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夢凰和真心剛轉過頭就見靖泊被衛洋抓住空隙打了一掌,悶聲一響,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靖泊一陣眼暈,衛洋再次極速攻來根本不給他任何休整的時間。體力耗盡的他因為受傷行動更見遲緩,這種情況下他絕對逃不了衛洋奪命的一掌。
衛洋見他受傷並沒有絲毫同情,反將內力灌注在雙掌,掌心間隱隱有煙冒出,若離的近了,就會發現那煙其實是冰涼的寒氣。他竟然用出了自己的殺招——寒冰掌。
「難道這就是寒冰掌?」夢凰睜大了眼楮目不轉楮的看著。好奇多過了擔心。夢凰雖然知道衛洋的殺招,也被這寒冰掌救過。但當時她已經陷入了昏迷,根本就沒機會見識他寒冰掌的厲害。而他也是輕易不用的,此刻竟然毫不留情的用了在靖泊身上。
夢凰不知道這寒冰掌的威力,靖泊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雖然做好了心里準備但沒想到衛叔真的會完全不留情。明知此刻的他已經不敵,還是用出了這一殺招。明顯是把自己當成敵人,準備一擊必殺。父王和師公都沒有出手,很明顯若自己真的不敵他們是準備好要給自己收尸的。
當下思及至此,靖泊完全相信他的衛叔是決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的。反應力一下被激發,堪堪的竟然躲過了衛洋那要命的一掌。精力更加集中留意衛洋的一舉一動,猜測他的攻擊趨向。情勢越來越緊張,衛洋的攻擊也越來越猛烈,出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但靖泊似乎是腎上腺素被激發,大腦也變得靈活起來。快速躲避的同時眼神不斷來衛洋身上來回,尋找著他的破綻準備隨時反擊。一直被動挨打可不是他的作風,更何況自己現在已經受傷,繼續拖下去只會是弊大于利。實力上明顯的懸殊,除了智取還真沒什麼可多做掙扎的了。
少頃,靖泊趁衛洋雙掌出手背後空虛之時,虛晃一招單手變爪直取他後方的脊柱。雖然出其不意,但還是被衛洋擋住了他的攻擊,一個後撤鎖喉就讓靖泊不得不放棄退走。
「師傅,實力懸殊,師兄還沒上靖泊就已經快招架不住了,現在還要繼續嗎?他不可能到最後都不出手吧。」夢凰有些擔心,裴信炎一直等在那里,雖說他沒有動,但夢凰總覺得他會在某個時機沖進去一招致命。
「師傅?」裴信炎听到夢凰的問話也走了過來,夢凰說的沒錯,靖泊的確快招架不住了,他連衛洋一個人都承受不住,他再上,就算下手再有分寸,師傅醫術再高搞不好也會讓靖泊當場送命的。
「他這幾年都學了什麼?唉,停吧。」真心有些失望,但他也已經知道靖泊這四年來並沒有在信炎身邊,不能只怪他一個人。只能嘆了口氣,示意可以結束了。
「多謝師傅。」裴信炎低下頭,他沒臉見師傅,是他沒教好靖泊。
「二師兄,師傅說停了!」相對于裴信炎,夢凰第一個關心的就是在戰斗的靖泊。一听真心說停,馬上就朝著他們喊道。
衛洋听見夢凰的話,當即準備收招。就在他招式一緩之時,完全沉浸其中的靖泊瞅準這個時機,改變了習慣飛快的將力量灌注在左拳,一拳打在了衛洋身上。已經收招的衛洋瞬時被打飛,算是結結實實的挨了靖泊這一下。原本靖泊每次都把力量灌注在右拳,衛洋知道他的這一習慣,總能擋住他的攻擊。誰知這次他竟換了左拳,在最後關頭也打傷了衛洋。
「你小子……咳咳……咳咳」衛洋倒在地上不住的咳著,沒想到情勢竟然會在最後一刻逆轉,他想問這算不算是犯規啊?
「哦麼!大反轉吶!這時機抓的好,誰讓你在最後一刻松懈的,活該!」夢凰因為一直看著空地上的兩人,當然連這一幕也沒有錯過。她見到衛洋狼狽的樣子不禁替之前一直被他壓著打的靖泊抱不平。
「還不算差。」裴信炎听到夢凰的話疑惑的看向場中,看著被打飛的衛洋他的不禁揚了揚眉,對靖泊給予肯定。
「嗯,還有的救。」真心也認同這點,要想贏首先就要堅持到最後一刻也不要放棄。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贏家。能堅持不放棄就有教的可能。
衛洋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被靖泊打的地方,內髒都被震得移了位,氣血翻涌。他不得已又坐下調息,硬生生的挨了一掌,自己也終于因為一時大意被比自己弱的人打傷了。唉,丟人吶,師兄他們也不知道要怎麼嘲笑自己了。
「喲,好像真的受傷了。看看這臉色都不一樣了。」夢凰好死不活的走過去嘴上滿是嘲諷,但手卻在他身上的幾處要穴上點了幾下助他一臂之力。「記住了啊,我是好人。」夢凰臨走時還不忘自夸一句。
「小靖泊,來讓師姑看看。」夢凰一步不停地向著靖泊走去。但看臉色她就已經判斷出衛洋的情況更嚴重些,所以才先幫衛洋理順了被逆位的經脈。這種小事當然不勞師傅出手了。
「她在干什麼?」裴信炎見夢凰一聲不吭的跑去嘲諷衛洋不說還隨意在他身上亂點,這不是讓他走火入魔嗎?恨他,跟他身邊的人有什麼關系!說著裴信炎就要走去阻止她。
「她在幫他。小洋受的傷更需要外界助他一臂之力。」真心急忙阻止,解釋夢凰怪異的行為。他可不能讓他們在他眼皮底下再產生什麼誤會。
「她的醫術受為師真傳,不要小看她。她天賦極佳又很努力,目前她的能力已達到為師的十之四五。而且在某些方面她甚至要超過為師。」真心耐心的解釋,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驕傲。
「她……」裴信炎听著真心的話看著為靖泊把脈的夢凰,忽然有了種恍如隔世之感。完全變了一個人,但又還是原來的她,真是奇異!
「好好養傷,打了個平局也很好。」夢凰安慰著靖泊,他是個要強的孩子,但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
「讓您看笑話了。」靖泊面對夢凰滿是愧疚,先前還說要保護她,現在卻這麼不堪一擊,被衛叔壓著打。最後一刻他也打傷了他又如何,還是改變不了自己是弱者的事實。更何況原定是父王和衛叔一起上,但還是為了照顧他而改為衛叔一個人跟他對打。
「沒有,你是能力不足,但你並沒有放棄。放棄才是真正讓我看了笑話。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能肯定自己就是最後的贏家。只有撐到最後的人才能看到真正的成功。能力不足盡力不就好了,誰生來就是強者,一口可吃不出個胖子。先把心胸放開,才能把眼界放開,眼界放開了你就會發現現在這一切什麼都不算。不要糾結于這點勝負,一時的勝負說明不了一切,達到你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現在你的癥結我們已經找到了,忘記這場比賽吧。」夢凰耐心的勸導,她別的沒有,但這些感悟人生之類的話可多的是,誰讓她小時候只對這類書興趣濃厚呢。結果現在只要是與人談心,她都會忍不住引用那些正確的抽象的詞句。
「是,孩兒明白了。」靖泊點點頭,母親的話沒錯,自己實在不該在糾結于這點輸贏,明知必敗還要開始的原因不正是為了找尋自己的不足。現在目的達到了,自己應該慶幸來對。想著想著靖泊心里豁然開朗,剛剛的對招重現在眼前,比之更高明的應對之法應時出現在腦海。果然,心胸開闊眼界也跟著不同了。
「走吧,這下以後你給我煮藥的時候得再給自己煮一份了。」
「我不怕辛苦。」
夢凰和靖泊有說有笑的從裴信炎身邊走過。只有靖泊向他行了個禮,夢凰等在前方,連看都不看裴信炎,更不用說跟他打聲招呼了。真心早就離開回到了竹屋,這里有夢凰處理他很放心。裴信炎見夢凰沒有想和他說話的意思,也不自討沒趣,對靖泊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他還要留下替衛洋護法,衛洋現在正是關鍵時刻。
「走了,還要回去給你抓藥呢?」夢凰不耐煩的叫了一聲。
「快去吧。」靖泊還要說什麼,誰知這次裴信炎竟然沒和夢凰嗆聲,還順著她。夢凰頓了一下,沒說什麼徑直向外走去。管你是要示弱還是耍人玩兒,老子先受著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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