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分裂的夫君 嫉妒

作者 ︰ 杏遙未晚

好不容易將葉還秋身上的繩子給解了,蕭樂讓葉還秋坐在容絮的旁邊,這才又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何會出現在楊望山那邊?」

葉還秋活動了活動雙手,滿是無所謂的道︰「雲游四方也需要銀兩啊,我別無長處,就只有武功稍微還過得去,只能找個事情養活自己了。踫巧師妹在楊望山的手底下做事,便將我也叫過去了。」

葉還秋說這話的時候,容絮一直在盯著他看,待他說完這一句話,容絮才終于出聲問道︰「你認識這人?」

蕭樂點點頭︰「一年多前認識的,他曾經替慶王做事,卻為了幫我而離開了王府,當初我能夠救出爹也是多虧了他。」蕭樂笑笑,接著又道︰「說起來還得好好感謝他才是。」

容絮聞言,看著葉還秋的神色也有了些許變化,他道︰「多謝。」

「呃……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葉還秋連忙擺手,苦笑道︰「你不會再將我給綁起來就行了,說起來我會幫阿樂,不過是因為想讓她高興一點罷了。」

他們幾人說著話,卻听旁邊傳來了一個突兀的「 嚓」聲,倒是叫眾人都頓住了。

制造這聲響的罪魁禍首正是林宴錦,他手里拿著一柄斷成兩截的折扇,柔柔笑道︰「嗯……這扇子真是太不結實了,小如,把你手里的那本書給我看看吧。」他這般說著,又朝蕭樂和葉還秋看去一眼,狀似毫不介意的道︰「你們繼續聊,不必管我,我就看看書。」他說完這句,也不管容絮滿眼的不願意,當即搶走了他手里的書。

蕭樂心中只覺得這日的林宴錦雖然看起來正常,但周圍的氣壓卻是低得可怕。

她回過頭來,接著問葉還秋道︰「那你可知曉楊望山的事情?」

葉還秋點頭︰「知道一些,你想問我什麼?」

蕭樂等的便是葉還秋這句話,她道︰「楊望山一心想要殺寧淨兒,是不是因為不想讓宴錦的病被治好?」

葉還秋眨了眨眼楮,等了一會兒才道︰「原來你想知道這個事情,這其中的原因我正好听師妹說過一些。」他說完這一句,卻沒有接著說下去,只露出一個笑來,指了指自己臉頰道︰「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可好?」

「……」蕭樂當即沉默了下來。

「 嚓。」林宴錦那處傳來了書冊被從中間撕裂的聲音,林宴錦十分溫柔的笑道︰「小如,看來你這本書也不是很結實呢。」

容絮抽了抽嘴角,默默從林宴錦的手里奪回了自己那被撕成了兩半的書。

等看到林宴錦的手里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破壞了,蕭樂才再次轉回視線來,對葉還秋搖頭道︰「這件事情十分重要,若你知道,還請一定告訴我。」

葉還秋臉上露出了幾分失望的意思,他繼續苦笑道︰「阿樂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啊,一點玩笑都不給開。」他接著又嘆了一口氣,小聲道︰「好吧,我說就是了。你猜得並沒有錯,楊望山不想讓林宴錦恢復。」

「為什麼?」容絮插話道。

葉還秋撓頭,道︰「這麼說呢,林宴錦似乎知道什麼秘密,楊望山想要得到這個秘密,就不能讓林宴錦死,但林宴錦又是他十分忌憚的對手,所以他只能想辦法不讓林宴錦好起來了。」

容絮皺眉︰「什麼秘密?」

「這個連楊望山都不知道,我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你們若是想弄清楚,不妨去問問林宴錦本人?」葉還秋朝林宴錦努了努嘴。

眾人皆看向林宴錦,而林宴錦卻是淡淡笑著,朝眾人道︰「怎麼?」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著我們?」蕭樂一嘆之下,終于開口問道。

哪知林宴錦卻是死活不肯承認,只依舊笑著,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蕭樂在心中暗暗嘆了一聲,若是林宴錦有那麼容易說出這些事情,她就不必千辛萬苦來清山找寧淨兒替他治病了。所謂心結,自然是發生了,但林宴錦卻又不願意告訴眾人,以至于一直一個人耿耿于懷藏在心底的事情。而林宴錦不說,蕭樂和容絮也沒轍,唯一的辦法,只有慢慢的去等,等他願意說出口的一天。

蕭樂重新看向葉還秋,問道︰「你現在作何打算?」他沒有完成楊望山交代的事情,也不知接下來是要回到楊望山那里想辦法交差還是如何,然而葉還秋卻是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打算,他指了指蕭樂,笑道︰「既然在這里遇上了你們,我自然就不走了。」

「不走了?」蕭樂倒是沒有料到葉還秋會這般決定。

葉還秋肯定的點頭︰「楊望山那里反正我是給不了交代了,回去反倒是免不了要被責罵一番,與其回去他那邊繼續與你們為敵,我還不就留在你這方,或許你還有什麼用得上我幫忙的地方。」

「你不知道,這一年來我一直想著來找你的,只是楊望山那邊事情太多,根本抽不開身……」葉還秋朝馬車車窗外看去,神色間忽的多了幾分懷念來︰「我記得我們初次見面也是在馬車上面,不知這算不算得上是緣?」

蕭樂沒了聲音,她知曉葉還秋說話總是這般不分輕重,卻沒料到這一年不見他更加的叫人無可奈何了。她有些擔憂的朝林宴錦看過去,卻見林宴錦竟然已經一手搭在了車窗邊上,看那架勢幾乎下一秒就要拆馬車了。蕭樂連忙握住他的手,靠在他身旁小聲道︰「宴錦。」

林宴錦輕輕「嗯」了一聲︰「怎麼?」

蕭樂遲疑著道︰「松手,你快把車窗給掰壞了。」

林宴錦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松開神情平淡的道︰「是嗎?」他朝葉還秋看了過去,面上又添一層溫文笑意︰「葉公子,阿樂有我一個人想就夠了,你還是回楊望山那邊去吧,等我們真正成為對手的時候我一定會叫人對著你多刺幾劍的。」

「哎,他的病還沒好?」葉還秋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朝蕭樂問道︰「我記得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他已經好了啊?」

「後來又出了些事。」蕭樂無奈的解釋了一遍,終于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一個林宴錦好照顧,一個葉還秋也好應付,一個林宴錦加上一個葉還秋那就是噩夢了。

當日,和葉還秋又聊了幾句之後,一行人終于在林宴錦的陰沉目光下安靜下來,就連平日里一直斗個沒完的寧淨兒和容絮二人都破例的和諧了下來,只剩下葉還秋不怕死的偶爾說兩句話。

從堯州到京城要趕路許久,所以這一路上都只能在路上找地方休息,傍晚之際,馬車在晉州城里停了下來。從馬車中下來,幾人找了一處客棧定下了房間開始休息,而容絮與寧淨兒帶人去街上買東西準備第二天的趕路,而蕭樂則忙著回容善的書信,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房間里。這樣一來,待在客棧空房間中休息的就只剩下了林宴錦和葉還秋兩個最不該待在一起的人。

一個人默然喝著茶,林宴錦神色平靜,仿佛完全感覺不到身旁人的存在。

但葉還秋卻是不讓林宴錦這樣安靜下去,他大喇喇坐在房中窗邊,湊過一張臉朝林宴錦問道︰「我听說你的病已經好了,到底是怎麼又變成這樣了?你不會是故意裝的吧?」

林宴錦舉起的茶杯頓在了唇邊,他轉頭看了葉還秋一眼,眸子緩緩冷了下來。

葉還秋瞪大眼楮,指著林宴錦道︰「你不會真的是裝瘋的吧?」

林宴錦眸中寒意頓消,抿了口茶,指著自己身旁的凳子道︰「要說話就坐近些,我想與你聊天,卻不是與你喊話。」

「神神秘秘。」葉還秋這般說著,卻仍是慢吞吞起身到了林宴錦的旁邊坐下,奪了對方手里的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才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林宴錦沒有立即開口,只沉默著盯著面前的杯盞,良久才道︰「你說我的病情,我並不清楚。」他抬起一手食指按住自己額角,低聲道︰「這里,有許多種記憶,我記得我是誰,記得你們是誰,卻記不得前一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他輕笑一聲,又道︰「所以之前在馬車當中我並沒有說謊,我是當真不記得楊望山與我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

「如此?」葉還秋有些不解的撐著桌子站起來,接著推測道︰「你每換一種性子就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不,有的記得,有的不記得。」林宴錦搖頭,「林宴錦,他記得所有發生的一切事情。」

「你不就是林宴錦?」

林宴錦失笑︰「你說得對,我就是林宴錦,可我總覺得自己不是。」

葉還秋懶得同林宴錦猜這種啞謎,擺手道︰「你不是林宴錦誰是?」

林宴錦喃喃道︰「你不覺得我現在這模樣,就像是一個身體里住了許多的孤魂野鬼,每日張牙舞爪的發著瘋?」

葉還秋張了張口,似乎有話要說,但見林宴錦一臉失落的模樣,最終還是將話憋回了肚子里。林宴錦見狀便道︰「你想說什麼便說。」葉還秋聳了聳肩︰「那我說啦,你別打我就行。」

林宴錦挑眉,沒有回答,但葉還秋還是說了出口︰「我見過一次真正的林宴錦,在我看來啊,真正的林宴錦才像是鬼,你這樣每天變來變去的性格倒是好玩多了。」

「……」林宴錦神色平淡,過了片刻,竟還勾著唇角笑了起來。葉還秋完全不能跟上林宴錦的思路,只站起了身來,拍拍衣袖道︰「我跟你就這麼多要說的了,你別再難為我了……對了,為什麼突然之間跟我說這些事情?」

「因為我覺得這些事情必須找一個人說說,但我卻不能告訴阿樂和小如,也不能告訴任何相關的人。」

葉還秋動作一頓,霎時明白了林宴錦話里的意思︰「你說我是不相關的人?」

林宴錦低笑一聲,也站起了身來,當即轉身往屋外走去︰「阿樂給爹的書信應該也已經寫完了,我去看看她,葉公子你自便吧。」

葉還秋臉色變了好幾變,最後干脆氣笑了坐回凳子上︰「讓你同我這個不相關的人說話,還真是難為你了啊。」

林宴錦這時候已經到了蕭樂的屋前,自然是听不到葉還秋的話,他抬手敲了敲蕭樂房門,正打算開口說話,卻忽的瞥見不遠處的一個牆角有一道影子一閃而過。他臉上笑意未減,好似沒有見到任何東西,只開口喚蕭樂的名字。

片刻後,蕭樂自屋中開了門,她上下看了林宴錦幾眼才問道︰「我剛剛才想起來,先前你應當是同葉還秋待在一起吧,你們二人沒說什麼吧……」

「嗯,說了。」林宴錦柔柔笑道,「閑著也是閑著,就隨口與他聊了幾句。」

蕭樂听到這句之後神色古怪了起來,接著開始上上下下更加認真地打量起林宴錦來,林宴錦抓住蕭樂的手腕,道︰「你在看什麼?」

「看你有沒有受傷。」蕭樂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不安。方才在馬車當中有那麼多人在,林宴錦和葉還秋都險些吵了起來,若是放他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也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

林宴錦覺得有些好笑,他搖頭道︰「沒有打起來,我們只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無關緊要的事情?」蕭樂仍有些不相信,轉頭便要往葉還秋那處走去,「我去看看他有沒有受傷……」

但蕭樂這一走卻並沒有走出幾步,因為她听到身後傳來了一聲重響。蕭樂連忙回頭,只見林宴錦一拳打在身旁的門上,直將大門砸出了個不大不小的窟窿來,而林宴錦面含笑意,十分無辜的挑起眉看向自己砸在門上那被擦傷了的右手道︰「阿樂,我受傷了,你是不是該先替我包扎?」

「……」蕭樂發誓,這輩子從來沒有見到過比這日更可怕的林宴錦,果然嫉妒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

在乖乖的替林宴錦包扎了傷口,讓他好好休息之後,蕭樂才終于放心下來,說了一句自己要去外面同容絮商量事情之後,蕭樂走出了屋子。

容絮這時已經等在了屋外,見蕭樂出來,他才道︰「容錦沒事?」

「沒事。」蕭樂搖頭,神色卻是一霎間嚴肅了起來,她抬頭與容絮對視,一直忍到這時才將一直想問的問題說了出來︰「爹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要我們立即趕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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