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宮如其名。破舊的宮殿,早已沒了昔日的光華。到處雜草叢生,儼然一座淒涼陰森的殿宇。每代的帝王都會驅逐很多妃子到冷宮,多年來凡是到了這里的妃子,竟沒有一個可以活著離開的。傻的傻,痴的痴,死的死••••本是三月的天,御花園內一片的蝶舞紛飛,奼紫嫣紅。而此時的冷宮,竟比嚴冬還要淒冷,微風拂過早已不知何年何月枯萎的樹枝,竟有了一縷女敕芽爬出了枝頭。
眨眼間,一只白色的身影一竄而過,那爬枯槁的樹枝,竟似有灌注了某種生命力般,瞬間開滿了粉色的花朵,染紅了那原本陰霾的天空。
「來人,速將妖孽扔進去。」
宮外,一個刺耳尖銳的太監聲音穿傳來,吱呀一聲,破舊的殿門打開,小太監們像是避瘟疫般的惶恐著速速將正在熟睡的嬰兒扔了進去。
那般狠戾,無情絲毫沒有顧忌到這正是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小嬰兒啊!若是真這麼直直的跌倒了那堅硬的石磚上,只怕不死也要殘廢了吧。
亦或是良心的不安,他們只顧將孩子扔出去,自己也不敢回頭看一眼,便飛速的轉身關上門,匆匆的離去了。
「大哥,你說咱就這麼把孩子扔進去她會不會出事啊?好歹這也是個公主,若是真出了事,咱們可擔待不了啊!」
扔嬰兒的小太監,此刻已經滿頭的汗水,也不知是嚇的還是心虛的,惴惴不安的瞅著自己的帶頭大哥問道。
這位表哥可是宮里的大人物,自然對他這個親表弟也照顧有加,所以一有好差事都會帶著他。那帶頭太監,即為大內太監總管,也是皇上的貼身太監趙如海。
此人對上溜須拍馬,低頭哈腰,對下耀武揚威,心狠手辣有個不滿意的就會暗地里搞死你。這些年太監宮女凡是有頂撞他的,沒有一個能落得好下場。♀甚至朝著有不少大臣也吃過他的暗虧。這個人可以說在宮內就算是皇後都要給他三分薄面,自然越發的猖狂得意,將誰都不放入眼底。
趙公公聞聲,那布滿脂粉的臉上瞬間凝聚了一股狠戾之色,肥胖的身子步步緊逼小德子,直到他已退到了牆角,整個身子瑟瑟發抖的縮成了一團。方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
「你小子嫌命長是不是?宮里最大的忌諱便是好奇心,若想活的久就把這張嘴閉的緊點。」
「是是是••••••為弟知錯了。求表哥開恩啊。」
無形的壓力,自讓從未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太監虛月兌膽顫不已。都說進了皇宮,一生吃喝不愁享不盡的榮華,卻不知深宮如海,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原本帶著富貴求榮的心態而來,此刻他早已心灰意冷。
望著遠去的肥胖奢華的背影••••再看看身後那座森冷淒涼的宮殿。
一牆之隔下,卻是不同的道路。
微風零落了片片飛葉,發絲亦隨風飛舞。
本是漆黑清澈的眸子卻越發的深邃迷離。終于,他還是選擇了追隨表哥的腳步。
依然的拋棄了那原本還保有的一絲純良之心。冷宮內,白影快若閃電般接住了小小的嬰兒。
粉色花瓣如雨般飄落,熟睡的嬰兒像是回到了家的港灣,又像是做著香甜的夢。殷紅的小嘴竟有了一絲笑意。
安穩的竟就在那團白色的中熟睡了。
那是一只普通的貓,只不過毛發雪白透亮,而柔軟如絲綢。璀璨的眼珠似深海中的綠寶石般,即魅惑又有著勾人的魔力。
「喵••••喵••••」
不好,小主人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進食,眼下又到了冷宮。
它必須要想辦法先給小主人找吃的。白貓竟像人一般,用它雪白的爪子為熟睡的嬰兒拉攏了下襁褓的棉被。
綠色的眸中滿是憐惜和心疼之意。璀璨的眼珠咕嚕一轉,光華四射。吱吱••••吱吱••••幾只出來
尋食的老鼠正在牆角分離的尋覓食物。白貓抖動了幾下尖尖的耳朵,銳利的眸子看向牆邊的草叢,冷酷的喵聲道
「你們幾個速速給本大來過來。」
此刻,正艷陽高照,人類也不會輕易出現,自然是它們老鼠覓食的最佳時機。
一個個揮舞著小爪子炮啊炮啊!
「咯老子的,沒想到炮了半天連個屁都沒有!」
粗魯的話從它小小的嘴吐出。一听就是山東過來的老鼠。灰溜溜的小臉上,滿是不甘。
憑什麼那些人類就可以大吃大喝,它們老鼠只能在牆角刨土,刨就刨唄連個渣都沒有。
哎•••••都快兩天沒吃的了,它小小的身子早就餓得前胸貼後皮了。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詭異而冷沉的聲音,讓它竟一下子嚇的蒙了,立刻飛奔的竄入了草叢。
「難怪人類都說膽小如鼠,沒想到竟是真的。」
白貓像是一天上的王者,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在它眼皮底下飛奔亂竄的老鼠。眼中慢慢的不屑與鄙夷。
那帶頭第一跑的小老鼠听到了白貓的鄙夷之聲,一下子像是中了邪般。突然掉頭飛竄到了白貓的身前,揮舞著小爪子吱吱吱吱叫個不停。
「誰說我們老鼠膽小啦,那些人類才卑鄙下流呢!你個沒文化的肥貓,敢不敢和我單挑。我可不怕你!」
說著,小老鼠還擺出了一副拳皇的架勢,直直的站了起來也不過,才到白貓的一節爪子高。
那尖尖的小腦袋上還不滿了層層的泥土。
「嘿大個子,你出招啊。快,小爺都等不及了。嘿••••哈!嘿••••哈!」
那套標準的泰國拳擊被這只老鼠可謂發揮的淋灕盡致啊!
而他還不時的朝身後的老鼠們臭屁「掌聲哪里去了,掌聲,哈哈••••我的熱血就要飛奔而出啦,我可是練過的。小樣你怕了吧。」
瞧了半天,只有自己屁顛屁顛的臭屁,而那只白貓卻悠閑自得的連眼皮都沒抬下。活像看自己耍猴給它看似的。
「加油,小豆加油,加油•••••小豆加油啊!」
那些個膽小的老鼠,此刻竟也像打了雞血似的。或拿著樹葉,或拿著花草,或拿著枝條就當著旗子為小老鼠吶喊助威起來。
「喂你還打不打了。莫不是被泰山之頂的氣勢所嚇傻了吧。哈哈哈•••」
小老鼠趾高氣揚的瞅著一動不動的白貓得瑟道,小小的爪子還挑釁的踫了踫人家的腿,只可惜夠了半天也就砰了幾縷毛發。
「想本大人都沉睡了竟萬年,你這個小東西連給本大人提鞋都不配。不想死的就閃開點。乖乖讓你們頭出來見本大人。」
半響,白貓懶懶的只吐出了一句話,至始至終瞟都沒有瞟過一眼小老鼠。這可把他小小的心髒氣的,毛都炸起來了。
圓溜溜的眼楮狠狠的瞪著眼前的白貓道「你到底是誰,沉睡萬年?這怎麼可能,整個卡爾斯大陸只有上古神獸才能活那麼長的時間,可是你•••••嘖嘖嘖••••不就是一只又肥又蠢又擔心的白貓嘛?」
「哈哈哈••••真是個有眼無珠的小老鼠。你可听過九尾龍貓!」
話音剛落,白光閃爍刺目,小老鼠們下意識的都閉起了眼楮。再等它們張開眼楮,天吶••••••金色的龍頭,九條尾巴,卻有著貓的身體。
它它它••••莫非它真的是上古神獸,九尾龍貓!天吶!
這可是神級的上古獸啊,隨便一個噴嚏都夠它這只飛天遁地鼠死n次了。
微風拂過小老鼠的身體,那雜亂的毛發瑟瑟的抖動了起來,明知是三月的天,可它怎麼還是覺得寒冷異常呢。
「九尾龍貓!天吶,神獸大人,神獸大人,真的是你嗎?俺有眼不識泰山竟沒有瞧出您是神獸大人啊,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前一刻還叫囂猖狂的小老鼠,此刻整一副狗腿諂媚樣,那漆黑的小眼楮眨巴眨巴的滿是崇拜的看著頭上那個只有傳說中才有的九尾龍貓。
九尾龍貓耶,笑話整個卡爾斯大陸都找不到幾只神獸何況是這種消失竟萬年的神獸。那隨便跺跺腳都夠整個世界顫幾下的。
它一個低階道不能再低階的飛天遁地鼠在它面前簡直渺小的比塵埃都不如。一想起,自己剛剛還不知死活的找人家單挑簡直是活的嫌命長了。此刻,恐怕悔的腸子都青了。
「神獸!天吶,它是神獸大人!」
「小豆子你竟然冒犯了卡爾斯最偉大的神獸大人!」
「天吶,我們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大家快跑啊,神獸大人隨便動動爪子就可以讓大家灰飛煙滅了。大家快跑啊•••••」
片刻後,那廝吶喊助威的小老鼠們,紛紛四處逃竄著跑路去了。
地上甚至還殘留著他們吶喊時留下的「小旗子」,而小豆子卻直直的站在原地,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小爪子握在胸腔緊了緊,才揚起腦袋對著威嚴神聖的九尾龍貓,鼓足勇氣道」神獸大人,俺知道錯了,可人類不都說不知者無罪嘛!若您真的想解氣那麼就殺了小豆子一個吧,請您饒過我的兄弟姐妹們。求您7•…」誰說膽小如鼠,它們雖然是老鼠,卻比人類還要正直。它小豆子可不怕死,禍是它闖的自然也由自己來解決。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