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劉御史做的調查日志已經送來了,你看看吧。♀」衛洋將一大卷書頁遞給裴信炎。
「你看過了?你的想法呢?」裴信炎接過日志並沒有急著打開,而是拿在手里問道。
「日志上說他們清理大廳的時候只發現了一具人骨灰。而別院里的其他人都在當時被師妹趕了出去,所以並沒有其他人傷亡。那些人也都被他們找了回去,暫時都押在瑯德寺里。但那具骨灰到底是不是他的根本沒辦法確認。」衛洋憂心忡忡的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骨灰……」裴信炎隱約的感覺到哪里不對勁兒,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師公,母親做的那東西您真的連听都沒听說過嗎?」靖泊見裴信炎和衛洋都一籌莫展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我之前听你們說過了。」真心答道。他可是個醫者,醫者仁心,這種殺傷力這麼大的東西,自己就算知道也絕不會告訴任何人。即便是自己引以為豪的徒弟也不能例外。
「師公,您這會兒就別開玩笑了。」靖泊無奈道。如果他知道什麼好歹說一點,也好讓父王他們有個準備呀。
「我很認真的。」真心盯著靖泊的眼楮,一字一頓道。
靖泊知道真心如果不想說的話,誰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他可是軟硬不吃的。因此他只能遙遙頭,無奈的移開視線。♀真心見此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沉默的喝著面前的香茗。
一直在偷听的裴信炎也只能失望的繼續想自己剛剛沒想到的事。靖泊的疑問他也早就想問。但他跟靖泊不同的是,他一早就猜到會是這種結果。所以也就沒有多嘴一問惹真心不快。師傅的脾性,他了解的很清楚。師傅是位醫者,這種對普通百姓有著極強殺傷力的東西,就算他有也絕不會告訴任何人。即使是自己也不例外。因為師傅同樣也了解他,知道他一定會用在未來的戰爭中,一舉吞並四國。雖然自己現在對吞並四國並沒有太大的想法,但難保自己不會在得到這樣一個強大的武器後野心突增。當日,他看夢凰隨手一扔就能造成那麼大的破壞力時,內心既驚訝又興奮。不過,也可能是年歲大了,和夢凰待久了的關系吧,自己的爭勝心淡了許多,不再像以往那樣只求建功立業逐鹿中原,而是更多考慮到百姓以後的生活。
「你剛說的骨灰在哪里記著?」裴信炎打開卷軸一邊一目十行的閱覽一邊問道。
「前廳,但是並沒有太多的描述,只有‘狀如人形’四個字。」衛洋湊過身去,將那處指給裴信炎看。
「啪!」「真是飯桶!看來還得我們親自去。」裴信炎「啪」的一下子合上卷軸,紙張相擊的聲音證明了看的人是何等的生氣。
「不用了,他應該沒死。♀」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出現在內室與外室相連的門外。
「你怎麼醒了?」裴信炎見是夢凰,前身微傾似要起身。但夢凰還不等他怎麼動作就已經來到他們面前,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你們就在外面說話我還有什麼心思睡覺。」夢凰直接端起靖泊的茶喝了一大口。
「看你的氣色,恢復的不錯。」真心上下打量了一下夢凰開口道。
「多虧了師傅的醫術,我好的差不多了。」夢凰沖著真心點點頭,又向著裴信炎道,「哦對了,師兄,謝了。」
「唉,不客氣,不客氣,這是你師兄應該做的。你剛不是說他有可能沒死嗎?你怎麼確定?」衛洋著急知道夢凰這樣說的原因,直接打斷他們的道謝,搶到夢凰面前問道。
「你們發現的是他的骨灰對不對?」夢凰放下茶杯,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沒錯,但我們並不確定那骨灰到底是不是他的,也不能確定骨灰是什麼狀態的。」衛洋答道。
「但確定是骨灰對不對?」夢凰繼續問道。
「什麼意思?」裴信炎忍不住問道。他听夢凰如此問,心里隱約的那個想法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那東西殺傷力雖大,但不可能真的讓人粉身碎骨。就算我投的再多,他最多也是變成一具焦尸罷了,不可能成灰的。他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夢凰微笑道。得知自己沒有殺人,夢凰的心情很好。
「這麼說,他真的沒死?」裴信炎皺起眉來。他死了也總比他逃走要好。
「應該是,他很可能已經逃走了。」夢凰答道。
「我們晚了三天!」裴信炎的眉頭皺的很緊,自己又給了他一次機會,而且還是讓他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的。他還真是會借力使力呀!
「我們之前不是已經下令要大家留意了嗎?也許還來得及。」衛洋自己說著說著也沒有了底氣。他在別院里待著就能攪出那麼多事,讓他逃走不更是放虎歸山,再想抓他可就難了。
「晚了。現在是他在暗我們在明,以後的事恐怕會更加棘手。」裴信炎搖搖頭。他就不該松懈,都怪自己當初被夢凰扔的那玩意兒搞出的聲勢震懾住了,竟然就那麼相信了它能除掉他。他現在後悔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
「等等,你們的意思是,他利用這次機會,詐死離開了你們的控制?」夢凰越听越心驚,她又有些擔心了。
「沒錯。」裴信炎點點頭。只見他一臉擔憂的皺著眉,但卻絲毫沒有怪罪夢凰的意思。
「這麼說他又一次利用了我?他還真是會見機行事啊!」夢凰閉上眼想要緩解自己的怒氣。
「你以為他們做事都跟你一樣不經大腦啊。」真心插嘴道。
「師傅!」夢凰叫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好吧,他就算是我放走的,現在開始我會負責改正我犯的錯!」
「改正?你要怎麼改?你能怎麼改?」真心好奇道。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來幫忙,絕不逃避!」夢凰堅定的環視一圈道。
「具體呢?」真心繼續糾纏道。他很清楚這件事並不全是夢凰的錯。倒不是他不心疼夢凰,而是如果他不說她,其他人也會說。而其他人會說的更難听更傷人。更何況,夢凰現在得狀態和言語讓他覺得夢凰似乎又成熟了不少,所以為了看她到底進步了多少,他才一直追問下去。而且,她鼓搗出的那東西,其實他也很好奇。不過,他雖然想再見識一下,但還是希望她能把這東西深埋了心底,永遠也不要對任何人吐露。
「那要看你們需要我做什麼了。」夢凰答道。
「那東西的配方你願意給我們嗎?」衛洋不等裴信炎說話,直接開口道。
「我不記得了,而且誰問也是這個答案。我有我的堅持,也有我想要守護的東西。別院的事我做的太破格了,我絕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夢凰正色道。
「你剛不是還說要‘改正’嗎?」衛洋冷笑道。
「人不要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一步一步的走。太過對誰都不好。我用了一次,他就借機逃了。你要是再用一次,你覺得會有什麼想不到的可怕的事再發生?」夢凰坦然的面對衛洋,解釋道。
「我……」衛洋無話可說的愣在原地。她的話也不錯,道理他也懂,但那東西的吸引力真的讓他放不下。
「她說的沒錯,不要圖謀那些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裴信炎深深的看了夢凰一眼,向著衛洋勸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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