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母親的話。」靖泊答應道。
「ok,來吧,讓我把你胳膊腿兒裝上,趴在地上久了會受涼的。」夢凰活動了下手腕,抓著靖泊的一只胳膊來回模了幾下,向上一用力,一只胳膊回到了原位。接下來如法炮制,靖泊的胳膊腿兒一個一個的回到了原位。
「母親那個太極拳真的有那麼厲害嗎?」靖泊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母親的醫術果然了得,卸下來裝上後竟然沒有絲毫的氣滯就像沒動過一般。
「太極拳博大精深,我當時也只是看了個大概,學了一點皮毛上的皮毛。借力打力,聰明人都想得到,太極拳是比這個還要高深的內外兼修的武功。我資質愚鈍,沒辦法記那麼多,也沒辦法學那麼多。不過,那其中反復提到的一個道理我倒是記得很清楚。就是你若想要習得上乘武功,首先的就是要保持一顆仁心,與天地交融。不止要愛護人的生命,更要珍愛大自然,心中有愛有正氣才能真正立身于其間,獲得不敗的力量。」夢凰語重心長的說。這些話以前的她會覺得這只是一番空話,但現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她的感觸也很多,她開始相信這些話是正確的。而且她迫不及待的要和靖泊分享她的成長。
「不敗的力量?」靖泊對這句話不是很認同。沒有人是無敵的,哪有什麼不敗的力量,母親的想法還是有些理想化。♀
「我是說若內心足夠強大,就能讓你在面對苦難的時候堅持下去。人是脆弱的,但也是強大的。脆弱的是我們的身體,強大的是我們的內心和思想。即使身體毀滅,感情依舊會留存在活著的人心中。那是誰也拿不走奪不去的。」「人是一根有思想的蘆葦。」這話說的不錯。
「內心。」靖泊開始明白夢凰話里的深意,沉吟著陷入了沉思。
微風徐徐吹來,揚起了靖泊額前垂下的一縷發絲。也吹開了籠罩在靖泊心中的迷惑。感受著風的輕撫,靖泊的心忽然間被風充滿。暖暖的,像是在母親懷里的感覺,讓他心安。
「謝謝。」靖泊看著夢凰情不自禁的微笑起來。
「不客氣。」夢凰也對著他相視一笑。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你不能選擇改變它,但你可以選擇改變自己對它的看法。
「繼續?」靖泊眼中放光,躍躍欲試。心中開闊,對于剛剛夢凰制服他的招式他似乎有了一些新的,不同的想法需要實踐。
「奉陪。」夢凰話音剛落一只手就從靖泊想不到的方式攻向他。當然,這一招並不是夢凰的經驗或是武功有多高,有多奧妙,而是夢凰的隨心所欲所致。她會的招式並不多,只是一直在發揮身體能動力的基礎上,隨心所欲的出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招會是什麼,靖泊又怎麼可能猜的到。
「母,哈哈哈……」靖泊再次被點了笑穴,大笑不止。
「我不按規則玩兒的。」夢凰一臉剛想到的樣子,兩手一攤,站在旁邊看著靖泊笑的前仰後合的。
「解,哈哈哈……開,哈哈哈……」靖泊越笑越厲害,但夢凰卻在緩緩向後退去。
「我夠不到你啊。」夢凰使勁兒伸著手,可腳步還是緩緩後退,一點也沒有要幫他解穴的意思。
「我,哈哈哈……父王?」靖泊正要說什麼,裴信炎忽然出現一下解了他的穴道。
「師傅在練功,你這樣會吵到他的。」裴信炎沖著靖泊點了下頭,向著夢凰說道。
「多管閑事!」夢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好心情全被他破壞了。他這個時候跑這兒來干什麼?不是當那晚什麼事也沒發生嗎,干嘛又跑到這兒來多管閑事。我教兒子不需要你插手!
「貴妃娘娘傳旨讓你明日進宮賞花。」裴信炎對著夢凰的背影快速說道。
「父王。」夢凰頭也不回的離開,好像沒听到裴信炎最後的話。靖泊再待在這也沒什麼意思,便也準備向裴信炎告辭離開。
「一起走吧。」裴信炎看也不看靖泊,轉身向著他剛來的方向離開。剛好是和夢凰離開的方向相反。靖泊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師妹,師兄找不到你就做主替你接了旨。明天別忘了時辰。」夢凰快步走出竹林,回到真心園。衛洋已經等在了那里,把聖旨遞給了她。「叫她師妹還真是別扭啊,不過這既然是師兄的決定,我也無所謂了。叫什麼不是叫啊。」衛洋心內還是不是很習慣夢凰是他師妹的這一身份。
「真是麻煩。」夢凰接過聖旨,一把丟在桌上。
「這個動作最好不要當著其他人的面做。」衛洋善意的提醒。幾年不見這脾氣見長啊,不過當初敢拎把椅子殺皇上的人,也不會是什麼軟腳蝦。
「你還會關心別人?」夢凰一臉驚訝的看著衛洋。
「我不會嗎?」衛洋盯著夢凰的眼楮,話中有話。
「師傅說,你和師兄一樣都是自私的人,能讓你們關心的人就像是月夜里的星星一樣,少的一個也沒有。剛剛那個應該也是出于禮貌吧。」夢凰雙手抱胸靠近他說道。
「月夜里的星星,不錯的比喻。這是師傅原話?」衛洋忽然來了興致,這話他還是第一次听。師傅會說他自私他信,但這比喻顯然不是出自師傅之口。
「當然不是,這是我總結的。你不覺得這個比喻很貼切嗎?」夢凰大方承認,這話的版權可是自己的。
「我的確不關心星星,我關心的是月亮。」衛洋見夢凰如此坦誠,不禁也說出了真心話。師兄心里有她,師兄認同她,那自己也要接受她。
「真心話。」夢凰不住的點頭,「但月亮雖亮,卻沒有溫度。」
「你怎麼知道他沒溫度?也許你看到的只是他的其中一面。」衛洋好奇道。
「也許吧,也許你看的才是其中一面,旁觀者清,月亮就是反射太陽的光芒才會如此奪目。它本身並沒有溫度。不過,人最起碼還是會有37度。」夢凰一會兒解釋月亮,一會兒又把月亮和裴信炎聯系在一起,前言不搭後語的。
「你在說什麼?」衛洋听著夢凰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實在听不出她話里的深意。
「沒什麼,腦子混亂胡說一通。你不用在意,我明天會準時去的。」夢凰見衛洋皺著眉頭,意識到自己的話思維跳躍的太快他跟不上听不明白。她把現代的知識都拿來做比喻,無怪他听不懂。
「你自己一個人要小心。」衛洋叮囑道。他的確是自私的,除了自己關心的,其他的他只是禮貌而已。所以這話只是為了師兄說的。
「我會的。」夢凰給了衛洋一個微笑。「他會說這話是因為他吧,他真的會擔心我嗎?」夢凰自問還不足以成為他們關心的人之一。
午膳是靖泊拿來的,他跟著裴信炎出了竹林繞到岸邊,管家已經提著食盒等在那里了。裴信炎什麼也沒說,讓他拿了食盒匯同衛洋一起就離開了。明天又會是一場艱辛的斗爭,他有些擔心她能不能撐過去。因為他們接下來要動手腳的很可能是趙尚書。她雖然自回來開始一直沒提過她的父母,但血脈相連,她最不脆弱的應該就是她最不敢面對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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