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霓虹燈閃爍得異常熱鬧——城市在夜色中盡情地頹靡著。
夜色會所,黎晉西兄弟四人在豪華包廂里各自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中間站著一名乍一看打扮入時的,再仔細一看又覺得庸俗的女人。染燙過得頭發干枯無華。臉上的粉底厚得如同戴了一張面具。身材雖說是不錯,可惜的卻是一個蘿卜腿的主。弄得艾齊那本來第一眼看到她那水蛇腰時的興奮眼神立馬就暗淡下去。
眾人也不說話,只是直勾勾地欣賞著女子的窘迫。最後還是女人自己撐不住了,忐忑不安地開口︰「黎總,不知道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听說你和陳韻兒關系不錯。」黎晉西一句話差點讓女人站不穩。她緊張地上前一步︰「不,我和她早就沒怎麼聯系了。只不過是一起逛街,做美容罷了。沒什麼深交的。黎總,我知道陳韻兒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可是那些都和我沒有關系啊!」
陳韻兒的事情在他們以前的圈子早已經傳得人盡皆知。現在這些人把她弄到這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雖然她以前在開玩笑的時候,也曾經說過要陳韻兒把黎晉西早點弄/上/床的話。但是這也「罪不至死」啊!再說這些東西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女人越想越糊涂。這些高高在上的男人把她叫來總不可能是為了請她喝酒的……
艾齊輕輕咳嗽了一聲︰「好了,別把這妞給嚇著。」說著話他站了起來,雙手插著兜。用腳把一張皮凳連續輕踢了幾下,踢到女人身旁︰「坐下說吧。」
葉無夜見狀沖他投去一個嘲諷的眼神。你還真是什麼貨色都看得上!艾齊知道他的意思,模了模鼻子有些尷尬地走了回去。不是他心疼這女人,只不過平時紳士風度慣了。這女人又沒犯什麼錯,給人家張凳子坐坐怎麼了?
黎晉西和榮子厲對此倒沒什麼反應。女人坐下之後,心里偷偷地大喘了一口氣。黎晉西卻忽然有些煩躁地扯開了襯衫扣子︰「我出去透透氣。你們解決。」說完話,男人站起來就朝外走。
「西,等我。我也去。」葉無夜站起來緊跟在男人後面也出去了,這點小破事用得著他們四個人同時出馬嗎?有這時間還不如出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獵/艷/的目標。
艾齊見這兩人都跑了,心里也是癢癢地︰「厲……」
「要想出去,沒人攔你。」榮子厲點上了香煙,看都不看艾齊一眼。
「……也好,你辦事效率高。我這人心軟。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我先出去了。」艾齊說完話一溜煙就跑了。
臭小子!想出去泡妞就直說,哪來那麼多借口。合著他心腸軟,自己就是心腸惡毒之人了?好象自己要把這女人大卸八塊似的。榮子厲咬牙切齒地看著被關上的門,緩緩地收回了目光,再次把犀利寒冷的眼神投到女人身上。
「和陳韻兒認識多久了?」
「不長……」
「你最好說實話。」榮子厲吐出一口煙,拿起面前的酒小酌一口。氣定神閑的說道。
「十幾年了!」女人卻被男人冷靜的話語嚇得一個激靈。這一刻她恨不得從來沒認識過陳韻兒那個女人。
「很好!希望接下去,你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如果我滿意你的答案,不會虧待了你。「女人聞言。本來驚慌失措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驚喜︰「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說。」
「陳韻兒和你是小學同學,沒錯吧。」
「……是。」女人膽戰心驚。連這個都查出來了。自己還有什麼本事去掩飾什麼。
「她為人如何!別給我官方答案。我要知道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這個……陳韻兒從小到大都挺漂亮的。學校里給她寫情書的人也不少,只不過她好像格外鐘情那種壞學生,混混之類的人物。她覺得和那些人在一起,特有面子。再有就是…她特別好強,報復心很重。容不得別人搶了她的風頭。我記得有一次,我們一個朋友穿了一條和她一樣的裙子。當時許多人都說這個朋友穿那條裙子很漂亮。她當時就顯得很不高興。第二天我剛好去她家里找她,就在她去上廁所的時候,我在她被子下面發現了那條裙子,但是……被她剪得已經不成樣子了。後來她從廁所回來的時候看到我拿著裙子,一把就從我手里的裙子給拽走了。還很生氣。我問她怎麼回事,她說是因為想動手改個款式,結果不小心剪壞了。我開始沒有在意,回家之後自己一琢磨,就覺得她說的話太牽強。」
「繼續說。」榮子厲看著女人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眼神,適時地插了一句嘴,示意自己現在正在認真地聆听,並且听進去了她說的一切。
「陳韻兒的爹地是個酒鬼。喝醉了酒的時候經常就會打她。所有的人都以為是這樣的。其實……那只是表面的情況。陳韻兒家里的條件不是太好,但是她又不是一般的愛慕虛榮。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但是陳韻兒似乎在學習上根本就沒有因此有任何的動力。她總是說,女人只需要把自己的外表照顧好,這一輩子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死讀書有什麼用?讀成四眼田雞,照樣每天朝九晚五過得苦巴巴得。她上學的時候,經常在家偷點小錢什麼的,他爹地一開始只是口頭上教育,後來發現他越管教越沒用。加上工作也沒了著落,性格也變得越來越暴躁。直到有一次,他發現陳韻兒和一個街上的混混跑去開房之後,就徹底的被激怒了。也就是從那之後,他才開始對陳韻兒動手!」
「我還記得陳韻兒第一次挨打之後,和我說她這個老爸簡直就是多余的人,將來一定會拖她的後腿。當時我勸她以後安分一些吧。她女敕皮女敕肉地怎麼受得了那種皮肉之苦。可是……「榮子厲見女人在這里明顯停頓了一下,也不急著追問,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女人立刻接著說了下去︰「可是她卻告訴我,挨點打算什麼,他現在越是這樣打她,將來她就越有充分的理由不贍養他!陳韻兒從骨子里,就不喜歡她那個爹地。覺得他窩囊沒用。沒有給她好的生活條件。還對她管東管西,妨礙她的自由。」
榮子厲忽然一抬手︰「好了,差不多了。現在我問你,陳韻兒有沒有在你面前提過她是怎麼認識黎總的?」
女人思索半響也不說話,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糾結。
榮子厲見狀冷冷一笑︰「怎麼。說到重點就開始想著要如何撒謊了嗎?」
「不……不是這樣。我只是在想有些事情說出來會不會出賣她!畢竟我們曾經是好朋友。」女人有些為難地看了榮子厲一眼。
「從你開口的那一刻,就已經出賣她了,現在裝好人,是不是太晚了?我沒那多多功夫在這里看戲。」榮子厲話說到後面,已經明顯地有了怒氣。
女人臉色一白,一咬牙,繼續說道︰「我記得有段時間陳韻兒忽然之間就失蹤了,所有的朋友都找不到她的人,但是因為那時候她和馬鑫在一起,所以我們也不以為意。都認為她是重色輕友,每天都和馬鑫黏在一起,不想和我們聯系罷了。但是後來又一天,陳韻兒給我們幾個以前和她玩的最好的姐妹一人回了一條信息。信息的內容是,她釣上大魚了。讓我們等她的好消息……因為我們以前經常湊在一起,開玩笑說將來誰釣到金龜婿一定不能忘記這幫姐妹。「「後來,我知道她去了美國,她告訴我,她和馬鑫已經分手了,現在和她新交的男朋友在一起,說那個男人是個富三代。後來她還出飛機票請我們去美國玩了幾次。吃喝住行都是她全包的。我們都說讓她把男朋友帶出來給我們看看。可她卻再三地推辭。說將來一定會有機會認識的。我們這些人,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免費的去美國旅游,還有禮物拿。肯定不會再多問什麼。」
「直到幾個月以前,陳韻兒忽然又聯系了我們,說她已經回香港了。後來,我們才知道她跟的人竟然是黎總!那個時候我們都被嚇到了。雖然她長得是挺漂亮。但卻還不至于讓人一看就覺得驚艷和過目不忘的地步。何況黎總的身份……所以我們這群朋友背著她的時候都覺得有些不甘心。甚至有些心直口快的朋友曾經問過她,是怎麼把黎總騙到手的。當時陳韻兒就笑了,她說她自然是有她的本事。」
榮子厲听到這里,眼色變了又變,手指放在膝蓋上一下一下的輕叩著。