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天過的太艱難。
每一秒鐘都不容易。
她一直不停的問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卻沒想過當要答案的時候,就已經走到了盡頭。她一直在想,蒙驍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心。究竟是從哪一句話開始撒的謊。越是這麼想,就越是脊背發寒,總覺得全世界都是冰冷的假象,輕飄飄的透漏著對自己天真的嘲諷。平日里一點也不愛運動,卻能茫然的在街上晃蕩半天,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在路上漫步了多久,等到回過神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蒲又時揉了揉硬邦邦的小腿,酸疼的很,幸好當時沒有腦子一熱跑去跟蒙驍同居,要不然現在都不知道能去哪里。叫了的士回學校,車上放著弦子的《第三者的第三者》︰「雖然我們曾愛過,她也曾是第三者,但我不會讓自己再重蹈覆轍,我很快樂,請不要再說愛我,別再觸踫我心里還未傷愈的角落,習慣一個人的我,並不是缺你不可,如果你是愛我的……」
命運就是這麼讓人難以抵抗。♀隨便听一首歌也這麼讓人無法抵擋。蒲又時下意識的掏出手機來,好像當時還順手搜了這首歌做鈴聲。
那時候她也以為自己能夠豁達一點,可是好像不行。
她記得自己當時听著歌,低頭看看見了自己手上的鑰匙。那是前些時候歐厝送自己的生日禮物,看見他公寓的鑰匙,她還以為這代表了什麼承諾。雖然自己沒有搬去跟他同居,起碼也有了要一起走下去的決定吧。本來還想等過幾天他生日的時候搬過去給他一個驚喜的,看來那房子根本不缺女主人。
作為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母親遠在國外,對于家的渴望,蒲又時不曾掩飾。而這種感覺,她一度以為蒙驍最懂。
外面的霓虹燈閃爍,配上弦子低啞的嗓音,蒲又時的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來。她實在沒法回想那天的狀況,總覺得連太陽都是黑色的。駕駛座上的大叔好奇的望後面瞄了幾眼,順手關上了車上的廣播。
听見戛然而止的音樂,蒲又時欲蓋彌彰的仰了仰頭,似乎想把眼淚都倒回去,但是這來勢洶洶的淚水卻不給她自欺欺人的機會。使得她只能將頭深深埋了下去,她想到了他們的從前,原來過去這麼容易過去。他是過去了,那麼自己呢?
恍惚中下了車,正要付錢,大叔連連擺手︰「小姑娘失戀了吧?哭的這麼慘,家里人該多擔心啊……」
蒲又時木然的遞過錢,失戀和家人這兩個字在腦海里翻來覆去的轉,最後就只看見計程車揚起一路塵土,消失在了拐角處。
蒲又時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宿舍,開學就要大四了,室友準備考研的準備考研,實習的實習了,幸好都不在宿舍,不然看見她這麼梨花帶雨狼狽不堪的沖進來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呢。再想起自己前兩天還興高采烈的抓著阮初一,讓她過兩天幫自己搬家來著。現在真是重重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了。
呆呆坐了好一陣子,才無精打采的打開了電腦,蒲又時的大腦清明起來。她記得那天自己的眼淚模糊了眼楮,看見qq列表上的人都是虛化的。她當時默默的戳了兩個人說了兩句不痛不癢莫名其妙的話,但是都沒有得到回答。
黑撲撲的頭像和自己干巴巴的話語刺痛了她。
然後她在萬念俱灰的情況下選擇在浴室里面割腕自殺了。想到這里,她不由自主的撫模上了自己的左腕,那里現在是一塊很時髦洋氣的手表。她本來想把表帶子解開看看下面還有沒有那塊丑陋的刀痕。沒想到不知道觸踫到什麼,就听見了滴滴兩聲以後,一個尾音微揚,帶著不情願語氣的聲音道︰「宿主確認,系統已開啟。」
蒲又時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直勾勾的看了半天那塊手表,心噗咚噗咚的都要跳出來了。果然重生的標配來了嗎?這是什麼?系統?空間?異能?我擦,吊炸天啊。
最初的驚慌已經被未知的新奇取代,她小心翼翼的模了模那塊手表,嘀咕道,「居然沒有配一個使用說明書嗎?」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見了一聲嗤笑。總之,雖然像是幻覺,語氣卻是極度的討人嫌。她不知道怎麼操作,只能胡亂的戳了戳。
「喂!會痛好不好?」這次蒲又時可以確認了,感情這個系統還是一個小男孩。甚至話音還帶著一種女乃聲的不耐煩。
想到自己這麼胡亂的戳著,也不知道戳中了「他」什麼地方,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你究竟是干什麼用的?」
沒有人回答她。
蒲又時嘖嘖嘴巴,不懷好意的說,「不說話的話,我就繼續戳了哦。」
「喂!你一個老女人怎麼這麼猥瑣!」系統緊跟時代潮流的吐槽讓蒲又時的臉紅了起來。不過卻說不清是氣的還是羞的。但是她還是毫不示弱的瞪著他。
「遠離渣男系統啦。」終于不甘願的開了口。總覺得攤上這樣的宿主多丟臉似的。
蒲又時眨巴了下眼楮,茫然的問︰「那是什麼?」
「有多難理解啊。就是幫助你遠離渣男的啊。」好像是被她的智商打擊到了,他的語氣簡直帶點不可思議的意思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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