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居一品 醫居一品 第一百四九章 真假百里

作者 ︰ 素手拈花

感謝「海怪怪」親的打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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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溫祁冉祈禱皇上人老耳朵不好使沒听見溫璟說話的時候,皇帝趙構目光瞬間定格在溫璟的身上。

「說話者何人?」

「回陛下,說話者是微臣長女七娘。」溫祁冉連忙也跪下道,側目瞪了一眼溫璟。

溫璟只當沒瞧見,心中忖道,爹啊,回家再跟您解釋。

趙構看了看溫祁冉,又看了看溫璟,道︰「原來是溫愛卿之女,抬起頭來,你倒是說說你怎麼證明,朕看犯婦可是與常人無異,此先例一開,恐日後效仿者前赴後繼,豈不亂了國法?」

「皇上所言極是,且容臣女解釋一二。」溫璟低著頭道。

趙構從鼻孔里擠出一個「嗯」,這讓溫祁冉感到背上一涼,以他伴君幾十年的經驗來看,通常皇上感覺不耐時,便會發出冗長的鼻音

「其一,皇上手中卷宗第八張應該有兩張紙,其實這都是出于方亭瑜之手,只是當時她的意識並非她自己,而是另外一個男子,而另外一張紙,便是方亭瑜原本自己的筆跡,請皇上對比一下。」

溫璟說完抬起頭,遠遠看著高高在上的皇帝趙構,心道,這個皇帝雖然喜怒無常,但好歹還算能听的進去,要是直接來一句,拖出去砍了

李公公忙翻到第八頁,遞到趙構面前。

趙構瞥了兩眼,平淡道︰「這算不了什麼,只是筆跡,連病都能裝,區區筆跡自然也能模仿。」

溫璟低著頭,被趙構這麼一說,她竟然無言以對,這是個能言善辯的皇帝。而且似乎異常固執,看來他自詡的公正,不過是基于他的口才,把別人說的百口莫辯而已。

季長歌看著「戰敗」的溫璟。面色略顯狼狽,他沒想到連向來能言善辯的溫璟也這麼快便敗退。

「其二,方亭瑜生性懦弱,連魚都不敢殺,別說是殺這麼多人,這點方院判可以證明,一個人不可能突然發生如此大的改變。」

方元康早已在大殿外候著,李公公對著傳喚後,忙走進去跪到地上。

「方卿家,這位說的可對?」趙構看著方元康道。

「回陛下。溫七娘說的是,小女從小膽子就特別小,但凡見到殺雞宰魚都躲的遠遠的,見血就暈,若非如此。微臣倒是有意教她醫術。」方元康聲音顫抖道,同時,心里對溫璟充滿了感激,若是換個位置,他定然選擇明哲保身。

「從常理來看確是如此,但若適逢變故,性情大變也是人之常情。這卷宗里寫著,犯婦是因閨中密友被殺,所以才痛下殺手,這便是犯婦性情大變之因。」

兩個證據都被趙構輕而易舉的否決,這讓溫璟頗為無奈,但又不能太過針鋒相對。那可是掌握生殺大權的皇帝,而不是法庭上處處為難的律師,搞不好連溫祁冉都得一起倒霉

「你們還有何證據沒有?若是沒有」趙構面無表情道。

方元康絕望地看了方亭瑜,而方亭瑜倒是一臉平靜,似乎早已做好準備。只是用眼神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百里墨染。

「臣女還有一計!」溫璟大聲道。

趙構眉頭微皺,眼神瞟向溫璟,冷聲道︰「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這里都是何人?若是再浪費朕的時間」

「臣女願意領罪。」溫璟低頭道。

似乎沒想到溫璟這般固執,這原不關溫家的事情,她本無須把自己搭上,趙構若有所思地看著匍匐在地上的溫璟。

季長歌和溫祁冉等人緊張地看著陰晴不定的趙構,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

「陛下,臣女想試試‘催眠’之術,所謂催眠術是一種新的醫術,便是將病人體內不為人知的一面揭開,稍候您會看到方四娘變成另外一個人,從而證明她殺人時,並非本體所能控制。」

溫璟說完,只覺得詞窮語塞,原本在現代很好解釋使用廣泛的詞語,到了古代便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而且一個說的不對,便是殺頭的罪名,她終于知道了何為字字誅心。

听見「催眠之術」四個字後,季長歌和東升的面色一黑,心道,上次在道觀已然失敗一次,你還來這不是自己上趕著找死麼

其余人則一臉茫然,這「催眠之術」听都沒有听過,方元康更是一臉茫然,他從來沒有听過有這種新發明出來的醫術

「方太醫,你可曾听說過這種醫治之術?」趙構突然盯著方元康道,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

方元康渾身一顫抖,旋即道︰「回皇上,略有耳聞,不甚精通。」

溫璟松了口氣,她方才覺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她原以為老古板太醫定然不敢撒謊,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要是方元康說從來沒听過,那皇上定然起疑,這方元康為了女兒,也是豁出去了

「既如此,那便請吧。」趙構悠悠道,對于溫璟所說的催眠術根本沒放在眼里。

東升微微動了動身子,對于他的父皇,他自然再了解不過,父皇那神色,明顯是等著「找茬」,看來這次是凶多吉少,若他不是現在這種情況,倒還能幫著說幾句好話,但此刻是「自身難保」,再看看季長歌,同樣是一副「腸子悔青」的表情,月復誹道,這還不都怨你出的餿主意。

感受到身旁「哀怨」的目光,季長歌也是一臉無奈,場面已然失控。

溫璟從身上拿出一個鐵球,這還是上次在道觀里面使用的那個,然後走到方亭瑜面前,開始晃動鐵球。

「看著它。」

方亭瑜目光跟著鐵球開始轉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方亭瑜和溫璟的身上,大殿里一片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鐵球依然在轉動,一切似乎都沒有任何變化。

季長歌瞥了一眼趙構。果然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皇上出了名的沒有耐心。

就在趙構準備張嘴的時候,方亭瑜突然倒了下去,所有人嚇了一跳。以為方亭瑜

方元康剛想上前查看,溫璟對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以眼神示意他無礙。

「能听見我的聲音嗎?百里墨染,好久不見。」溫璟輕聲道。

旁邊的百里墨染猛然抬起頭,詫異地看著溫璟和方亭瑜,雖然已經听季長歌說了大致經過,可他心中卻依然存著疑慮,他怎麼也無法相信一個人能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方亭瑜眼楮突然睜開︰「七娘,好久不見,這是哪里?」

季長歌和東升面色又驚又喜。這次應該算是成功了?方才那個確定是方亭瑜無疑,這個便是百里墨染了。

「這是皇宮大殿,你睡了很久了。」溫璟微笑道。

「方亭瑜」一驚,看了看周圍,連忙跪在地上道︰「草民百里墨染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構臉上露出一絲差異,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決計不會相信方才還是個畏畏縮縮小娘子的方四娘,突然會變成一個落落大方的人。

看著皇上滿臉疑惑的樣子,季長歌知道溫璟第一步已經成功了,她成功引起了皇上的好奇心,但這並不意味著皇上已經相信了。趙構一直是個十分多疑之人,即便是自己的幾個兒子,他也不會十分信任。

「百里墨染,你看看這是誰?」溫璟指著一旁真正的百里墨染道。

「百里墨染」滿臉驚愕地看著一頭銀發的百里墨染,喃喃道︰「這是十年後的我自己?」

「對,他就是以後的你。」溫璟輕聲道。

看著方亭瑜手勢眼神。甚至連語氣都十分熟悉,眼神中那份自信和倨傲,百里墨染只覺得胸口有種窒息感,這不是幾年前的他嗎?再看看現在的自己,落魄如狗。只剩下一副千瘡百孔的軀殼,誰還能相信這就是當年翩翩俏書生百里公子。

「懇請陛下讓人搬一座屏風來,另外準備桌子兩張,筆墨紙硯兩份。」溫璟轉身對著趙構道。

趙構抬了抬手,李公公忙去命人準備,很快便把東西都搬了過來。

溫璟讓方亭瑜和百里墨染分別坐到屏風的兩邊,各執一只筆。

「現在我要問你們一些問題,請你們把答案寫在紙上,記住,不要說出口。」

兩人同時點點頭。

「第一個問題,在你們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誰?」溫璟問道。

百里墨染和方亭瑜思考了片刻,各自在紙上寫了一個名字。

「第二個問題,你們童年時候,發生最刻骨銘心的一件事是?」

兩人又拿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此生最感謝誰?」

這個問題兩人思索了很久,待二人擱筆之後,溫璟把兩張紙疊好。

「請皇上親自過目。」

李公公上前把兩份答案拿了上去,展開放在趙構面前。

看著兩張紙上的幾乎相同的兩份答案,趙構眼中忍不住露出驚訝。

季長歌和東升對視一眼,兩人都松了一口氣,從皇上的表情來看,兩人的答案應該相差無幾。

「朕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也請你們回答一下,如果這題,你們還能回答的一樣,那朕便相信你們。」趙構微笑道。

眾人心里咯 一下,本以為過關了,皇上竟然又來刁難,不知道皇上要出什麼難題,要是回答錯了......

溫璟看了看兩個百里墨染,微一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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