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卡卡主觀的,還是因為當初戳上了蒙驍的名字,總之在這一刻,手表 響的瘋狂。♀
「喂,放縱我一次吧。」蒲又時從來沒想過自己能用這麼疲憊的語氣說話。
手表慢騰騰的停了下來,只剩下秒針在不急不慢的撥動。
蒲又時長舒了一口氣,「謝謝。」
騎騎的效率果然是驚人的。三天還不到就敲定了時間地點,揚言已經幫她找到了對象。讓她晚上六點直接過去。听語氣,似乎不像是多麼驕傲自豪的樣子,倒像是在給她機會反悔。
甄選的復試已經沒有初選那麼讓人激動,蒲又時正在排隊進場,嗯嗯了兩聲就直截了當的說,「地址發我短信。」
騎騎熱心的說,「不用我來接你嗎?」
蒲又時搖搖頭,「不用啦。我自己打車去吧,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再給你打電話吧。」感覺每一句都是要結束對話的高冷模樣。
騎騎沉吟了一會兒,說了句「也好」就掛斷了電話。
旁邊阮初一笑的花枝亂顫,「新歡啊?」
蒲又時挑了挑眉毛,沒有否認。
記得之前有人說過,朋友不能做男朋友,朋友的朋友也許可以,朋友的朋友也不能做男朋友,那麼就,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就好啦。
總之,圈子,人脈絕壁是第一生產力,好麼。
阮初一不依不饒道,「不會就是你那個網友吧?你網戀啊?」蒲又時的生活圈子相對簡單,被她多次提及,感覺可能有粉紅泡泡的,大約就是騎騎了。♀
蒲又時還沒來得及否認,手表就 的叫了兩聲,順帶看見阮初一表現出炸毛的狀態,白了邊上一眼。
蒲又時的目光順著飄過去就看見戚栩在前面工作人員的引導下,沒有排隊,直接笑眯眯的進去了。
阮初一刻薄的說,「神氣什麼,還不知道是怎麼得來的呢。」
蒲又時知道她的過激反應都是出于對自己的同仇敵愾。微微覺得有些安慰。隨口道,「學校里面滿多富二代啊,說不定她家背景挺硬的呢。」
阮初一哼唧一聲,「看不出來啊。」
取好號碼牌,蒲又時對阮初一安撫的說道,「等下我這邊面試完,我就直接約會去咯,不等你啦。」
阮初一驚訝的瞪圓了眼楮,「真的?該不會你們分手是因為……呸呸,你應該不是那種人。」
蒲又時哈哈笑了一會兒,跟她打鬧幾句,交流了一下阮初一參加青歌賽的準備及八卦就排到她了。
走進自己平時上課的還算很熟悉的大禮堂,卻因為未知的前途而感覺到莫名的緊張,她吞了口水,深吸一口氣,心想,這都是人之常情,于是敲了下門,一口播音腔道,「大家好,我是蒲又時。」
目光掃過對面的人,除了常常在電視報紙上看見的端木轍,其他的都屬于陌生面孔。
估計坐著的都是副導演,制片之類的幕後人員,像蒲又時這樣沒心沒肺的自然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來。♀
除了坐在左邊的一個伴著一張嚴肅臉孔,看起來簡直像是紙片人一樣的面無表情的干練女人。其他的大抵就是玩藝術的大齡或中年男人的形象。略胖,除了端木轍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的沉默寡言,其他的都顯得有些圓滑溫吞,狀態輕松。
坐在端木轍身邊的男子一直低著頭專心致志的玩著ipad。他膚色略顯古銅色,手指挺修長的,劃撥起來顯得很行雲流水。
面前一溜人,看起來簡直像是在候機室等飛機的狀態。
蒲又時莫名有點晃神,她伸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簡單的自我介紹了兩句以後感覺就冷場了。
這種情況下要怎麼辦她還真是沒想過,她求助的望著對面的人,首當其沖的當然就是看起來最青春最漂亮的玩游戲的男人了。這麼喜歡玩ipad肯定是年輕人吧,年輕人之間交流起來肯定比較有共同話題吧。那麼,你快點抬頭問我問題吧。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听見了蒲又時內心里面的咆哮,端木轍淡淡開口道,「以後打算做記者還是主播呢?」
雖然跟自己的劇本不是那麼一致,但是蒲又時可是一個一個可塑性很強的人呢,于是她迅速老實的笑了笑道,「能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但是這答案大概太老實,太隨意,太敷衍了,端木轍微微皺眉,剛想說句什麼,就看見端木轍旁邊的男子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抬起頭來。他看起來很眼熟,長的很英俊,是很英氣的帥哥。蒲又時一時卻叫不起他的名字,就跟很多人一樣,那些徘徊在你腦海里的名字,臨到用的時候就卡殼。
那男子隨口道,「扮上以後來段詞唄,這樣能看出什麼呀。」
蒲又時錯愕的看著他,心想,挺專業的啊。難道還有服裝道具跟來了?台詞什麼的左青禾他們可沒說呀。這真的要讓自己趕鴨子上架了?
邊上的女人冷聲道,「奚唐,我們的時間很寶貴。」
居然是奚唐!天哪,是奚唐啊!之前還吐槽過很多次他的名字的說!他的父母也太偷懶了,直接用雙方的姓氏什麼的也就罷了,現在跟旅游古鎮撞上了,是不是還想直接去賺一筆代言費啊。
蒲又時忍不住盯著他看了看,傳說著第一部電影就拿了影帝的奚唐啊。看來這次新電影的男主角就是奚唐了。這麼勁爆的消息劇組居然一直遮掩著沒有說出去啊。
奚唐漫不經心的說,手指也沒閑著,在ipad什麼隨意的劃拉著,「我這個人有個原則,做什麼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好。我向來只跟最頂尖的團隊合作,拍最好的電影。」說完他似笑非笑的望了望端木轍,「難道我選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跟騎騎走的比較近的原因,蒲又時隱隱感覺到奚唐和騎騎有一種難言的相似度。
「就扮上吧。你覺得她適合來哪一段?」端木轍一錘定音,話語里面的妥協讓人詫異。
演員,制片,導演,編劇的關系扯在一起,就是用上幾千年可能也理不清。
奚唐終于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上的ipad,盯著蒲又時看了兩眼,笑的有些不懷好意的說,「當然是女主角扮成夜總會小姐潛進夜總會那一段啊。有挑戰性的東西才能看得出人的潛力和可塑性啊,不是嗎?」
端木轍似乎對他很是縱容。蒲又時敢發誓,她絕對看見端木轍因為這句話笑了。
邊上的女人還想說些什麼,直接被端木轍交代去租借道具服裝了。
蒲又時簡直是欲哭無淚,這試戲的氣氛也太詭異了吧,尼瑪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啊。臨時幫她選了極其奇葩的服裝過來,耗費的時間什麼的,竟然沒有人在意。又或者有人有意見,也不敢說出來罷了。
總之,事情就這麼定下來。
過了挺長時間,蒲又時才拿到衣服走進臨時的更衣室里面去,簡直都要暈倒了。尼瑪這麼一點點布料也能算衣服嗎?現在的小姐什麼的不是都很專業的嗎?有必要讓人一看見衣服就知道是什麼專業的角色也太沒有挑戰性了吧?她撇撇嘴,好吧,只是女主角臨時的變裝,也是為了噱頭什麼的吧,可以接受。
她鼓足勇氣穿出去以後,拿著副導演遞過來的台詞,剛剛念了一句,就听見奚唐打了個手勢,說,可以了。
他看人的眼神冷冰冰的,雖然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卻很難讓人感覺到來自心底的溫暖。
職業戲子。蒲又時刻薄的笑。
明明就是在耍人嘛。
她當然不會認為是自己演技太好,一句什麼感情都還沒有投入的台詞就能夠艷驚四座,征服他們,會這樣肯定是淘汰的前奏。
而伴隨沮喪失望而來的是一種憋悶的感覺,鬧了這麼半天,還做出了這麼多的努力,自己傻呆呆的做心理建設,結果人家看都不想看一眼。
她壓抑著心里面的情緒,竭力克制自己的郁悶,竭力的端莊得體的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端木轍客氣而疏遠的點了點頭,「下一位。」
就這麼結束了。跟成千上萬場的甄選會一樣。每一個自以為頂著主角光環的人,其實只不過是跑錯了攝影棚的炮灰罷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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