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輕揚柳絮,微波粼粼泛起清透淺光。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
香瓣飛舞,而周邊全是碧色草地。天空是一絲不染透亮,碧藍似寶石。
遠處傳來一聲悠揚笛聲,聲音飄渺虛幻,似來于仙境,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使人不由深陷其中。
良久,我抬手一抹,竟已淚落千行。
一個粉衫女孩出現我面前,那女孩生極美,黑曜石般眼眸望著我,目光卻是穿透我看向我身後,卷翹睫毛下,雙目空洞無神,似極是恐懼,〞爹爹,娘親!〞那女孩驚慌尖叫起來,粉琢玉砌臉頰上掛著淚珠,我見猶憐。
我正欲上前,滔天火光忽然蔓延開來,霎時間吞噬了女孩和所有美好景象,滿目皆變為碩大火舌,席卷一切
〞不要!〞我尖叫了一聲,從夢中驚醒。〞小姐,又夢魘了?〞綺煙從側屋走進來,身上只披了一件薄紗外衫。
我望著垂及地面雲香錦緞圍帳,深深吸了一口氣,〞無妨,還是那個夢。〞綺煙走過來坐我床沿,〞小姐不必憂心,綺煙陪著你。〞我伸過手緊緊握住綺煙手,才覺得心下平靜些許。
我努力閉上眼楮,如此,一夜無夢。
第二日我照舊醒極早,百無聊賴就邀了綺煙一同去采些盛放桃花。
綺煙應了一聲卻又改口,〞小姐恐怕不得空了。〞說罷又掩唇輕笑,〞還是綺煙一人去,小姐留下陪伴宇公子吧。〞
我笑道,〞宇哥哥今日倒是好早。〞
我轉身回房換上一襲淺櫻色長裙,其中細細密密地綴著數粒燦燦發光地寶珠,外罩一件月白色錦緞薄紗,廣袖輕揚間,嫣然百媚生。
將三千青絲梳理柔順又垂直,飽蘸桃花水作月髻,簪一支白玉玲瓏釵,斜插了一串水晶流蘇,顧鏡自審,猶覺不夠,便向外間道,〞綺煙,桃花折回來了麼?〞
聞得外間應了一聲,我轉首繼續梳妝。
挑來挑去,我才擇定一對金累絲瓖寶石墜子,倒也極是應景。戴一對白玉八仙紋手鐲,是將雙手襯瑩白如玉,膚若凝脂。
輕描柳黛,點絳唇,做桃花妝,雙頰若桃花得風華。眉間貼上珍珠花鈿,是風情萬種。
我剛穿上芙蓉繡鞋,便聞得門被推開。
我埋首于台前隨意道,〞綺煙,替我簪上。〞
一雙手輕柔將那支桃花別我發間,耳邊有熱熱得氣息襲來,〞寒寒已然絕色,倒使嬌艷桃花失之顏色了。〞
我轉首,不由驚喜,〞宇哥哥!〞
宇今日著一襲冰藍色長衫,領口袖邊皆繡著雅致竹葉,很有斯文之感。戴青玉冠,我只覺他風神俊朗,面如冠玉。
他微微眯著桃花眼看我,〞看來我送你衣裳很適合你。〞
我笑了笑,〞你這些話還是留著哄你未來王妃吧。〞宇愣了一瞬才開口,聲音竟有些暗啞,〞你都知道了?〞
我很想笑著說,宇哥哥你風流瀟灑竟也有今日?但不知我為何卻笑不出。
只得轉過身背著他,〞宇哥哥,恐怕你成婚後就再也不能日日來看我了。〞
宇並沒有向往日一般與我打趣,語氣堅定,〞我不會娶她。那只是皇兄和母後意思。〞
我轉過身看著他,使勁咬了咬唇才道,〞宇哥哥,以後你還是不要再來了。〞
他帶著不可置信目光打我臉頰上,我不由低下頭,〞你也確該有一個大家出身優秀女子作為王妃,陪伴你一生一世。〞
宇看著我卻沉默著不說話,我不知我們這樣僵持了多久。
我起身抱起琵琶,沖著宇清淺笑,〞宇哥哥,寒寒才疏學淺,就送你一首近才練曲子吧。〞我隨手撥了撥琴弦,輕音流瀉而出。
〞彩袖殷勤捧玉鐘,當年拼卻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桃花扇影風。從別後,憶相逢,幾回夢魂與君同?
今宵猶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微雨燕雙飛。記得經年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曾照彩雲歸。〞
我放下琵琶,宇似乎還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我扯了扯他衣袖,〞宇哥哥,這就當我們就此告別了。〞
宇抬起頭,嘴角勾著一絲笑,眼眸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寒寒,你當真是這般想?〞我眨了眨眼楮,〞我本就是青樓女子,不懂得什麼叫做情意。〞
宇冷冷看著我,怒極反笑,〞是麼?那倒是本王一番心思錯付了。〞宇推開門,頭也未回。
〞小姐,宇公子他〞綺煙匆匆走了進來,焦急問道,〞小姐你們怎麼了?〞我微微苦笑,〞他要成親了。是晉國公家千金凌墨染。〞
〞是那個京都才女凌墨染?〞綺煙忽〞呀〞了一聲,〞可不是麼?我前段時候才听一起做事小姐妹們說過,凌墨染傾慕宇公子許久了,連著這門親事也是仗著太後寵她自個兒求來呢。〞
我抓著繡帕手一顫,〞休要胡謅,哪有這樣女孩子家呢?〞
綺煙急急辯解,〞小姐你別不信,听聞這個凌墨染糾纏了宇公子許久呢,為了這樁事,她還自過呢!真不害臊!〞
我看著遠方,〞倒是從未听宇哥哥提起過。〞綺煙道,〞我本想著告訴小姐,但又怕小姐為此事心煩就沒說。何況,宇公子心中小姐是什麼地位,區區一個凌家千金算得了什麼。〞
我抬起頭看綺煙,〞他這個人,你也知道。好像待誰都很好。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並不知道他到底不乎我。〞
「那小姐呢?〞綺煙很認真看著我,〞這麼多年,小姐真還是把宇公子當作哥哥麼?〞我闔上雙眸,好像這樣才可以卸下所有偽裝堅強,〞綺煙,我愛他。〞綺煙了然一笑,〞既是如此,小姐不能將宇公子拱手讓人了。〞
我轉首望向綺煙,眸子深深凝著她,〞但我有資格爭麼?何況,我並不想要爭。〞〞小姐!〞綺煙急得雙頰通紅,〞小姐你怎麼變這麼膽小了!〞
〞住嘴!〞我怒斥了一聲,〞綺煙你到底明不明白?晉國公願把自己心愛女兒嫁給宇哥哥,自然是願于宇哥哥一派了。當今皇帝黎軒登基以來已有三年之久,非但不除去先帝時期奸佞權臣,反倒放任自流,自己正日流連于後宮之中。這樣皇帝,怎能坐穩江山呢?〞
〞小姐,是綺煙目光過于短淺了。〞綺煙愧疚看著我,〞我還以為小姐是傷心過了頭才〞我嘆了口氣,輕輕拉過綺煙手,〞抱歉,方才是我氣急了。〞
我輕輕笑了笑,〞宇哥哥心思一向慎密,他懂得權衡利弊,他就算一時不願,後他還是會這麼做,因為迎娶凌家千金是好選擇。我只是幫他下定決心。〞〞小姐一直不許我喚他王爺,也是如此心思吧。〞
我感嘆綺煙心思玲瓏,點頭道,〞這終究于他名聲不好。〞我附綺煙耳邊低聲道,〞宇哥哥現下手握兵權,擁兵百萬,現又得晉國公一派支持,若要稱帝豈不是易如反掌。〞綺煙沉默不語,不知心中計較著什麼。我輕輕推了推她,〞綺煙,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綺煙回過神,神情有些異樣,〞好。〞
我轉身站軒窗邊,香榭居其實不失為一個極美地方。
遙目遠望,層層次次皆為盛放杏花,嫣紅,淺粉,雪白,漸次開放,紛紛揚揚隨風而舞若有無數蝶翩遷舞過,交織為光影幻境。
卻又教我想起少女燦爛笑靨。我輕輕閉上雙眸,清清淺淺風掠過我臉頰,竟是極舒適感覺。
我不知為何,好像心底憂郁被風帶走了些許,緩緩綻開一抹笑顏。
無論如何,他是希望我開心吧。
我居所是香榭居中景致好一處,我一睜開眼眸便看到滿園杏花幾乎每一朵每一瓣上都帶著閃亮露珠,艷態嬌姿,繁花麗色,胭脂萬點,佔春風。似春日紅雲萬朵,撩撥我心弦。
我心中一時起伏,啟唇輕吟,〞一陂春水繞花身,花影妖嬈各佔春。縱被春風吹作雪,絕勝南陌碾成塵。〞我話音未落,便有聲音自身後傳來,〞寒寒真是好文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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