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居一品 第九十六章 誰說謊?

作者 ︰ 素手拈花

感謝「 ㄣ長空飛燕」親的粉紅~

「王爺說笑了,七娘如何能配得上王爺——」溫祁冉微笑道,額頭直冒冷汗,他對王家自是十分滿意,溫七娘與王二郎的婚事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遇到的是宣王就不一樣了,這個王爺出了名的不按章程出牌,如果他非要插一腳,結果還真說不好

宣王淡淡一笑︰「王侯將相,起于布衣,本無貴賤之分。」

眾人面面相覷,宣王的這番言論令他們深感惶恐,若這句話是從一個平民口中說出,他們定然認為此人口出狂言,貴族與平民如何能平等?但從宣王口中說出來,他們不禁要揣度一番其中的「韻味」。

溫璟側目看了一眼宣王,見他以袖遮面仰頭浮一大白,眼中已略有醉意,目空一切的眼神中竟似夾雜著些許淡淡的哀傷。

看著宣王微醺的樣子,溫祁冉只當他說的是醉話,也不答他。

「王爺,您不能再喝了。」宣王身後的那名俊美青年道。

「少羅嗦,本王需要听你的命令?」宣王不耐煩道。

「明日要覲見聖上,您不會忘了這件事了吧?」那個青年繼續微笑道。

宣王面色一僵,訕訕放下手中的酒杯,身後的青年唇角勾了勾退到一旁。

溫璟詫異地看了一眼那名男子,宣王嘴上雖然強硬,但卻總能用一兩句簡單的話「馴服」宣王,再看他始終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這名男子著實不簡單,以宣王口無遮攔的性格,能瀟灑自在的活到今日,恐怕多數是因為這名男子。

酒過三巡。

「王爺,時候不早了,不要打擾溫老爺一家休息了。」那名男子道。

溫璟心道,就是,快回去吧。

「本王要跟溫七娘說幾句話。你們先回避。」宣王半醉半醒道。

溫祁冉面色微微一變,看了溫璟一眼,溫璟回了個「不關我事」的眼神。

所有人走出去後。

「王爺有何事要說與七娘?」

宣王走到溫璟身旁坐下,眯著眼看了溫璟半晌,打了個酒嗝,眨了幾下眼楮,然後「撲通」一聲倒在案幾上。

「王爺?!」溫璟一驚,連忙上前查看。

門一下開了,那名男子走了進來,扶起宣王。看著溫璟道︰「溫七娘無須擔憂。王爺喝醉了便是如此。」

溫璟對上那男子的眼神。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男子雖然微笑著,眼神中卻帶著些許厭惡。

溫祁冉等人也跟著走了進來,听那男子說了才放了心。要是宣王在府中出了事,那可就要倒大霉了。

「溫大人,那在下便先帶王爺回府,告辭。」那男子淡淡道。

看著宣王府的馬車隱沒在夜色中。

「老爺,今兒個是吹得什麼風,竟然把宣王吹來了。」溫太太疑惑地看著溫祁冉道,宣王平常甚少參加宮廷宴會,宣王跟溫家更是沒什麼往來。

「我也不知,七娘。適才王爺跟你說了什麼?」溫祁冉轉向溫璟道。

「還未開口」溫璟無語道,看宣王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說,可為何心中有事,還能喝的那麼醉?

「宣王不會是看上七姐了吧?」溫八娘笑嘻嘻道。

溫太太瞪了溫八娘一眼︰「別胡說。這話讓人听見了,成體體統。」

溫八娘吐了吐舌頭,暗自月復誹道,你那是氣王爺看上的不是九娘吧。

「都回屋睡吧,別在這杵著了。」溫祁冉道,微微有些擔憂,他總覺得這次宣王來溫家,並非什麼好事

大理寺。

「大人,我跟蹤了陸翊幾日,發現他最近除了在陸府外,只去了幾家酒樓和賭館,稍作停留便離開,連攬月樓都不去了,沒有發現可疑人物。」丁武對著季長歌道。

「陸遜呢?」

「陸遜每日跟著陸老爺去吏部當值,晚上沒有出府。」丁武接著道。

季長歌眉頭緊鎖,這個陸翊可能知道大理寺在查他,便有所收斂︰「查到他十三日那天下午失蹤的幾個鐘頭去了哪兒沒有?」

丁武擦了擦額頭的汗︰「還沒有頭緒,在何雲秀最後出現的梨花巷,沒有人見過陸遜。」

「繼續盯著二人,去吧。」季長歌冷聲道。

「是,大人。」丁武听完快步向屋外走去,出了門以後直接小跑起來。

溫璟看了看季長歌那張山雨欲來的臉,默默向後退了幾步,剛一轉身

「你要去哪兒?」季長歌黑的臉道。

「卑職再去看看卷宗」溫璟轉回身道。

季長歌揮了揮手︰「你最好把那缺失的幾頁想起來是什麼內容。」

「卑職盡力而為。」溫璟說完忙轉身走了出去,她也很想想起來啊,可就是想不起來。

「年伯。」溫璟看著年伯道。

「七娘又來查檔案啊?」年伯低著頭道。

「是。」

溫璟拿起梁書萱的卷宗,發現沈瓔是在自己家中失蹤,而何雲秀是出門被人擄走,梁書萱卻是在別人家失蹤的,梁書萱去參加在王家的賞花會失蹤的,王家

「這件案子不是抓到凶手了?」年伯突然開口問道。

溫璟詫異地看了年伯一眼︰「年伯也看過案子?」

「這里的每一個案子我都看過,這麼多年,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年伯道。

溫璟點了點頭,繼續往下看,凶手是梁御史家的一個仇敵,因對梁御史懷恨在心,便起了殺機,得知梁御史和梁書萱會前往王家,便潛伏在王家,找機會綁架了梁書萱,然後殘忍殺害了她。

「可有發現?」身後傳來季長歌低沉的聲音。

「這件案子疑點太多,第一,要想在人群眾多的地方綁架人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凶手本可以選擇其他方法,第二,凶手可以當場殺人拋尸,何必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把何雲秀綁走,再殺人拋尸,如果僅僅是為了尋仇,他沒必要把尸體弄成那樣,綁架通常為了求財,尋仇不需要那麼復雜。」溫璟道。

「這兩點當時我有跟梁大人提過,而且凶手王康根本說不出一個連貫清楚的綁架、殺人過程。」季長歌回憶道。

年伯擦完最後一個書櫃,停下來道︰「這世上有多少事是公平的?人,生而分三六九等,有些人的命賤如螻蟻,生死由不得自己。」

二人沉默,這個凶手也只是眾多冤案中的一個而已,四喜也是一個,而且是在溫璟的眼皮子底下做了冤死鬼,他們還欠他一個公道。

兩人走了出去。

「隨我去王家一趟,查查當日到場的都有哪些賓客。」季長歌看著溫璟道。

「大人是想看看陸家人是不是在場?」溫璟問道。

季長歌微一頷首︰「如果陸遜或者陸翊在場,那麼這三件案子便都聯系起來了。」

「看了名帖便知。」

溫璟和季長歌到王府時,迎接他們的是王斯年,王二郎並不在家,這讓溫璟覺得輕松了許多,經過昨天以後,她更覺得王二郎已經夠慘了,要是她再退親,豈不是雪上加霜

「王叔,請問能否給小佷看一下兩年前的府中的宴會記錄?」季長歌對著王斯年道。

王斯年微微一怔︰「賢佷要那作甚?」

「只是查看下賓客名字而已。」

「我讓管家去庫房找出來。」王斯年對著管家說了幾句。

王管家點了點頭。

「我跟你一道去。」季長歌道。

王管家用眼神征詢了一下王斯年,王斯年點了點頭。

看著季長歌和管家走了,溫璟看著王斯年道︰「王大人,二郎最近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王斯年詫異地看了溫璟一眼,搖了搖頭︰「沒有,二郎這孩子一直是這樣,看不出喜樂,七娘何處此言?」

「沒什麼,只是看二郎最近有些魂不守舍,听他說是因為母親的祭日快要到了。」溫璟道。

王斯年嘆了口氣︰「二郎這孩子什麼都喜歡放在心里,不高興也從來不跟我說,我待他視如己出,卻終究代替不了他的父母。」

血肉親情恐怕是任何東西都替代不了的,溫璟忖道,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王二郎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無憂無慮,或許每天他都活在自責之中。

「大嫂不幸墜入山崖,大哥後來也病死了,二郎這個孩子自幼便十分敏感,七娘,看得出來你很關心二郎,以後有你陪著他,我們就放心了。」王斯年道。

「二郎母親是墜入山崖去世的?」溫璟詫異地問道。

王斯年不覺有異︰「難道不是?」

溫璟搖了搖頭︰「七娘只是不曾想是這樣的原因,有些詫異罷了。」

季長歌和管家返了回來。

「可有找到?」王斯年問道。

「找到了。」季長歌道,瞥了一眼正神游天外的溫璟一眼。

「那小佷先告辭了。」

見溫璟依然沒反應,季長歌咳嗽了一聲,溫璟這才回過神來。

為什麼王二郎要哄騙她?溫璟的腦中一直縈繞著這個問題,博取同情?但看王二郎昨天的樣子,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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