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藏書樓。」經過一個個蜿蜒曲折的走廊,一個二十米多高的樓矗立在左手邊。檐牙高琢,四角向上勾起,紅色的琉璃瓦覆在屋頂,雕梁畫柱,文人的雅氣撲面而來。
「看岑默滿月復詩書,這里的藏書應該很多吧?」雲嘯調笑道。
「皇宮的書才是最豐富的,這只是爺爺他們為了我省麻煩才草草建的地方,沒有幾本書的。」岑默看了一眼眼前的藏書樓便不再細說,轉身向前走,沒有要進去的打算。
「不知岑默可有一些醫學的書?我對醫術方面很感興趣,卻沒找到能值得一看的書。」風簏轉身看著岑默,一臉的真誠詢問。
「有是有幾本,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六皇子的心意了。」無所謂的聳聳肩,臉都不回的回答道。
「那就麻煩岑默了,正好這段日子打發時間。」風簏溫和的回答,意思著不用擔心我的口味問題,給本書就成。
「稍後,我會差小廝給六皇子送去。這里沒什麼看頭,都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書罷了,前面是將軍府的花園,我們過去吧。」轉身,岑默笑的一臉無害。
「那就有勞了。」鳳儀剛才不知在想什麼一直出神,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現在正是百花盛開的時候,但是將軍府的花不多,都是一些雜草,不要見怪。」清冷的聲音簡直成了岑默的象征,一听這聲,眾人精神都一震。
剛才也說練武場沒什麼,但是剛才那些人的訓練明顯不是他們認知中的訓練方法,而且功效更加的明顯,能夠快速提升體質啊!這次不知又是什麼東西的,所謂的「雜草」,眾人心中升起點點期待。
「這里都是細碎的石頭鋪路,你們注意一點。」難得好心的岑默提前提醒了他們一句,免得第一次走不注意會摔倒。
「岑默放心好了,一點小石頭沒……事……」風肆冷著的臉上顯出不在乎,心中對于岑默這個小提醒下意識地認為是她不了解自己的實力,看低他的。但是話還沒說完,就愣在了原地,嘴巴微微張開,一臉的呆滯。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紛紛像看鬼一樣看著岑默,滿眼的不可置信。
「跟著我走。」沒注意身後人的表情,岑默腳步不停,緩慢地走著。
鳳儀此時更加失態,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盯著岑默的後背,那火辣辣的眼神直盯的岑默汗毛驟起。
大小姐!這就是你說的「小石頭」!所有人扭曲著臉,一臉崩潰。眼前,嚴格的說確實是一條碎石小路,但是!你有看見過一條鋪滿墨綠色玉石的小路麼?!放眼過去,大大小小的玉石估計有上萬!你家有多富!
所有人以一種仇富的眼神盯著岑默,想想自己那自以為富可敵國的財富,心里不住滴血。再有錢,也不會這麼浪費啊!
「哎?你們怎麼不動了?」岑默听著身後毫無動靜,轉頭就看見如石頭一樣靜止的四人。「你們在想這條小路麼?」岑默詫異地眼神讓四人更加崩潰,還「這條小路」?!
「這些玉石是一位玉石商人送給我的,我看它長得不怎麼樣就用來鋪路了。」聳聳肩,岑默一臉的無所謂,就好像說一件極其平常的小事。听得四人一頭黑線,這是哪個白痴商人!天然的冷玉竟然隨便送,他當這是平常石頭麼?!看著大小不同的細碎玉石,若是組合起來估計都有兩人懷抱寬的、一個成年人高的了,現在竟然被弄碎了鋪路!
「不用在意這些,反正也沒用,這里是我的消遣的地方,你們還是第一批外人進來過。」明媚的笑容在岑默臉上蕩漾,但不知為何,面對著岑默的幾個人好似看到了一絲邪氣。
「走吧,天色不早了,要到午飯時間了。」轉身,嘴角上揚。若是他們在前面的話一定就能知道剛才的感覺是真的!
「 」慢慢踩上冷玉鋪的小路,幾人帶著被深度打擊的心情開始欣賞周圍的花草,試圖恢復心情,但顯然,他們高興的有點早。
「這是……雪見草!」風簏看著一枝形狀奇特的小草,顫抖著手指不敢亂動,唯恐傷到它。
「雪紅棠!」
「子墨!」
「月見花!」
「青靈葉!」
「……」
一條不到一百米長的只能單人行走的小道上不斷的響起一聲聲驚呼,開始還夾雜著不可置信和顫抖,到了後面只剩下麻木的叫喊,聲音越來越小。
小道走到盡頭,風簏一臉被打擊的石像狀,目光呆滯,眼神迷離,聲音沙啞而緩慢的喊出了最後一個他認識的草藥——「零花」。
「岑默,你告訴我,這些東西都是你種的嗎?!」不知想到什麼,風簏一個激靈快速恢復神采,大步走到岑默身後。
听見風簏顫抖的詢問,岑默停下腳步,說道︰「唔,不是。」
「那……」
「是我教醫術的師傅沒事種的,用來看的。」保持著很招人恨的聲音,慢悠悠地回答。
「怎麼可能?!」風簏一臉的難以置信,這些草藥可都是珍稀的東西,怎麼會種的這麼多?!在這其中還夾雜種著一些他不認識的植物,但是能長得如此之好,定然不是什麼凡品!
「你如果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兩株好的。」岑默輕輕的聲音,回蕩在路間,帶著絲絲魅惑。
「……那就多謝了。」不知是被這個消息震驚了,還是怎麼樣,風簏此時神情恍惚,眼神沒有焦點地看著岑默。
「咦?」鳳儀晃了晃腦袋,剛才怎麼有點恍惚?
她沒注意到,身後風肆也和他一樣晃了晃頭,只有雲嘯毫無影響的仍舊盯著一朵花入神的看著。
「嗯,不要緊。」眼楮半眯,浩如星空的鳳眸中,邪肆的光芒閃爍,只是在岑默身後的幾人並未看見。
「接下來……」
「嗡嗡~嗡……」一陣吵雜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直接打斷了岑默的話。
「這是什麼聲音?」風肆冷著的臉顯得有些低沉。
今天這一趟來的只看見了練武場,雖說收獲很大,但是剛才風簏那表情也知道這些花花草草有多稀有,他本來也想要幾株的,但還沒開口,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過來了。
「呃……呀,糟了。」岑默一臉的焦急,好似想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怎麼了?!」鳳儀著急地看著岑默,緊張的詢問。
「好像是……」轉過身,岑默一臉的歉疚。
「是螞蜂?!」高亢的叫喊直接回答了鳳儀的問題,風簏蒼白著臉驚恐的看著身前的拐彎處。
「什麼?!」鳳儀一臉的疑惑,對這些花草魚蟲的她還真是沒听過,只能說鳳天那邊很少有這些東西。
「螞蜂是專門為這些珍稀花們傳粉而培養的,相比于平常的蜂類,螞蜂身上的毒素更多,被蟄到會全身起紅疙瘩,身體慢慢潰爛……」風簏邊解釋,邊看著岑默,希望她有解決的辦法,畢竟是她家養的東西。
「唔,看著我也沒用。我府里的人都有喝過防螞蜂蟄的藥,而且它們一般不出來活動。今天你們來的太急,我忘了它們今天要出來了。」模了模鼻子,岑默一臉的無奈加歉疚,還有深深的懺悔。
「什麼?!」本以為岑默會有辦法的四人驚恐的看著她。
「還有閑工夫在這磨嘰,按照一般的作息規律,它們很快就會過來……」話音沒落,振翅的聲音愈來愈響。
「過來了……」幽幽的聲音在靜謐的小道上飄著。
「跟我走!」當機立斷,岑默招呼著幾人走入旁邊的一個隱秘小道。
「啊!」跟在後面的雲嘯直接一聲慘叫。
「快走!注意不要踫到身邊的花,這里的花草跟身後的螞蜂不相上下。」不知是不是錯覺,幾人有感覺到岑默幸災樂禍的語氣。
「啊」
「啊!」
斷斷續續的慘叫聲從岑默身後傳來,幾人跟著岑默快速在藥田內穿梭(姑且稱為藥田,因為一路上風簏見到了不少常見的草藥,放眼望去有一畝地大小)。不到一炷香,幾人遠遠看著有一道門,連忙加快了腳步。
此時,幾人身邊都圍著螞蜂,是不是被蜇一下,痛的幾人呲牙咧嘴,卻又不敢出聲,只有岑默身邊沒有一只,看得幾人一陣牙癢癢。
「出來!」隨著岑默一聲大喝,幾人連忙從門內跳出去。
「 !」一聲巨響,最後的雲嘯一腳將門踹合上,門上的木棍一放,幾人才舒了一口氣,半彎著身子在那喘氣,估計這是他們自出生以來最狼狽的一次了。
「咳咳」出了院子,岑默才有空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口水差點嗆到自己。
眼前幾個人哪里還有什麼風流翩翩的模樣,一個個臉上紅腫,身上也有腫起,出去都能嚇死人了。
「噗……」鳳儀一向冷酷的表情此時完全變樣,看了看身邊幾個人,沒控制住直接噴笑了出來。
「哼!」風肆看見身邊幾人的樣子,也知道自己是什麼鬼樣子了,陰沉著臉。
「噗……這次是我的過失,幾位還是快點回去治療一下,隨後我就會差人將治療需要用的藥材送過去,晚了就不好弄了。」岑默一臉的關心,同時給他們指了一條出去的路,讓幾人也不好責怪。
「那我先離開了,代我向將軍賠禮。」風肆一甩袖子,站好對著岑默一點頭,表示沒有責難的意思。
「我也先離開,告辭。」鳳儀樂的看見風肆陰沉的臉,無所謂的揮揮手,一點都不在乎自己這副鬼樣子。
「告辭。」雲嘯沖岑默點了點頭,轉身快速離去。
「先謝過岑默送的藥材,告辭。」風簏做了一下揖,快步跟上風肆。
「慢走,我去將那些蜂趕回去。明天見。」遠遠傳來岑默充滿笑意的聲音,幾人的腳步更加快了。
「想要刺探將軍府?!真當我這兒是安全的地方麼?」半倚著木門,岑默笑的一臉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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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笙努力碼字中……(奮筆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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