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無愧于心
新聞這種東西,在百度百科上面的解釋是指報紙、電台、電視台、互聯網等媒體所傳播的信息的一種稱謂。新聞概念有廣義與狹義之分。就其廣義而言,除了發表于報刊、廣播、電視上的評論與專文外的常用文本都屬于新聞之列,包括消息、通訊、特寫、(有的將速寫納入特寫之列)等等;狹義的新聞則專指消息,消息是用概括的敘述方式,比較簡明扼要的文字,迅速及時地報道國內外新近發生的、有價值的事實。
但是事實上,新聞並不一定都是事實,有時候會先有了新聞,才有了事實。
每一個優秀的媒體人都應該具備挖掘新聞的潛質。就好比現在這樣。
他們圍簇在阮初一的旁邊,但是話題並沒有放在最近一直沸沸揚揚的《繭》上面。「你跟蒲又時是好朋友,今天她結婚怎麼沒有邀請你?」
「蒲又時是豪門千金,這個事情你知道的嗎?」
「蒲又時跟他丈夫怎麼認識的,你能給我們說說嗎?」
「你跟蒲又時認識的時候,她就已經叫蒲又時了嗎?」
「蒲又時有沒有給你說過她家里的情況?」
「不能獲邀參加蒲又時的婚禮你有什麼感想嗎?」
「我看見不少明星都去了,你沒去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呢?」
真相往往隱藏在這樣胡亂的網里面。有時候幸運能捕捉到,有時候則不能。
阮初一的反應有點懵。她的眼楮很大,這樣茫然的瞪著,露出包裹住深棕色瞳孔的眼白來,看起來有些傷心。
媒體們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閃光燈的聲音手起刀落一般的敲打在她的心上面。然後半天她才揚起了自以為很熟練的笑容,淡淡的說了一句,「是嘛,我不知道呢。」
「你從入圈以來就一直跟蒲又時被拿來各種比較。爭鋒相對,如今對方出自名門,嫁入豪門,你是不是感覺有點難過呢?」問題開始漸漸的尖銳了起來。
「這次蒲又時深陷冷藏危機。你好像沒有出面力挺她呢,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你們倆的友情出現了裂痕了呢?」
「蒲又時沒有息影,之後你們還會一起合作嗎?」
「不少人都在猜測蒲又時在婚禮上面的那一段話是意有所指,阮小姐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呢?」
「會不會阮小姐其實跟這次的事件也有關系呢?」
「阮小姐對于這種上位的事情有什麼要說的嗎?」
「等一下,什麼那一段話?」鋪天蓋地的話夾雜著風刀霜劍襲來,蒲又時突然打斷了他們,開了口。
有反應快的媒體記者迅速的戳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平板,滑動了幾下調出了視頻給阮初一看。
阮初一看的時候神情顯得有些淡漠,但是很專注。有一種事不關己,但是又不屑一顧的關注。
看完以後她很有禮貌的對著那記者說了一句謝謝。就著放在自己身邊的話筒開了口。
「我從前跟蒲又時是很好的朋友。我們以前也約著。一定要給對方做伴娘什麼的。而如今,她的婚禮,我竟然毫不知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責怪自己太不關心她了,還是應該責怪她忘記了我。」然後她長長的嘆了口氣,又笑了起來。「怎麼說呢,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管不了別人,也預測不了那麼多的變化,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握好自己。在任何時候,都深深的知道自己是誰。我覺得我做到了,我無愧于心。」
說完這一句,她輕笑了一下。才不可察覺的咽了一口水,繼續說道,「至于你們的問題,就讓我今天一次性回答你們吧。我從蒲又時開始,她就一直叫這個名字,至于她出身名門什麼的我一概不知。這麼算來。她對我倒是隱瞞了不少事情。如今不能參加她的婚禮,也不奇怪了吧。大概也只有我自己,當時傻傻的覺得我們是朋友吧。」
「好了,謝謝你們,今天的采訪就到這里。我們還要趕下一個通告,謝謝大家的支持了。」一個男士帶著墨鏡一邊說著告饒的話,一邊擋開大家,拉著阮初一往保姆車上走。
媒體們也很配合,見好就收的讓他們離開了。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剛剛那個助理長的很像陸桀嗎?」一個記者嘀咕道。
「你開什麼玩笑啊。陸桀在參加蒲又時的婚禮呢。」另外一個記者立馬舉證。
「也是。大概是個明星臉吧。」
「這個新聞可以挖啊。之前不是傳過阮初一和陸桀的緋聞嗎?你看看,阮初一和蒲又時王不見王,形同陌路。而中間這個男人陸桀如今卻是站在蒲又時那邊的,阮初一只能找一個長相相似的助理陪在身邊,不是很有話題性嗎?」一個看起來就很機靈的記者開口。
大家紛紛覺得有道理。
阮初一上了車以後一直沒有說話,于朝直接把車開到了自己家門口停了下來。
停車場里面有點黑,燈光覆蓋面不大,有一種白慘慘的感覺。
阮初一默默的嘆了口氣,「喂,看見別人不開心還把別人帶到一個這麼悶的地方來是什麼居心啊。」口氣听起來有點壞,于朝笑了一下。
總覺得這種撒嬌听起來還滿受用的。他亮晶晶的眼楮在黑漆漆的車廂里面灼燒過來,勾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弧度在不甚明朗的陰影里面忽隱忽現道,「我還是覺得這種逼仄的空間更加適合你啊。」
阮初一噗的冷笑了一聲,突然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的扣子。她今天穿著簡單的長褲和一件真絲的襯衣,看起來很舒適而帥氣。她用力過猛,扣子被扯掉下來,崩落在車子里面,一下子露出了白皙優美的脖子和渾圓的半個乳/房。
于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愣住了,他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于朝,」這像是嘆息一樣的呼喚,帶著她壓抑了半天的火氣,「你覺得我這樣好看嗎?」
她這反應實在不同尋常,于朝皺著眉頭用手擋開了她靠過來的柔荑。
阮初一大概沒有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愣了一下,舉起來的手臂也頓在了半空中,瓷白的肌膚居然有些晃眼,清淺的目光中蕩漾出了一種罕見的灰敗。「呵,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于朝的表情有點難看,他的語氣生硬的說道,「我不喜歡這樣的你。」
阮初一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自己用雙手拍了拍臉,然後用力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臉,「是啊,誰會喜歡這樣的我呢?難道我自己就喜歡這樣的我了嗎?你們tmd把我變成這樣又有什麼資格來說不喜歡我?」她微微歪著頭,半邊側臉微微抬起來,半吊著狹長眼瞼斜斜的望過去,眼神里面淨是鄙夷。
于朝的臉色更加沉了下來,他深沉的盯著她,冷冷道,「你冷靜一點。」
阮初一的表情也犀利了起來,「我為什麼要冷靜?」她拔高了的音調似乎一瞬間又被抽空了力氣似的喃喃的說了一句,「我憑什麼听你們的……」
于朝自己神呼吸了一下,盡量軟和著語氣說道,「晚上好好休息一下,什麼都別想了。」
阮初一不知道是被哪一個字戳中,突然坐直了身子說道,「我還有事,你送我去陶詢那邊。」
她語氣很平靜也很淡漠,但是于朝就是覺得她是故意的。她在處心積慮的惹惱自己。
「陶詢……」他咬牙切齒的念叨出了他的名字,然後語氣不善的問道,「那個制片人?」
阮初一的眉眼妖嬈的彎了一下,看起來有些挑釁的笑意,「嗯。」
不確定她的嗯是不是帶了尾音,于朝轉身開了車門出來,然後伸手拉她。他用力很大,她縴細縴弱的手腕被拽出了刺目的紅痕,有些疼,但是她硬忍著沒有說話,在下車的沖撞里面也有一些磕磕踫踫,但是她卻在這樣的疼痛里面始終保持著一種沒心沒肺的嬌笑,高昂著頭看他。
他沒說話,揪著她的胳膊一個用力就把她帶上了自己的肩膀,像是扛麻袋一樣的丟上了自己的肩膀,然後大步像電梯那邊走去。
電梯里面有一位中年男人,于朝望過去的眼神大約太過凶狠,竟嚇的對方慌不擇路的出了電梯,這樣更好,于朝呶呶嘴,卻听見阮初一輕笑一聲。他順手打了一下阮初一的**。
他用力不小,但是疼痛小于驚訝,阮初一整個人都愣住了,恥辱的感覺來不及上身,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
「別動。我知道你不想被看到臉。」確實這種粗暴的搬運方面,別人確實看不見她的臉,也不可能想到她就是大明星阮初一。
電梯很快停在了21層,于朝出了電梯按了密碼鎖,就直接把她丟在了chuang上,然後順手把被子堆在她身上,「睡吧。」
阮初一眨巴了一下眼楮,「那你呢?」
于朝想了一下,說道,「我不走,你放心吧。」
阮初一垂下了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先去洗澡。」
阮初一在臥室自帶的浴室里面呆了很長時間,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麼,想了些什麼,等于朝回來看她的時候,她已經在chuang里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