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璟帶著溫九娘回到家中,心里卻一直惦記著方才發生的一幕,裘襲去首輔家中作甚?大晚上的,若是正常拜訪,白天不是更好?
溫九娘緩緩醒了過來,看著一屋子人圍在自己身邊,溫璟早就把她口鼻間的血跡擦的一干二淨。
「九妹,你終于醒了。」溫璟欣喜道。
溫九娘沒有出聲,用力回憶著之前放生的事,她只記得溫七娘撞了她一下,便什麼都不記得了,除了嘴里有些苦澀的味道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九娘,你感覺如何?」溫太太問道。
「回母親,無大礙了。」溫九娘有些心不在焉道,腦中還在回想白天在寧國公府發生的事情,她素來身體好好的,怎麼突然舌頭就麻木了,還暈倒了,現在卻好好的。
「七姐,你給我吃的那些蜜餞呢?」溫九娘狐疑看著溫璟道。
溫璟拿出幾顆蜜餞,微微有些詫異問道︰「你還想吃嗎?九妹。」
溫九娘臉色一白,忙搖頭道︰「不吃了。」
「那我吃了。」溫璟用手指捏了一顆放進口中。
溫九娘一看,面色陰晴不定。
「時辰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九娘也要歇息了。」溫太太道。
一眾小娘子和下人陸續離開。
「九娘,今天發生了什麼?」溫太太看著溫九娘道。
溫九娘把自己昏迷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真的只吃過蜜餞?」溫太太疑惑道。
「是。」
「興許只有你吃的那顆有問題,這次不但沒讓她被郡主羞辱,反而讓你和郡主的關系鬧僵,看來真是低估她了。」溫太太面沉如水。
「母親,我們就一直這樣讓她壓著嗎?」溫九娘怨恨道。
溫太太淡淡瞥了她一眼︰「沉住氣,時機未到,這麼多年我們都等過來了。」
看著溫九娘沉默不語,溫太太說了一句「歇息吧」就走了出去。
溫九娘手緊緊攥住被褥,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等我可等不了那麼久」
翌日,溫璟剛走出門,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依然跟昨夜一樣打扮的季長歌。神情略有些疲倦,似是一夜沒睡。
坐進馬車。
「昨夜我一直在余廣賢屋外守候,余府守衛森嚴,我怕打草驚蛇,裘襲一直待在府中,直到寅時才出來,之後回了雲來客棧。」季長歌低聲道。
溫璟沉思片刻,內閣首輔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也許他跟裘襲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沒有確鑿證據。斷然不能貿然前去調查,弄不好引來殺身之禍。
看著溫璟沉默不語,季長歌繼續道︰「我會派人繼續盯著,這件案子你先別管了。」
溫璟明白他的意思,繼續查下去。可能會被牽連,他不想溫家收到反噬,季長歌的顧慮她也想到了,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想弄垮溫家簡直易如反掌,但季長歌不一樣。
「溫府那邊我已經加派了人手,你無須擔憂。」季長歌又道。
「多謝季大人。你也多加小心。」溫璟道。
難得听溫璟說一句關心他的,季長歌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馬車先到了大理寺,季長歌起身下車。
風吹動簾子,溫璟看著季長歌大步走上高高的台階,背影竟似有些落寞,他肩上背負著的。恐怕要比她能想象的還要多得多,他多疑月復黑,若不是這樣,怕是早已經死過數次。
「大人,早。」柳無歡對著季長歌道。眼角瞥到馬車中一閃而逝的溫璟,心中妒火頓起。
「大人昨晚,沒回家嗎?」柳無歡突然問道。
季長歌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越來越奇怪了,淡淡道︰「嗯。」
柳無歡心中一寒,轉身走了出去。
「丁武!」季長歌冷冷道。
「來了,大人何事吩咐?」丁武忙走了進來,揉了揉熬的通紅的眼楮。
「我讓你盯著裘襲,你盯到哪兒去了?」季長歌邊看著案幾上的文書邊問道。
丁武面色一驚︰「大人,卑職一直守在雲來客棧門外,裘襲一直呆在客棧沒有出來過。」
季長歌抬起頭,看了丁武一眼︰「是嗎?那為何昨夜我會在別的地方看見他,難道是我眼花了?」
丁武背後開始滲出汗來,連忙跪到地上︰「大人,卑職錯了,昨天下半夜,卑職看依然沒有動靜,便讓小六子和田齊二人看守著,卑職回家睡覺去了」
「該怎麼做,你知道。」季長歌淡淡道。
「是,大人,卑職這就去領三十棍。」丁武苦著臉道。
「這三十棍先記著,繼續去盯著,要是再丟了,打死,算我的。」季長歌繼續低頭看著桌上的文書。
丁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應聲告退。
季長歌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行數字,然後折起放進竹筒中,喚了一名侍衛進來。
「把這個交給陳記烤鴨的老板。」
「是,大人。」那名侍衛走了出去。
季長歌的眉頭緊鎖,臉上寫著心事重重四個字。
杏花樓,雅間。
「這麼急找我作甚?」太子趙允澤輕抿了一口杏花樓最出名的杏花茶。
季長歌頓了頓道︰「殿下,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哪件事?」趙允澤一臉詫異道。
看著趙允澤一臉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樣子,季長歌面色微微有些難看︰「崔遠被調去守邊疆。」
「那件事啊,我也是剛得知。」趙允澤若無其事道。
「我不是讓你再觀察觀察,崔遠這個人心思過于玲瓏,但對殿下並無二心,只要有足夠的誘餌,他不會起異心,這個人只是有些貪婪罷了。」季長歌道。
趙允澤看了季長歌一眼,悠悠道︰「他是什麼人我自然清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件事且不論,去年鯉園考生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季長歌問道。
趙允澤面色越來越沉。手不自覺握緊了茶杯︰「你懷疑我?」
季長歌垂下眼簾︰「微臣不敢。」
趙允澤面色稍稍緩和了些︰「我要說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信是不信?」
「微臣不敢不信。」季長歌平靜道。
趙允澤站起身,看了季長歌兩眼,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看著趙允澤走了出去,季長歌依然坐在凳子上紋絲不動,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心中只想著太子那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什麼時候,他也成了疑人。
首輔余廣賢一向是站在太子這邊的,這點外人不清楚。季長歌是清楚的,但現在他隱隱有種感覺,太子不再如從前一般信任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就是從上次道觀案子完結後,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只是太子不說。他也不好問。
回到家中,溫璟發現門口停著幾輛華蓋馬車,來人身份定然極高,難道是宣王?
「屋里是何人?」溫璟對著周全問道。
「是康王爺和齊王爺。」周全擦了擦汗道,連著來了兩位王爺,嚇得他趕緊小心伺候著。
他們倆怎麼一起來了?溫璟忖道。
進到屋里。果然看見康王和齊王坐在上首,而溫祁冉和王玦正陪在一旁。
「見過齊王爺,康王爺。」溫璟行了個禮。
「免禮。」齊王微笑道。
溫璟起身,忖道,這兩人原來是沖著王玦來的。興許是上次在大殿上見王玦頗有才華,便想收為己用。
「後日便是春闈,王解元定然能一舉奪得會元,殿試更是不在話下,父皇上次對王解元甚為欣賞,狀元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齊王微笑道。
溫璟不著痕跡打量了齊王一番,齊王還是一如既往的儒雅溫和,看起來倒是比太子更有幾分王者風範。
「王爺過獎了,在下只是浪得虛名罷了,若不去去年那幾名才子慘遭毒手,解元定然不是在下。」王玦謙虛道,說完打量了一下兩人的神情,並無異樣。
齊王剛準備說話,卻被康王搶先道︰「王解元太謙虛了,本王可是把賭注都壓在你身上了,你不千萬不能輸。」
眾人莞爾,看著康王緊張的肥肉亂顫,康王還是一如既往的熱衷于吃喝玩樂賭。
「九弟,你又賭,讓父皇知道了」齊王嘆了口氣。
「二哥不說,父皇怎會知道?」康王憨笑道。
王玦哭笑不得,康王竟然把賭注都壓到他身上,要是輸了,他豈不是成了大罪人?
「王解元無須憂心,無意外的話,你定然是狀元,若萬一輸了,大不了本王替你賠給老九便是。」齊王出言安慰道。
听著齊王明顯套近乎的話語,王玦即便心中不以為意,但明面上還是要表現出欣喜之意︰「那在下先謝過王爺了,在下一定盡力,不能讓齊王爺囊中空空,還要讓康王爺滿載而歸」
齊王和康王同時笑了起來,對王玦的表現甚為滿意。
看著齊王和康王合不攏嘴的樣子,溫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平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原來拍馬屁也是有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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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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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小侯爺,當初是你休了我,現在又要娶回去?好馬不吃回頭草知道嗎?羞恥倆字兒會寫嗎?
這麼長時間,做好馬都膩味了,所以這次我準備做一回劣馬。
md好想唱愛情買賣給他听腫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