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吧。」
總是這樣一句話,令你無盡的期許。
多少年頭過去了,雨中的你,還是那樣的佇立著。?
被雨打濕的,你的發,在風中顫栗著,當你喊出這句話。
夜幕,在我轉身的那一刻,伴著我的背影離去,多少個,春秋冬夏。
恍如這四季,永無止息,在雨中,尋覓,當年的傳奇。
當這星球,它不再轉動時,才能將我,送入你懷里。
漂蕩的人生,總有飄灑的雨,零亂了四季,它不停地搖弋。
一封封的書信,在無數次的遷徙中,已失去它的蹤跡,當時空的距離,變得如此游移。
伴隨我們的,不過是同一片天空,一樣的空氣。
它那樣透明,讓我寧靜的呼吸。
「我知道,你會離開我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卻把你塵封在心的牢門,忘了你,也會窒息。
當這天地真的交融在一起,往日的你,溢滿笑意。
那翹著的馬尾辮,在眼前搖弋。
就如你所知曉的一樣,我的路,充滿崎嶇。
我只無盡的游蕩,蕩進前世的夢里,與你歡聚。
在發霉的地下室里,是你的哭泣,劃過夢里的淚滴。
今日,已不再為租金焦慮,含在嘴里的半塊橡皮,還沾著,你的甜蜜。
相對無言,卻把淚,駐在心間。
「今日,你又去向哪里?」
你總不住的問詢著。
其實,我哪里也沒去,我一直,忘了離去,當你疲累的凌亂的發絲,在我眼前搖弋,我,忘了離去。♀
只是,那樣的土地,它不能,伴隨你的呼吸。
「看啊,我開始掉頭發了。」是這樣的焦慮,令我,不能寧靜。
那漆滿紅漆的木門,發出桐油的氣息,木制的小板凳,曾有你停留的蹤跡。
就如我的一生,已在今日,止息。
生存,是困難的,只有與它周旋。
當我們為了生計開始掙扎的時候。
才發覺,已不是,從前的你。
空中飄著,那美麗的黃手絹,那美麗的黃手絹,在空中飄著,它靜靜地,飄著。不小心,落在我手里,被我輕輕地握著,輕輕地握著。
她說︰「這是給你的,別忘了,我曾經來過……」
我的手指劃破了,她來了,帶來了,美麗的,黃手絹。
藍格子的風衣,在路上飛舞著,總是那麼,甜甜的笑著。
拾級而上的台階,一步,兩步……我總這麼默默地數著,十九級台階數完,我總會看到她,就那麼靜靜地站著。
「今天,你又遲到了。」
是的,我總是遲到,無盡的青春,就這麼,被我無盡地揮霍著。
「時間還早,坐會吧。」
當夕陽,落在山邊的樹梢時,才發覺,這一天,就這麼坐著,什麼也沒做,就過去了。
手絹洗好了,我看見,兩片綠綠的葉兒,繡在手絹的一角上,那麼翠翠的綠著。
「還給你吧,謝謝你。」
齊耳的發根,扎上黑色的橡皮筋,那美麗的黃手絹,就這麼輕輕地垂著,頭發,就那麼自然的卷著,總是,一根根的,梳在腦後。
藍格子的風衣,被微風,輕輕吹起,那美麗的黃手絹,在頭上飛舞著,像一只美麗的蝴蝶。
我又看到,那兩片女敕綠的葉兒,就像蝴蝶的翅膀,它不斷地,煽動著。
山里的空氣,總是那麼的清新,在晨曦里,草尖兒上的露珠,隨第一縷陽光緩緩上升的時候,將都市的繁蕪輕輕地拋在了身後,崎嶇的山道,我總低頭走著,只看到一雙白色的施行鞋,偶爾抬頭望一下,是滿目青翠里,那張美麗的黃手絹。
「我給你,唱首歌吧。」
「好啊,唱什麼好呢?」
「就唱(小草)好了。」
「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
那美麗的黃手絹,隨這歌聲,輕輕地飛著。
在路邊,我摘下一支響尾草,默默地擺弄著。
「你說,外面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但是一定和這里不一樣。」
三月里的桃花,總那麼粉紅的開著,就像她的臉龐。
在綠蔭場上,我總那麼無盡的奔跑著,一直一直奔跑著,忘了停下。
她還是那樣,遠遠地站著,靜靜地,看著。
「晚上我怕黑,那個巷子,一個人也沒有。」
「沒關系,我送你吧,我也要走那里。」
一圈,兩圈,就這麼默默地繞著,美麗的黃手絹,在夜空下,伴著美麗的星光,輕輕地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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