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站的地段比較中心,不時的可以看見有人在全場翩翩飛舞,也有人獨自窩在角落傾身交談。♀燈光打的比較暗,每一個人都似乎在笑。可是表情模糊,倒沒有妝容來的清楚,看不真切。
細碎的聲音團成了一團,像是找不到線頭的線團。
阮初一扯了扯蒲又時,「真無聊啊。不知道我們要跑龍套到什麼時候啊。」這大概是每一個娛樂圈新人共同的疑問吧。
蒲又時看了看她,對這個問題也回答不了。
左青禾就像個花蝴蝶一樣全場亂轉,似乎永遠不知道疲憊,她年輕的臉龐上面掛著什麼化妝品都不可能調和的出來的青春光澤,但是看的出來,她並不認識什麼人,唯一還算提的上筷子的大概就是那個猥瑣咸濕的楊哥了吧。
想到這里,蒲又時小聲的說,「她晚上不會真的去那個什麼楊哥的房間吧。」
阮初一目光犀利的望了過來,大概沒有想到蒲又時會這麼問,但是仍然茫然的搖了搖頭。
有一些看起來離自己很遙遠的東西好像越來越逼近了。這種讓人無能為力的感覺令人沮喪。
如果說我們注定將要變成自己討厭的那個人,那麼,這一天為什麼不能遲一點,那遲一點到來呢?
總覺得還完全沒有做好準備的樣子,這個怪獸惡魔就悄然的靠近了。♀
蒲又時深深吐了口氣,「唉,真無聊,要不我們早點回去吧。」
阮初一剛剛點頭,蒲又時就感覺有人拉過了自己的胳膊,她驚訝的看見奚唐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的拉著自己的手臂,把自己往那邊桌子帶。
這算不算是幸運加成?
阮初一也跟了過來。
「這個是我以前鄰居的妹妹,大家照顧一下啊。」奚唐隨口說著假話。而且還是那種一听就是假話的假話。
拜托,這個關系也太疏遠,太假了吧。估計不少人會在心里面偷偷的說,這個是奚唐其中一個伴?額,要是真的能跟奚唐捆綁的話,紅起來應該也會比較容易吧。
蒲又時一邊吐槽,一邊擠出笑容來。「大家好,我是蒲又時。」
端木轍在听見了這個名字以後,抬頭看了看她,嘴巴里吐出了薄涼的兩個字,「難怪。」
難怪什麼呢?難怪當初面試的時候就另眼相看?難怪後來試鏡的時候親眼有加?難怪有人說你們兩個結束的時候一起離開?難怪剛剛還特別走過去把自己拉過來介紹給導演制片人什麼的?
我擦,這些都不是真相好嗎?!
而在座的反應最大的人可能就要屬戚栩了,她有點驚訝的看著她,此刻她正坐在制片人的大腿上,半邊裙子皺起來,褶皺在身上。而制片人的一只手也大大咧咧的放在她的腿上。
不過奚唐這個介紹顯得並不那麼專業,他只是帶著她跟大家隨意打了一下招呼,就又坐了回去。蒲又時的腦海里面冒出了一句,萍水相逢,一面之緣,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便微微一笑,識相的走到一邊。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了,有不少人圍了過來。真乃明星效應啊。
就連左青禾也紆尊降貴的跑過來,艷羨的語氣里面透露著一些懷疑,一些不滿,「哇,原來你認識奚唐啊。」
蒲又時相當艱難的點了一下頭,「算認識吧。」
左青禾的星星眼立刻亮了起來,「求介紹啊。」
阮初一連忙制止了她接下來更可怕的言論,對著蒲又時說,「還回去麼?」
蒲又時連忙點頭如搗蒜,站起來就想走。
左青禾卻扯住了她,「別啊。你帶我們過去認識一下制片人唄。拜托啦。」
蒲又時為難的皺起臉來,「我不認識啊。」
左青禾裝起可憐,「我等這一天等好久啦,什麼機會都不能錯過的。你不是認識奚唐嗎?他們都坐一起,你就帶我們過去感謝一下奚唐,然後順便也敬一下那個制片人唄。」
蒲又時禁不住她的軟磨硬泡,討價還價道,「就敬完那邊就走哦。」
阮初一看不得她這麼包子的行徑,瞪了她一眼,「我不去。」然後自己坐在原來的位置喝飲料。
左青禾當然不會在意阮初一去不去。她挽著蒲又時的手,做出好朋友的姿態,窈窕的走到奚唐邊上,嬌滴滴的叫了一聲,「奚大天王。」
奚唐禮貌的點了點頭,眉宇動也沒動。
她連忙端起自己的杯子,「我敬你。」
蒲又時在旁邊默不作聲。余光卻瞟到那個制片人的手在戚栩的大腿上摩挲,一路向上,然後伸進了她的裙子里面。
戚栩微微的低著頭,耳根有點紅,大約有些情動,扭在那制片人的身上說著什麼,惹的那制片人一陣歡笑。
這時候左青禾的聲音中氣十足的響起來,「陶制片,我是左青禾,我一直很仰慕你,能敬您一杯嗎?」她聲音還算清亮,尾音因為是問句的關系,十分的粘膩。
那制片人和戚栩同時抬起頭來。
戚栩的目光看起來相當凶狠。近似于被侵犯領地的野獸的防衛反應。
那制片人的心情倒還算不錯,也挺客氣的抿了一口。
左青禾還算仗義的提醒了一下蒲又時,蒲又時趕緊也跟著端杯拍馬屁說,「制片人你好。」
奚唐看見她這麼呆萌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那制片人的反應這才變的饒有興趣。「你叫什麼?」
蒲又時奇怪的指了指自己,好像不大相信,然後才迅速回答,「我啊。我叫蒲又時。」
那制片人雖然是問她的,卻一直看著奚唐。這大約是一種信號吧。
奚唐坦蕩蕩的聳聳肩。
看著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進展了,蒲又時對左青禾說,「那我回去了啊。」
左青禾只得同意。不過她環顧了四周,大部分的演員都來了,就算交不到什麼朋友,得到一兩條有用的信息還是可能的,于是還是對蒲又時說,「那你們自己回去吧。我再呆一會。」
蒲又時有點想問她該不會是要去那什麼楊哥的房間吧,想想還是沒說。
她剛剛想去叫阮初一的時候,突然有侍應生攔住她,遞給她一張門卡。
蒲又時驚呆了,拿著那門卡左看右看,不可置信的對那侍應生說,「這是什麼?」
那侍應生習以為常的說,「是陶先生給你的。」說完還好心的幫她指了一下陶先生的位置。
陶先生是誰啊?
蒲又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剛好看見那陶先生低頭舌忝在了戚栩的耳郭上。她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全部都起來了,她拼命的搖搖頭,快走幾步,想走到走廊上去清醒一下。
她低著頭疾步走出來,就被人反手一帶,壓在了走廊邊上,走廊的牆壁應該是貼的厚實的壓花的牆紙,很有浮雕的質感,有一種粗糙而細膩的手感。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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