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炎走到岸邊,等不及船靠岸,便抱著夢凰飛身上岸。♀但因為這段距離對他來說實在太遠,而且這一下午來他已經連連替夢凰輸了很多真氣。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一個人過來都很勉強。更何況是帶著夢凰兩個人。所以,他在半空中不得已又強行提升了大半的內力才勉強支撐著他們飛落在岸邊。即使是這樣,夢凰和他還是摔在了地上。夢凰因為失去意識,所以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差一點就又滾到湖中。
裴信炎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就連忙上去拉住夢凰。夢凰是救了下來,但他自己卻因為虛耗過度喉間一陣腥甜,一大口鮮血噴灑在了夢凰的衣服上。緊接著他就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但好在他的身體素質過硬,又是在戰場上一路模爬滾打出來的。意志力的強悍足以支撐著他重新抱著夢凰站起來。而且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以外,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已經受了內傷。
「師傅,我們回來了!」裴信炎深吸了一口氣,抱著夢凰進得院內。
「快進來!」真心早就听到外面的動靜,忙接了出來。一看夢凰和裴信炎的狀況,他的眉頭就有些微微的皺了起來。
裴信炎抱著夢凰跟著真心進得屋內。真心來不及等裴信炎將夢凰放好,手便扣在夢凰的脈門上開始替她診治。夢凰自回來後便頻繁的受傷出事,讓他也隱隱間產生了一絲後悔。
畢竟夢凰和裴信炎都是他的親傳弟子。♀他當然是希望他們夫妻能夠幸福。可夢凰到底比裴信炎在真心心里的份量略重些,她繼承的是他最引以為傲的醫術。出于各種考慮,真心最希望的還是夢凰能夠開心幸福。夢凰雖然和真心的相處時間並不是很長,但卻彼此交心。表面上雖是師徒名分,但實際上,兩人卻是知己好友。夢凰比之裴信炎和真心之間的相同點要更多了許多。
「師傅,她怎麼樣了,是中毒了嗎?」裴信炎急切的問。
「嗯……你先等等。嘶——怎麼會就剩一口氣吊著?要不是她胸口還保持著一絲溫暖,恐怕她現在早就已經死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真心診了半天,看完了左手換右手,看完了右手換左手,可就是想不通是什麼原因導致了夢凰現在的情況。她就像是生命一下子被抽走,只剩一副軀殼活著一般。
「我也不清楚。她就是毫無征兆的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她從陶潛的醫館出來時,看起來還是好好的。除了有些生氣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倒是她撞到了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然後跟她說了會兒話。可她和她母親都是一般的百姓,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更傾向于是陶潛做的手腳。夢凰一直跟他待在一起,他能下手的機會實在是太多了。」裴信炎皺著眉,把他目前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告訴給了真心。
「那你就這麼把她帶回來了?陶潛怎麼說?」真心點點頭,問道。♀
「他從一開始就提出要幫夢凰醫治,我沒有答應。然後他又在我替夢凰運功療傷的時候潛入我的房間。但卻什麼都沒做,還是要求要幫夢凰診治。還說‘我一定會再找他的’,所以我就連夜帶著夢凰回來王府找您了。」裴信炎邊回答邊時刻注意著夢凰的情形。
「你為了不被他要挾就帶著夢凰舟車勞頓的回來?」真心有些氣惱裴信炎不顧夢凰的身體。
「不!我是怕他再對夢凰做什麼。我不想日後再後悔!」裴信炎堅定的看著真心。
「她的病我治不了。」真心把夢凰的手一丟,轉身走出了房間。
「師傅,您在說什麼?她可是您徒弟!您不能不救她!」裴信炎想都沒想的就伸手攔住了真心的路。
「你干什麼?」真心瞪著眼怒視著裴信炎。但此時心里卻早已經樂開了花。第一次見到這麼不恭敬的他,而且還是為了夢凰。真心很滿意他的「表現」。
「師傅請恕罪。人命關天,還請師傅能夠施以援手!」裴信炎見真心生氣,也自知失禮,忙拱手拜倒在地。但言辭卻是那麼的不容拒絕。甚至還用上了他從來沒用過但卻常听夢凰提起的一個詞——人命關天。
「算你小子說了句人話!」真心很滿意裴信炎這句月兌口而出的「人命關天」。
「師傅教誨的是。」裴信炎收起了他的驕傲不敢反駁一句。
「唉——不是為師不願救她。而是為師救不了她。她是我鐘愛的傳人,我比你更心疼她。但她的情況太過特殊,連我都找不出原因。目前唯一的法子就是你先用內力繼續給她續命,好為我爭取時間。」真心嘆了口氣實話實說道。剛剛把了那麼久的脈,真心早就有了他自己的打算。
「謹遵師命。」裴信炎的眼中略閃過一絲失望,但又隨即消散的無影無蹤。
靖泊和衛洋因為要坐船耽誤了些時間,但也在隨後趕來。真心也不等他們追問,便自己先一步將夢凰目前的情況告訴了他們。靖泊雖然擔心,倒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和衛洋先行離去。夢凰自然有裴信炎照料,他們不用再多費心。而且,夢凰出現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皆是由裴信炎陪在她身邊,照顧她的。連王府里的手下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第二天,真心再次為夢凰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可還是沒有查到病因。夢凰似乎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無知無覺的躺在床上。裴信炎的內力也只是支撐著她身體機能的基本運轉。並不能對她的身體產生任何的治愈效果。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夢凰好像有了越「睡」越沉的趨勢。裴信炎和真心他們也越來越焦急。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裴信炎因為救夢凰虛耗過度的內傷也在慢慢恢復,可夢凰的身體就是不見有任何的起色。夢凰已經昏睡了將近三天,拖的時間越久,他們每個人臉上表情就越是不好看。失去意識的領導,身體便會漸漸衰敗掉。而夢凰就會漸漸的死去,這是大家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第四天上午,突然間,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上門拜訪。此時剛巧在真心園的衛洋听到管家的回報,不覺驚掉了下巴。
而一同听到的還有靖泊和真心。靖泊沒有例外的是滿臉的怒容。但真心的眼神卻閃了閃,似是看到了什麼希望。
「請他進來吧。」真心向著衛洋道。
真心雖是裴信炎他們的師傅,但平日對他們手下發號施令的事他很少做。而且真心也懶得去插手他們的這些事。但這次事關夢凰,他必須要替他們做一回主。但即使是這樣,真心也沒有越過他們直接對他們的屬下下命令,而是像建議似是的說給衛洋听。
「好。」衛洋雖不知真心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請他到偏殿稍等片刻吧。就說我馬上到。」衛洋吩咐道。
「是,奴才這就去。」管家弓著腰答應著離開了真心園。
「師傅,讓他進來,師兄那里該怎麼說?」衛洋等管家離開後,擔憂的問。
「我會跟他說的,你不用擔心了。快去招呼客人吧。」真心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讓他離開。
「好,師傅做事總是有道理的,我這就去。」衛洋這才放心的離開,臨走時還不忘拍了拍真心的馬屁。
「師公,請恕靖泊斗膽一問,不知師公為什麼要放他進來?他極有可能就是害母親的真正凶手啊。」靖泊想不通的問。
「若真是這樣,那他豈不是知道該怎麼救你母親?」真心反問。
「原來如此,多謝師公!」靖泊經真心提點,立刻明白他的打算。眼中也閃現出了真心剛剛閃過的光芒。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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