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嗎?」清亮的聲音從草叢深處傳來。死鷹從尸堆中抬起碩大的腦袋,尖銳的嘴上還沾著猩紅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流淌著。一雙黑漆漆陰冷的眸子準確的的找到了那金色的少年。嘎嘎••••••它正撲哧著黑色的翅膀想要將那人一把扇到樹上撞死。卻不知••••
「那麼•••••去死吧!」如魔鬼般的聲音讓它驚恐的瞪圓了黑色的眼楮,還未等它的翅膀伸出,百米外的少年已經轉瞬來到它的身前,一雙白皙的手化作龍的利爪。直直的插進它的心髒。一顆鮮紅的心還在手中跳動,死鷹張開嘴望著灰衣老者遠去的方向,想要尖叫。
金色少年像是洞察了它臨死的掙扎,綠眸緊縮,俊美的臉上陰霾詐現。藏在身後的另一只手,也化作了利爪。金光一閃,便已將碩大的鳥頭扭了下來。果斷、狠辣、不帶一絲怯懦。這•••••這還是他平日見到的那個調皮惹事的太子嗎?龜丞相第一次帶著迷茫和一絲受不清的情愫看著眼前的少年。
嘶•••••微風吹拂,連帶著周圍的樹吱呀作響。♀是因為這里陰冷的氣候嗎?為何他忽然感到莫名的寒冷呢?龜丞相抖了抖肥胖的身子,有些莫名傷感。
一只白皙的手,帶著淡淡的血跡卻依然漂亮的不像話。如往常一般搭在他的肩膀上,挑了挑濃眉清澈的綠眸咕嚕一轉,滿是調皮道「龜丞相你莫不是嚇傻啦!哈哈•••••」清亮的笑聲尤在耳邊回蕩,少年縴長的身影帶著稚女敕的猖狂漸行漸遠。
呵呵•••可能真是他老了,想的太多。這明明就是那個他追隨十多年的少年啊,他一手帶大的孩子。調皮卻聰明,善良卻愛記仇的少年。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很好的把握分寸,即便••••在遭遇了那般慘痛之後,他依然能很快的從傷痛中走出來。這樣一個執著的讓人心疼的少年,他怎麼會忍心讓他再受到任何的傷害?這也許是他成長所必須經歷的吧,龜丞相捋了捋花白的長須,富貴的臉上滿是欣慰。
「月兒•••••這場戲如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直隱匿高大叢樹中的白炎帝,如神子般徐徐降落,似踏著金色的陽光天梯而來。那一地的鮮血在他的腳下似得到了升華般,沒了先前的妖冶恐懼倒像是布滿花瓣的地毯。
「呵呵••••真是個貪睡的小家伙!」骨節分明的玉指點了點懷中呼呼大睡的小寶貝,忍不住的寵溺道。這麼大的打斗動靜她也能睡的如此安心。真不知道這小東西怎麼能睡得如此安心?
看不到也好,省的污染了那一雙清明的琉璃目。天離國師,龍族太子,黑城魔獸••••這下可有熱鬧看了。雪白折扇飄然打開,踏著那殷紅如花的血水悠然而去。
他一身獨有的孑然出塵,竟將這一方人間烈獄也變得美麗妖嬈起來。遍地狼藉的尸體,骷髏斷肢漫野竟也成了白衣男子的背景,越發襯托了他的絕世身姿。
晨曦的陽光透過層層的枝葉,稀稀疏疏的投現出斑駁的樹影。在地上隨風來回的晃動。忽然,一聲振聾欲耳的聲響帶著雷霆之勢,鋪天蓋地而來。百獸驚飛,黑壓壓的山頭百里內看不到任何的生靈。
靜,出奇的靜謐。只有耳邊樹葉莎莎作響。仰頭看到的只是千篇一律的參天大樹,密密麻麻的將整個天空掩住。腳下是堆積多年腐朽的枯葉爛枝,亦或偶爾出現的白骨。
每走一步,離來時的路口就遠了一步。死亡的氣息越發的接近。他甚至可以聞到前方那可想而知的慘烈景象。鐵鷹不禁有些頓住了步伐,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掃視著周圍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地方,黑麒麟真的會在這個鬼地方?一只粗糙的手臂,微微靠在一旁血紅的似花似樹上,剛休息片刻。
國師似察覺到了什麼,骷髏拐杖一陣猛烈的顫動。
他一個回頭便看到那原本半掩的紅色大花足有一米大的花徑竟然自動張開了。更讓人膽顫的是,那花朵中包含的不是美麗的花蕊,而是一顆顆森白的骷髏。周圍更是布滿了尖銳雪白的利齒。
空氣中一股惡心的弄臭味瞬息便彌散開來。灰色拐杖如利劍般拖手而出,準確無比的打中那只張開血盆打開的花朵。只怕再晚一步,鐵鷹的半個胳膊就沒了。
「鐵鷹將軍,快走!一朵食人花開,只怕那千萬朵的食人花問道人肉的味道都將開放了。」國師也不管鐵鷹早已慘白的臉色,一把拽著他的胳膊一個飛身踏著粗壯的樹枝便飛躍出了這片血腥之地。
也不過眨眼的功夫,那原本一朵朵低垂,半掩的花骨朵兒竟都張開了鋒利的花瓣,在昏暗的晨光下越發的森冷恐怖。「太子小心啊,這些可都是會吃人的食人花。」隨後而來的龜丞相趕緊上前一把拉開即將行進的少年。
「哈哈••••龜丞相我發現你現在真是越老越回去了。食人花自然是食人的,咱們可非人類,它們若是不怕死就盡管吃便是。本太子絕不眨一下眼楮。」
少年狂傲的拂開龜丞相的手,一派悠然閑適的大步走進花叢之中。仿佛那一朵朵一米高,正張著血盆大口的食人花只不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花朵般無視。
撲哧,一朵按耐不住的食人花猛地張開大嘴朝著金衣少年的手臂咬去「太子小心啊!」即便知道太子有金鱗護體,龜丞相還是忍不住驚叫提醒道。
咕嚕.,"""「幾個森臼的骼麟從花中滾出,那鋒利的利齒也被咯奔的四處飛濺。幾乎全數掉落。這下是真真切切的成了一朵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花了。龜叢相忍不住為這朵可伶的食人花汗顏,他們太子而是龍宮中最強悍的下一任龍王。天生就有金麟愷甲護體,別說一朵小小的食人花,就算是天下間任何的利器都不可能損之分毫。所以,剛剛太子才會那般淡然無波的任它張咬。簡直是自尋死路,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笨花。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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