算你們一時能多殺幾個韃子,也遠也消除不了草原民族對我們漢人的威脅,一勞永逸的法子不是這樣的。」
「嗯?一勞永逸?」柳折眉大概沉浸在某種思緒里,聞言,側頭看她。
「是呀,從身體上想要征服一個民族是很困難的,就算暫時取得了勝利,可等對方緩過勁來,中原皇朝又將承受他們的欺辱。邊關的老百姓日子永遠也無法安穩下去。
最好的法子是,從精神上,從文化上消滅一個民族。我們把這個理論簡單地稱之為‘羊吃人’理論。」
任何一個天才地工,外在的技藝固然是一方面,可最重要的是頭腦,尤其在政治方面,
需要有相當的度。
後世,關于少數民族和中原民族的戰爭,有許多觀點。
秦韻覺得,處于資本主義萌芽的大明朝,羊吃人這個理論,對大明朝解除來自馬背民族的威脅是極其有用的。
秦韻雖說不是極端的民一族一主一者,可只要知道歷史的就知道,馬背民族,不管是,分裂為韃靼和瓦剌的蒙古人還是以後興起的女真人。他們的文化都是落後的,野蠻的,殘忍的,正是他們的折騰,才讓近代中一國越來越落後,老百姓的日子越來越苦難。
最最讓秦韻不能忍受的是,外敵的侵略,這是任何一個真正的中一國一人都不願忍受的。
「羊吃人?羊能吃人?」柳折眉還沒回應,倒是在他們身後的那位最年輕的護衛聞言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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