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你別跑[彩雲國物語] 第24章 偽裝的假面

作者 ︰ 舞夢飛虹

與藍楸瑛第一次相遇,是在紫清苑十三歲之前的一個冬天。那個時候的藍家剛剛確定了藍家這一任的藍龍蓮。‘龍蓮’並非那個孩子的本名。今年他才四歲,就繼承了這個名字。

「龍蓮」是從藍家的紋章「雙龍蓮泉」中取出了兩字後得到的名字,同時「龍蓮」之名擁有者也是作為藍仙「時間之君」的神諭者而存在的。神諭者所奉行神諭的內容是成為藍仙「時間之君」的容器,而「龍蓮」作為「容器」的代價是可以得到藍仙的片甲力量。

畢竟能成為「時間之君」的容器能夠承受龐大信息量的人也是有限的,所以在藍家歷代歷史中也只出現過屈指可數的次數的「藍龍蓮」。而幾乎所有繼承了這個名字的人,都成為了藍家的宗主。

對藍家來說,「藍龍蓮」是特別的,那是藍家的象征,也是最後的王牌。「藍龍蓮」是在危急的時候可以顛覆藍家宗主決定的絕對性存在,「藍龍蓮」無論在哪里都能得到與藍家同等的情報(即使龍蓮本人並不經常使用這些情報),可以說是會走路的王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藍龍蓮」在藍家掌握著至高權利。

所以從確定了這一代的‘藍龍蓮’之後,藍家的當主就急著想要將他立為當主。同時,藍家的三兄弟決定將藍楸瑛派出,作為試探紫清苑虛實的一步棋。最先提出這件事的是藍月那。雖然只是在劍術比賽的時候,仔細的觀察了一回紫清苑。但是憑借他的直覺,藍月那覺得這個看起來並不中用的王子不簡單。另外兩個人因為深信自己的兄弟,所以在商量之後,決定派出藍楸瑛。

兩人的初次見面是在皇宮里。不像原本的劇情是在皇宮外相遇的。現在的紫清苑除了去離宮,以及出任務的時候,就完全的呆在皇宮里。有些情報並不需要出去就能得到,在風之狼里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藍家三兄弟帶著藍楸瑛和司馬遜入宮之後,就去面見戩華王了。入宮之前,藍雪那已經將紫清苑所有的事情,習慣,喜好,什麼的,一股腦全部告訴了藍楸瑛。作為藍家直系的子弟,得到了戩華王的特許,除了後宮,他是什麼地方都可以去的。司馬迅作為陪同,一直緊緊的跟在身後。藍楸瑛看見紫清苑的時候,他正跟著宋太傅練劍。

藍楸瑛對于紫清苑是很好奇的。要知道,他能夠得到宋太傅的劍術教導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也不知道那個宋太傅是哪根筋不對,放著聰明的皇子不教,竟然選了那麼一個笨蛋皇子。」司馬迅在看到那兩人的時候,低頭自語。雖然身在藍州,但是他們對皇宮之中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的。

「與其說宋太傅腦筋不對,不如說那個二皇子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才對。」藍楸瑛想到哥哥的交代,冒了一句。

宋太傅在一邊演練著劍招,紫清苑在一旁看著。紫清苑背對著兩人,看似認真的看著劍招,其實在兩人一踏進院子里,就已經發現。練武之人周身都會散發著一股特殊的氣場。若是沒有特意修煉過潛行之法,是很容易就被人發現的。再加上兩人都還年輕氣盛,還不懂得收斂氣息這種事。而且就算知道了,他們也未必肯去做。造成現在這樣,走到哪里都如同一個超大負荷的電燈泡一般,想不被人發現都困難。

宋太傅也是听到了兩人的對話,于是在藍楸瑛的話音剛落下後,一把劍就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老夫雖然年齡大了,但還不至于耳聾。另外,老夫的神經很好,這一點你們不用懷疑。」宋隼凱一臉嚴肅的說話。

雖然劍已經被架在脖子上,但是藍楸瑛在听了宋隼凱的話之後,還是很不是時候的笑了出來。

「小子,你是在挑釁老夫嗎?」深深覺得自己的尊嚴被侮辱的宋隼凱,一臉要吃人的模樣。

「不,不是,」藍楸瑛連連擺手,為了防止被誤會,他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晚輩只是覺得宋太傅您說的話,有些好笑,所以忍不住笑了出來。」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藍楸瑛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我轉過身,看著一臉鐵青的宋將軍,心知藍楸瑛這下子是惹火了那個老人。

「什麼,你是哪里來的小子,竟然說我說的話好笑。」宋隼凱雖然知道藍楸瑛的意思,但是在他看到兩人身上掛著的劍之後,就起了戰意。「敢和我打一架嗎?」

藍楸瑛要進宮的事情,戩華王早就告訴了紫清苑。並且還說了藍楸瑛要進宮的所謂的‘理由’。所以看到那兩人佩劍進來,紫清苑並不好奇。

雖然皇宮里並不允許佩劍,但是戩華王特許了藍楸瑛他們可以帶劍入宮。所以才會出現這一幕。據說是因為藍雪那向戩華王說‘清苑皇子贏得劍術比賽上所有參賽者的事情,傳回了藍州。家弟是一個武痴,一心想要向清苑皇子討教如何讓劍術精進,所以請陛下應允。’這麼說了之後,那個吃飽了飯撐的笨蛋(紫清苑語)連猶豫都沒有的就答應了。

眼看兩方人就要起沖突,雖然是宋太傅一人挑起的。但是如果自己不去管的話,就不符合自己這個愚鈍的老好人的形象了。雖然紫清苑也覺得以宋隼凱那一臉嚴肅的樣子,再說出那種話,這本身就已經能夠令人發笑了。

「宋將軍,請您不要這樣。」走上前去,按住宋隼凱持劍的手。「如果您只是想打一架的話,我願意代替這位公子。」

「既然清苑皇子這麼說了,那我就答應吧。」宋隼凱對這個提議自然是求之不得。從紫清苑八歲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切磋過。雖說那時的清苑實力並不高,但是他每次的切磋要求,都被紫清苑以‘您是老師,我是學生,學生怎麼能對老師不敬’這種借口打發了。(實際上是紫清苑被宋隼凱每次都以實戰來進行教學這種事情搞的煩了,所以才會想出各種理由推辭。那時候他還不太懂的如何隱藏自己的殺氣,害怕在短兵交接之間被宋隼凱察覺。所以一直不肯與他切磋。雖說現在他能隱藏自己的殺氣,可是推辭的習慣了,也就不想答應了。)

雖然說是切磋,但兩人都是真刀真槍的干,而且宋隼凱出手並不因為紫清苑年紀小,就放水,而是每次都往要害處送劍。所以紫清苑躲得很辛苦。(雖然是假裝的。)所以觀看的兩人看了一場很不錯的劍術。

「他真的不是女孩子嗎?」藍楸瑛一臉可惜的看著前面那個比自己矮一個頭不止的人。

「他的確是貨真價實的二皇子,是男性。」深知自己好友的花痴病犯了的司馬迅毫不留情的在駱駝身上放上最後一根壓死駱駝的草。

「真是太可惜了。」藍楸瑛即使知道那個人不是女孩子,但也一直目不轉楮的看著紫清苑的臉。

「比起看臉,你應該多看看他的劍術才對。」司馬迅對自己的好友很是無奈。

「他的確擁有很不錯的劍術實力,難怪能贏得劍術比賽。」藍楸瑛也正色起來。

「確實如此,若是你與他交手,絕對會輸的。」司馬迅的眼楮眯了起來,眼里的光就像獵鷹一般緊緊盯著對面的兩人。

「迅也真是的,我有那麼差勁嗎?我比那家伙也只是小兩歲而已。」藍楸瑛很不服氣,在藍家,他可是被稱為文武全才的天才呢。

「不說其他的,要是你和宋將軍這樣的人如此切磋,你能堅持到現在嗎?」司馬迅一向秉持實事求是的原則,很公平的說道。

「呃,這個嘛」藍楸瑛無話可說了。

就在兩人停下談話的時候,那邊也到了尾聲。宋隼凱的劍放上了紫清苑的脖子,而後者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小子,這麼久沒切磋,你也長進不少嘛。」宋隼凱頗有些欣慰的感覺。雖說紫清苑贏得劍術比賽時,就能看出他的實力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宋隼凱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今天的切磋,宋隼凱才真的覺得可以把這個孩子放在和自己同等的高度了。

「是宋將軍您承讓了,而且我輸的很慘吶。在您的手下一直處于被動挨打的地步,連還擊都很難做到。」我氣喘吁吁的看著對面的人。

「呵呵。」宋隼凱沒有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勝在比紫清苑有更多的實戰經驗,還有力氣上面。雖然這次沒有出全力,但也差不多了。宋隼凱相信紫清苑要不了兩年就可以出師了。

「那個,你們是?」收劍還鞘,走到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兩人面前,我疑惑的問道。雖然早就知道這兩人的信息,但樣子還是要裝一下的。

「草民藍楸瑛拜見清苑皇子。」「草民司馬迅拜見清苑皇子。」兩人一起向紫清苑行禮。雖說是貴族中的貴族,可是兩人沒有任何官職在身上,所以兩人向紫清苑單膝跪下。完美的禮儀顯示出了兩人良好的教養。

「免禮。你們快起來。」我連忙上前將兩人扶起來,一臉溫和的笑容。

「謝殿下。」兩人站了起來。

之後就是幾個人客套的寒暄,至于宋隼凱,早就離去,在心滿意足的打了一架之後,他就把時間還給了這些小孩子。

藍楸瑛沒有向紫清苑提切磋的事情,本來就是一個讓他接近紫清苑,探查虛實的由頭。再說看了紫清苑和宋隼凱兩人的切磋後,藍楸瑛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丟人的好。雖然他的嘴巴硬,但是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在明知會輸的情況下,還要向別人挑戰,那不是藍家人的風格。

藍楸瑛沒有提,我自然也樂得輕松。與他們交談了一會兒之後,就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藍楸瑛在宮門口看到了已經停在外面有著藍家家徽的紋章,立刻跑上前去。坐進了馬車,看到三張一模一樣的臉時,藍楸瑛覺得有些眼暈。安安分分的坐好之後,就迎來了藍雪那的發問。「怎麼樣?」

「與他相處了一個時辰,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只覺得他和傳聞中一模一樣。」藍楸瑛恭恭敬敬的回答。要說頑皮的藍楸瑛會害怕什麼人的話,大概就只有這三胞胎兄長了。即使是在父親面前,他也可以撒嬌。可是在這三個人面前,他卻溫順的像一只綿羊。

「這樣啊。」藍雪那模了模下巴,沒再說什麼。雖說這幾個人都不相信在皇宮那樣的環境里能夠養出一個溫和純良的老好人。但是藍楸瑛的話他們還是能相信的。藍楸瑛雖然表面看起來很輕浮頑皮,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這也是他們會派藍楸瑛進宮試探的原因。小孩子之間總是無話不談的,在大人面前的防備也會減少不少。尤其是比自己小的孩子面前。

「看來月那難得的預感錯了呢。」藍花那輕笑著開口。

藍月那一如往常的一聲不吭,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解釋的話,就會變成只有自己懂得,其他人不知所雲的情況。

藍家的馬車離開了宮門口,戩華王一直站在城牆上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藍家的人也難得的變成了傻瓜呢。他們面前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嗎?即使表面上看上去不學無術,但實際上卻是文武全才的天才。藍楸瑛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戩華王是知道幾個人的目的的。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答應他們的請求。

「你說對吧,清苑。」戩華王開口問旁邊一直安靜站著的人。

「你在說什麼啊,父皇,我怎麼一點都听不懂?」我一臉疑惑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呵呵,沒什麼。」戩華王不再開口,看著遠方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當一個人偽裝久了,那麼帶上的面具就再也月兌不下來了。就會讓別人以為他原本就是那樣的人。因為從一開始就是那樣的偽裝,所以沒有人能看得出來。藍楸瑛不懂這個道理,即使懂,卻絕對不會想到這一點。誰能想到一個人從一生下來就帶著面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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