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徹對自己的外表一向很自信,可是居然有人當眾對他的相貌這麼恭維,他還是第一次踫到。♀
「怎麼?被小爺我的臉鎮住了?」被美女這麼一眨不眨地盯著看,雷徹的虛榮心得到最大程度的滿足,吊兒郎當地吊著眼看她,悄無聲息跟她的距離拉得更近。
他這一開口,甘一諾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再怎麼長得像,也只不過披著一張外皮,一出聲,立刻涇渭分明。
「剛才,你叫我?」甘一諾收回一直盯著他看的眼神,總覺得自己剛才似乎漏掉了什麼。
對,照片,她腦中靈光一現,某人後知後覺地發現,面前站著的笑得邪氣的男人,正是昨晚照片的男主角,種馬先森。
剛才心煩意亂,荀俊給她的照片又看不到男主角的正臉,她也沒心情仔細分辨,現在看到真人,她總算能對號入座。
這個姓荀的男人,還真的陰險,恐怕他那里還有一大摞男主角眉目清晰的照片,沒有拿出來吧。
她性子本來冷,這幾年人更顯得內斂了不少,可是昨晚到現在驚喜實在太多,一時間,她難免露了一些真性情,面上的表情幾變。
雷徹站在那里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秀挺的眉,皺了又舒展開,貝齒輕咬著粉女敕的唇瓣,整個畫面活色生香極了,讓他看得忍不住肖想,這麼誘人的女敕肉含進嘴里慢慢品嘗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頓時,對于將要面對的敲詐,他的心情也變得不那麼郁悶了。
「喏,這是我的名片。」看她半天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雷徹輕咳一聲,拿出自己的名片來緩解一下從被過度關注到全然忽視的尷尬。
甘一諾已經恢復了平靜,冷冷的順手接過,竟就自顧自進了電梯,沒再多分給他一個眼神,這下,一回國便名滿全城的雷公子,就這麼被人徹頭徹尾地晾在了一邊。
良久,雷徹才模了模鼻子,邪魅的笑一笑,瀟灑地轉身,意氣風發地將辦公區里那些八卦的眼神通通忽視了個徹底。
心底卻在暗暗磨牙︰死丫頭,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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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霖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在電話里沉默了良久,才說︰「一諾,如果你不想接這單,我有辦法。」
意料之中的,那邊的甘一諾很久沒有回答。
周霖了然的笑笑︰「一諾,你舍不得的。」
等了那麼久,你是舍不得放棄這個可以光明正大地靠近他的機會的。
一語中的。甘一諾有種被人月兌光暴露人前的恥辱感,有些惱,她以牙還牙的回了句︰「你還是想一想你的求婚大計。」
據說周霖的準未婚妻,不知從什麼途徑知道了他的那點兒小心思,最近一直在跟他鬧分手。
果然,周霖那邊也悄無聲息了。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就收了線,甘一諾胃里有些刺痛,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晚飯還沒有吃。
以免痛楚擴大,她找出這幾年一直吃的胃藥,就著溫水吞了下去。很快,她的胃里就舒服了不少,這種藥比起她原來服的藥見效快,副作用小,她的老胃病改善了不少,只是,並不好買。
這幾年無論她在哪兒,總是有不署名的包裹一整箱一整箱地往她手里送,背後到底是誰這麼大手筆,不用說,她也知道。
甘一諾捏著藥瓶子,一時間有些失神,既然他人走了還要顯示他的無微不至,這五年的時光,難道他一點點想要見一見她的念頭都沒有嗎?
就連那次,她快要死了,也沒有嗎?
這麼想著,甘一諾又覺得心里憋悶得慌,她暗罵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向來對感情的事情不喜歡糾纏不清的她,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她搖搖頭,像是要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拋諸腦後,真是一團亂麻,不想了,先把胃喂飽再說。
打開冰箱,里面有幾塊又白又女敕的豆腐,她忽然很想吃兩邊煎得焦黃的豆腐。
將豆腐切成均勻的小塊,平底鍋里倒上油,甘一諾拿著筷子小心地給豆腐翻面,等到火候剛剛好的時候,她又將剁好的肉餡和炒好的雞蛋倒進去一起炒,翻了幾個翻身,一道色澤鮮亮的家常豆腐就做好了,盛盤的時候,她又撒了些翠綠的蔥花上去,這下,顏色更加漂亮更加誘人。轉身,她又將蒸鍋中的清蒸鱸魚拿出來,再敲一顆雞蛋,切一個西紅柿,做一道簡單的西紅柿蛋花湯,電飯鍋里面的米飯剛好跳閘,齊了,一頓營養簡單的晚餐就輕松搞定。♀
她將菜端到餐桌上,解開圍裙洗好手,電飯鍋悶著的米飯就可以盛出來吃了。
坐在熟悉的餐桌上,她有種時光倒回的感覺,東西嘛,還是舊的用著順手順心。
她將原來的老房子又買了回來,價格在買賣之間,漲了不少,甘一言怪她太沖動,他說,拿這個錢可以做不少有用的事呢。
甘一諾笑一笑,回他︰「一言,我們是在這里長大的。」
一句話,讓電話那頭的男孩兒靜默了良久,其實他只是不想她觸景生情,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
手機響了,甘一諾拿起一看,不由得笑了起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甘一言的聲音有一點點的倦,他剛從手術室里出來,看了看手表,又是該提醒甘一諾吃飯的時間了。
「老實交代,有沒有吃完飯?」
甘一諾的聲音是難得的輕松︰「甘一言,你真的好嗦。」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上次她在鬼門關走了一趟以後,他整個人都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人遠在遙遠的澳洲,無論自己有多忙,還要想辦法每天定時定點地打電話來關心她吃藥了沒,飯有沒有按時吃。真是把她當小妹妹來照顧了。
甘一言的聲音也有一絲愉悅︰「別貧嘴,正經點兒,麻利兒的,把你晚餐的照片發過來。」
甘一諾從善如流地將色香味俱全的晚餐照片奉上,意料當中的听到了某人咽口水的聲音。
「姐,我好像錯了。」甘一言的聲音有點兒在撒嬌,「我餓了,好想吃你做的菜。」
這樣的他才恢復了一些年輕男孩兒的朝氣。
姐弟兩又對著電話聊了一些瑣事,甘一言擔心甘一諾的胃,說了幾分鐘就催她去吃飯,甘一諾回他,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空間也不一定只能拉開距離嘛,放下電話,甘一諾愉悅的想。這幾年,他們雖然距離隔著遠了,感情倒是越來越好了。
重新回到餐桌上,甘一諾看著那幾道菜,忍不住食指大動,胃口大開,可是剛剛端起飯碗,門鈴又響了。
當司徒醒死沉的身影從打開的門後,直直地跌進來時,甘一諾真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站起來去開門。
他似乎喝醉了,一身的酒氣,老遠就燻到她頭疼。現在,他整個人隨意地癱在只有瓷磚的地板上,連身上價值連城的西服被壓得皺皺巴巴也不管不顧,好像已經醉死了。
甘一諾皺了皺眉,他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兒來了?那個誰去哪兒了,也不管他?
她蹲下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在他耳邊低聲叫他︰「司徒醒,醒一醒。」
他好像不滿有人打擾,醉成一灘泥的男人,抬手在空中揮了揮,嘴里嘟嘟囔囔著讓人听不清的胡話。
甘一諾看他這個樣子,心里一陣氣悶,他這是把她當什麼了,他不是應該去找那個嬌滴滴的誰嗎?
這麼想著,她的別扭勁兒又上來了,一氣之下放下還躺倒在地上昏睡的人,重新坐回桌上去了。
只是,原本期待的美味,吃進嘴里簡直味同嚼蠟,眼神隔著敞開式的門廊不時地瞟向地上的男人。
已經入秋了,晚上氣溫低,那個瓷磚又涼颼颼的,他這樣躺在那里,會不會感冒?
食不知味的吃完大半碗飯,甘一諾再也坐不住了,把碗一推,她連收拾也顧不上,艱難地將死沉的男人扛到肩上,扶到客廳的沙發上。在浴室扭了條熱毛巾,她給他抹了臉,又給他擦了擦手,期間某人舒服地哼了哼,怕他著涼,她又回房拿了條毛毯蓋在他身上。
折回到廚房,甘一諾將陳醋,紅糖,和姜片加水放到熱女乃鍋里,擰開天然氣煎醒酒湯。
醒酒湯還沒熬好,那男人就無聲無息地模到了廚房,毫無征兆地從背後突然將甘一諾抱了個滿懷,下巴熟門熟路地擱在她肩膀上,閉著眼很難享受的沖著甘一諾的耳畔呢喃︰「諾諾,我是不是在做夢呢?」
甘一諾先是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緊接著又被他的一番話雷到外焦內女敕,雞皮疙瘩前僕後繼地往外冒。
諾諾~她默念一遍,自己一陣惡寒。
身後的男人像是毫無自覺,心滿意足地抱著她,手臂越收越緊,火熱的唇也開始放肆起來,貼著她後頸的肌膚,一路啄吻,舌尖還不時地舌忝一舌忝她敏感的耳廓。
甘一諾被他撩撥地差點跳起來,今天的她可不會再上當,被人吻一吻就方寸大亂。
「司徒醒,放開!」
甘一諾耐著性子最後警告一遍,還沒完了是吧?真以為她可以隨便任他予取予求!
「不放!不放!」
某人此時化身某種大型犬類,緊緊摟著甘一諾開始撒嬌,還真是——可怕!
很快,一陣沉悶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听起來,像是有重物跌落到地板上。
等到甘一諾把醒酒湯喂給某人喝下去後,司徒醒動了動身子骨,渾身酸痛,他疑惑地發問︰「你對我做什麼了?」
甘一諾不想理他,裝什麼?真把她當傻子呢?醒酒湯又不是靈丹妙藥,要不要這麼快清醒?
司徒醒並沒有因為她的冷落感到尷尬,反而非常理所當然地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跟著來到餐廳,他看到餐桌上還沒有吃完的飯菜,眼楮里頓時閃著光,二話不說,一就坐到了餐桌上。
甘一諾收拾的動作停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司徒醒,你到底想干什麼?」
某人捻起一塊兒豆腐,美美地吃了一口,淡定地說︰「你看不出來,我餓了,想吃飯。」
說完,就指使某人幫她盛飯過來。
甘一諾看著自己手里堆成尖兒的白米飯,真是不知道事情怎麼演變成這樣,她不是該一腳把他踢出去的?
司徒醒像是真的餓了,將甘一諾沒怎麼動的兩菜一湯一掃而光,吃完還滿足地嘆息了一聲。
吃完,甘一諾就下了逐客令︰「現在醒酒湯也喝了,飯也吃完了,你該回去了。」
「一諾,這些年你難道不想我嗎?」
司徒醒眼楮亮亮地看著她,突兀地問了一句,甘一諾心里的某根弦又被他輕易的撥動了。
可是,很快她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忘不掉再次相逢時,司徒醒身上多了的讓她很陌生的東西。不管她承認與否,面前的男人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對她呵護備至的溫雅男人。
五年的磨礪,讓他整個人充滿著侵略性,她嗅到了淡淡的殘酷味道。
她答非所問地回答︰「如果你非要留在這里,就睡沙發吧。」
她不想騙人,也不想騙自己,這五年,她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只是,讓她就這樣坦坦然地在他面前承認,她又做不到。
他這是什麼意思?表白?試探?故作深情?
甘一諾發覺,她現在完全看不懂他。
作者有話要說︰甘別扭的別扭幾十年如一日!
親們,對不起,他們兩只,真的很煩!
對不對?沒關系,我一定一定會好好虐甘別扭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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