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確不是我的。」白有勛上車便將一摞文件放在了岳菲菲的面前,「岳曉嵐和岳曉琳早產了兩個月!」
岳菲菲看都沒看,將車子開出停車場,駛進了車水馬龍的街道上。
「你懷上孩子的時候已經和鄧昱分手四個月了,離我們發生那事兒的時間也過去了兩個月。」白有勛低吼道,揉了揉太陽穴想要整理腦海中的信息,卻怎麼都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所以我早就和你說了,孩子不是你的,也不是鄧昱的。」岳菲菲道,「這幾天你忙碌不休就是為了這個事兒?」
「我不甘心被你當猴兒耍!」白有勛怒道,「菲菲,你就這樣把我扔在游樂場,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是你太好強了!沒有人逼你做這些事兒!」岳菲菲提高聲音道,「感情不是游戲,不是要爭個出個勝負才能結束的!我開始就告訴你如果是因為孩子,那就不要再糾纏了。」
「你是不是後來還和鄧昱在一起?」白有勛看著岳菲菲,若有所思道,「孩子雖然肯定不是我的,但未必不是鄧昱的。他明明要避嫌卻還出現在musiccenter,現在又堂而皇之參加了《都來當歌星》,你和他根本就沒有斷。」
「你腦子進水了才胡說八道嗎?」岳菲菲覺得這男人越來越胡攪蠻纏,「我和鄧昱一點瓜葛都沒有!」
岳菲菲嚷出了這一句,才驚覺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按照自己的為人是覺得不會主動聯系鄧昱,可如今她答應了名典的要求,令鄧昱進入了自己的團隊……便覺得這件事情非常不妙起來。
「你也覺得自己在信口雌黃了?」白有勛看著突然住嘴沉默的岳菲菲冷道,「你連自己都騙不了,還騙誰去?」
「你下車!」岳菲菲打開緊急停車燈,將汽車迅速停在路邊道,「我沒工夫和你解釋這些有的沒的。♀」
「我就當你是默認了。」白有勛也不再繼續追問什麼,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冷到了極致,他拿起丟在台面上的一沓文件,便推門出去,頭也沒回——
唐容謙回到musiccenter的時候,下午的講座已經結束了,選手們都散場出來,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這節課講了什麼?」唐容謙拉住其中的一個選手問道。
對方生分地看看他,「日程上不都寫了?」說罷便轉身跑掉了。
「是造型設計。」劉喬姍從側門出來,看著站在門口的唐容謙道,「標明了不能缺席的,你為什麼沒來?」
「掛水……」唐容謙抱歉道,「而且復診的醫生囑咐我這個時候去。」
「你不要對我抱歉。」劉喬姍道,「這次請的都是業內一流的造型師,每兩個人負責一組專門打造度身定做的造型。」
「還要造型嗎?」唐容謙有些發傻,看著一排排架子上掛著閃亮亮夸張靚麗的衣服、褲子、帽子、領帶、圍巾、配飾,正被幾個打扮前衛的年輕男女們推出大廳,「這些衣服不適合我吧。」
「適不適合得造型師來決定。」劉喬姍道,「上次是單人演唱,並沒有舞台效果,為的就是讓觀眾能對選手產生更好的移情,這次是在真正的舞台上表演,不造型的話,燈光一打起來,你連影子都快沒了。」
劉喬姍正苦口婆心教育著唐容謙,大廳里的人都已經走光了,也沒有必要給他留什麼面子,為什麼這孩子唱歌這麼好,對其他事情卻都不放在心上呢?究竟是他真的不諳世事,還是對自己的歌唱技巧太過自信?
「你們在這兒干嘛?」岳菲菲的聲音突然在他們的一邊響起,她提著手提包從拐角走過來,看著低頭挨訓的唐容謙,和情緒激昂的劉喬姍。♀
「他連造型課都錯過了,明明標注了不能缺席的!」劉喬姍不高興道。
「是不是以後每發一份資料,就要對你進行一次內容測試?」岳菲菲笑了笑打趣問道。
「我的文件上並沒有說不能缺席。」唐容謙終于開口,將那份紙模了出來,遞給岳菲菲,「否則我肯定不會再缺席。」他看著岳菲菲很肯定道。
雖然文件顯示的是日程表,但顯示不能缺席的星號標注卻不在上面。
「這是誰給你的?」岳菲菲瞅著那個被修改過的紙張,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我第一天掛水之後回房開門就看見,應該是從門縫里塞進來的。」唐容謙道。
「恭喜你,被人嫉妒了。」岳菲菲笑了笑將紙還到唐容謙的手里,「既然是我們的工作失誤,那倒是應該我們來負責選手的損失。晚上有空嗎?」
「有,有!」唐容謙想著只要是岳菲菲開口約他,什麼時候都有空,但轉念一想,今晚就是都來當歌星的播出日子。
但既然菲菲說了最後他沒有被淘汰,管他播出成什麼樣都無所謂了。
「你先回去休息,吃了晚飯之後,七點半在我公寓的樓下等。」她回頭沖著劉喬姍道,「薛馨兒下午應該從巴黎回來了吧,晚上應該有空把,勞駕她在店里等我們吧。」——
薛馨兒是個極短頭發染成白色的前衛姑娘,穿著白色不規則t恤,脖子上掛著一條斑馬紋的休閑領帶,半條腿斑馬紋的黑色皮褲,白色高幫靴,嚼著口香糖,帶著兩個穿著艷麗的高個女助手,跨站在一家並不起眼的店面外,綠色的木門上用撞色的橘色拼接成了一塊小小的自制門牌,很低調的寫了悅容兩個字。
「就是這個小子嗎?」薛馨兒指了指剛剛下車的唐容謙,沖著還在泊車的岳菲菲嚷嚷,一雙手便從唐容謙的頭頂往下模。
「喂,你想干嘛?」唐容謙嚇了一跳,閃到一邊問。
「過來過來。」薛馨兒招招手不耐煩道,「怎麼這麼扭捏,就模一下不行嗎?以後要出mv和女人摟摟抱抱的你就干脆別活了吧!」
「那為什麼要從上模到下?」唐容謙不敢再靠近,這姑娘太豪放。
「那難不成我只模下面?」薛馨兒板著臉,努力嚼著口香糖,身邊的女助手們捂著嘴吃吃笑著。
「她在量你的身材。」岳菲菲下了車對唐容謙道,「馨兒修過化妝、美發和服裝設計三個專業碩士,他能記得她手下模過的所有人的體型。」
「進來吧。」薛馨兒推開三步之外身後的店門。
唐容謙進門才知道這里別有洞天,最外的四十平方米的空間整齊掛著各類男女上衣、裙褲、長裙、圍巾,一邊壁櫥展示琳瑯滿目的項鏈、手鐲、發飾、腰帶和配件,而再往里層則是各類鞋帽、眼鏡,再里層被玻璃門隔開,竟然是單人美發美容廳,可躺可坐的自動調節黑色床椅,兩面大鏡子可照出前後兩面的造型。
「狂野的、憂郁的、青春的還是陽光的?」薛馨兒問。
「正常的。」岳菲菲淡淡道。
「太沒情趣了吧。」薛馨兒嘖嘖兩聲,把粉色的外穿放了回去,唐容謙想到那玩意兒竟然可能會被這姑娘硬穿在自己的身上,整個人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小子是剛從牢里出來的嗎?怎麼頭發這麼短?」薛馨兒站在帽間選擇著,回頭看了一眼唐容謙的頭發道。
「短頭發方便。」唐容謙模了模頭回答道。
「想要帥就不把方便兩個字丟了,怎麼麻煩怎麼折騰,知道不?」薛馨兒苦口婆心道,又著重對著岳菲菲道,「知道了不?」
「我都當媽的人了,光兩孩子就折騰死人了。」岳菲菲哼笑一聲,「給你付錢不是讓你耍嘴皮子的,快干活。黑白主色調,藍色配飾,不要太花俏,不要帽子!」
「你心里都有數了啊。」薛馨兒詭異笑了笑,「你是不是在心里扒了他幾次衣服了?」
「你要我現在就扒光繆斯和你的訂單嗎?」岳菲菲冷笑一聲瞧著薛馨兒,對方慌忙堆笑湊了過來,掏出香煙點上討好將她請到房間正中的紅色環形沙發上,「岳總原諒小的,先坐先坐,這就給他換上讓你過目好否?」
說著便麻利地選擇了六套衣服,推著唐容謙進了更衣室。剛關上門就听見唐容謙驚慌的尖叫。
「不要踫我!」「請您先出去吧!」「啊,不要月兌褲子!」
薛馨兒的斥責聲旋而響了起來,一點口德也不給,「怎麼t恤里面還穿了個運動背心?你虛嗎?」「靠,居然里面還穿平角大褲衩!」「你居然把平角大褲衩當內褲!」
岳菲菲就靠在沙發上听著里面吵鬧成了一片,看著天花板慢慢吐出了一口煙霧,薛馨兒本就是個性格脾氣火爆的姑娘,但眼光獨特,周圍的牆上掛著她手下擺弄過的各個明星的造型,都能恰到好處地調動出對方的氣質、更畫龍點楮地使得他們更加出挑。
將唐容謙交到馨兒的手上,自己放心。但他居然把平角大褲衩當內褲穿,這也太……想到這里她突然嗆了一口煙,猛地咳嗽了起來。薛馨兒還在里面不斷大聲訓斥著各種沒有下限的細節,岳菲菲突然覺得這里面的空氣有些悶,不知道是不是空調打得太高了的原因,想著大約還有一個多小時,唐容謙才會正式被薛馨兒給調|教完畢,干脆推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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