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冥寒看著眼前將他和方疚疚團團圍住的黑衣刺客,臉上沒有表情,似不在乎,又似這些人在他的眼中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靠!你們以多欺少。」
「閉嘴!」
方疚疚才剛剛張開嘴說出自己的不滿,濮陽冥寒就冷冷的開口打斷她,望著沒有表情的濮陽冥寒,方疚疚縮了縮脖子,很明白的退後。
刺客一個個涌上前來,只見濮陽冥寒只是淡淡的揮出一掌,刺客就一個個接著一個的倒地,方疚疚有些傻眼,這才想起了濮陽冥寒的嗜血之稱。
想著與濮陽冥寒這麼久的相處,這個人沒殺她,還真是,萬幸啊!
濮陽冥寒從死掉的刺客手里慢慢撿起一把劍,沒有華麗的動作,只是簡簡單單的放在自己的面前,望著那些刺客,眼神不是平時的清冷與淡然,也不似是剛才的冰寒,而是灰色的,如同沒有盡頭的深淵。
只是一眼,就感覺自己整個人被吸了進去,然後接著自己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沒有顏色的灰色,到處都沒有其他人,只有自己一個人,恐懼沾滿了自己的心,想要逃出這里,可是卻又怎麼也逃不出。
「不要看我的眼楮。」
濮陽冥寒凌厲的聲音突然襲進方疚疚的耳朵,讓方疚疚醒了過來,這不是第一次知道濮陽冥寒眼神的魔力。♀
這個人她從第一次見,她就知道這個人的眼楮透露著不一樣的魔力,讓她無法自拔的愛上他,以前以為自己只是外貌控,相處後就沒什麼了,但是也只有方疚疚自己知道,越是跟這個男人相處,她就越愛他,愛到無可自拔,只有沉淪。
雖然知道這個人眼楮的魔力,但是沒有想到濮陽冥寒的眼楮居然如此的迷惑人。
搖搖頭,讓自己慢慢的醒了過來,看著那一個個有些神志不清的刺客,在濮陽冥寒的劍下一個接著一個倒下,血濺了濮陽冥寒一身白衣。
鮮紅的血色與白色成了對比,配合著濮陽冥寒那沒有表情的臉,不由得讓方疚疚的心顫抖起來,腳慢慢的退後,有種想要逃跑的感覺。
微風吹過森林,搖晃著樹木,樹葉相撞發出沙沙的聲音,一瞬間,整個冶尾林都靜了,靜的可怕,方疚疚看著眼前一具一具的尸體,除了她和濮陽冥寒仿佛就沒有了活人,那種寂寥的感覺開始襲遍她的全身。
看著屹立在尸體中間,濮陽冥寒帶著血色的背影,高大仿佛永遠不會倒下,但是卻又帶著暗色,透露著無限寂寞與憂傷。
這是他每次殺完人的感覺嗎?為什麼如此的憂傷?
都說高處不勝寒,站得高就越冷,那一刻她仿佛看到濮陽冥寒的心,那一顆已經被冰封不在跳動的心,死了?啊!原來已經死了,不願意再跳了,所以才難過嗎?
雖然濮陽冥寒身上沾滿了鮮血讓她害怕,但是那一刻她還是沖了過去,抱著他,緊緊的抱著他,不願意松開手。♀
感覺到方疚疚溫暖的體溫,讓濮陽冥寒冰冷的身體一顫,隨後整個人都講了起來。
「我身上有血!」
濮陽冥寒慢慢的說道這句,他喜歡白衣,可是此時身上總是沾滿鮮血,還真是諷刺,其實他很髒,從頭到腳都是髒的,鮮血可以洗掉,但是那些人的鮮血卻印進他的骨子洗不掉,溪風曾經說過,就連他的雙手都透露著淡淡的血腥味。
雖然很淡,但是有。
雖然他表面不在乎,但是其實他很在乎,他喜歡干淨,可是卻如此的髒,想來方疚疚能夠接近他,可能是因為她的純淨,第一次見面,他看到的不是方疚疚那一張平凡的臉,而是那雙雖然驚訝和迷惑但卻藏著純淨的雙眼。
就算是那天她手染了鮮血,他依舊覺得她干淨,因為殺人那些事情從未印進她的骨子,可是他啦!那些殺戮印進他的骨子,就算他全身白衣,也無法掩飾他嗜血的本性。
他不想要在方疚疚面前殺人的,他怕他污染了她,怕她討厭他,可是那些人會傷害她,比起這些,他寧願她討厭他,也讓她明白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
可是他沒有想到她會沖過來抱著他,這樣緊緊的抱著他。
「沒事,我不怕!」
靜默,碩大的靜默,濮陽冥寒沒有再說話,只是讓方疚疚抱著他,緊緊的抱著。
溪風和凌羽趕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扶額,王爺你要談感情也不是這個時候把!
「咳咳!」
看著再一次接近的刺客,凌羽只能不道德的打斷兩個人,方疚疚听到凌羽的咳嗽聲,挑了挑眉,睜開了雙眼,看著那邊尷尬的凌羽,沒有松開濮陽冥寒。
倒是濮陽冥寒一下將方疚疚拉開了懷抱,這讓方疚疚癟了癟嘴,看著凌羽的眼神變成哀怨,都怪他,明明她和美人王爺剛有點發展的,剛剛感覺他們的心有相容的感覺了,這個人。怎麼可以打斷他們!
被方疚疚哀怨的眼神盯著讓凌羽無奈的抹了一把汗,他也不想啊!他是真的不想啊!
可是可是。看著刺客一大片,一大片的接近,凌羽急忙給方疚疚指了過去,推掉自己的責任。
望著一大片,一大片涌來的刺客,就算方疚疚現在再哀怨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啊!頓時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現在該怎麼辦,你們雖然厲害,但是這刺客也太多點吧!怎麼殺也殺不完啊!更何況,。我還是一個拖油瓶!」
方疚疚還是很有自覺的,突然覺得濮陽冥寒那時候不讓她來是正確的,如果她不來,他們現在是不是有可能就逃走了,一瞬間方疚疚就黯然了下來。
其實左倩倩說的沒錯,她配不上濮陽冥寒,她除了吃,除了做菜,醫術好點,其他的什麼都不會,怎麼可能會配得上他。
關鍵的時刻連一點用都沒有,反而還拖累人。
「你在說什麼,這個時候是自怨的時候嘛!凌羽!」
听到方疚疚這樣的話,濮陽冥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不!不喜歡她這樣說自己,雖然說真的,沒有方疚疚的話,現在他跟溪風凌羽早就逃月兌了,但是!
他就是不喜歡她這樣說自己。
其實她也有用的,至少對他來說真的很有用。
突然想到什麼,將一個白色藥包遞到了凌羽的手上,方疚疚一愣那是她給濮陽冥寒的藥包,凌羽望著濮陽冥寒詫異的挑挑眉,意思是,這是什麼東西,怎麼用,真的有用嗎?
而濮陽冥寒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望了刺客一眼,然後對著凌羽點了點頭,也只有凌羽這個跟了濮陽冥寒這麼久的衷心屬下知道濮陽冥寒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一個幾塊的跳躍,一下飛在了半空,手上的藥包打開,只見藥包里面的白色粉末一下飛散出去,濮陽冥寒見此,只是一個瞬間,就捂住了他和方疚疚的口鼻,而溪風就像是早就料到的一樣,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而凌羽自然早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刺客吸進了粉末,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不由得讓凌羽和溪風呆了,望向濮陽冥寒,眼神很明白,意思就是你在哪里找來這麼有用的東西。
濮陽冥寒沒有解釋,只是看著凌羽和溪風,然後拉著方疚疚道了一句,「先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